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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饭过后,林绮和徐鹤霄在家里整理大米和面粉,大米和面粉各两袋。

“今晚一起去吧。”徐鹤霄道。

“明天不是还要去上班,不困吗?”之前都是她一个人去。

“我们现在先睡一觉,十一点半起床,一点半回到家,中途也不过浪费两个小时。一天六个小时的睡眠,足够了。”徐鹤霄道。

林绮一想也是,“行啊。”

两人九点半上床睡觉,十一点半准时起床,没有过多交流,各自穿好衣服,戴好口罩,每个人用扁担挑着两袋粮食,出了门。

林绮已经摸索出黑市地点选址的规律,现在她不用询问曹正,就能准确备找到黑市地点。不过她去黑市,每一回都避开了曹正,所以即使到现在,曹正也不知道她每天去黑市卖粮食。

黑市里,有个人零散买卖的,也有专门收货的,林绮和徐鹤霄选择的是后者。

“你们哪里弄来的粮食,味道实在太好了。”

“所以您要涨价吗?”徐鹤霄半真半假道。

“那不行,现在的价格已经是整个黑市最高了。”

“真不涨?”

“一斤涨两分。”

“行。”

到十月份的时候,林绮积累在家里的现金已经有十万之多,其中两万一是几个孩子的红包。

他们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房子,钱就一直存了下来。

十一月份的时候,高考恢复,远在钥县的简同一和明康健等人参加了高考。

高考结束,简同一意气风发,“稳了。”

明康健也笑,看向自己的老婆,甘甜朝他微微一笑,“我们也稳了。”

“还有我们。”赵毅激动得想哭,“终于可以离开安良大队了。”

“多亏了林绮邮寄回来的资料,如果不是她的资料,不是她提前告诉我们这件事情,今天从考场出来,我恐怕只能哭。”马桂枝说着,偷偷看向一旁默默流泪的姜婉婉,安良大队所有人知道要高考,可没有人告诉姜婉婉。

姜婉婉察觉到马桂枝的视线,抹掉眼泪,朝马桂枝走了过来,“能把你们的复习资料和笔记借给我吗?”

马桂枝一怔,没料到姜婉婉会主动过来询问。她抿着嘴,不接话。

“简同一,把你的复习资料和笔记借给我,可以吗?”姜婉婉看着简同一。

简同一叹了一口气,“可以。”

“谢谢。”姜婉婉又想哭了。

“不用和我说谢谢,资料是林绮的,你哪天有机会去了首都,可以当面和她道谢。”简同一道。

“我会的。”姜婉婉回答,她握紧拳头,“我会努力考到北京,我要像我爸妈和我外公一样学医,当一名出色的医生。以后你们生病了,可以来找我。”

简同一等人没有接话,他们不敢,他们怕姜婉婉趁机报复他们。

一直到姜婉婉离开,莫名扬才好奇道,“很多人不是都平反了吗,她家没有平反?”

“她家是海外关系,没什么好平的。而且当初打倒她家的人如今身居高位,她家想要平反,只怕没那么快。”简同一道。

“你知道得倒是清楚。”明康健意外道。

“被迫听她说的。”简同一苦笑,没有人和姜婉婉说话,他被迫当了对方几次听众。发现大家的表情变得揶揄,简同一忙不迭解释,“别胡思乱想,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打算报考首都的学校,你们呢?”

“我自觉自己考得不错,我和甜甜的目标也是首都。去了首都,我们要请林绮一家吃饭,答谢她的消息和资料。”明康健道。

“我也去首都,最好的那两所没有十分的把握,其他应该没问题。”马桂枝道。

莫名扬和赵毅对视一眼,“你们都去首都了,我们自然也要去首都。到时一起答谢林绮。”

七七年底的时候,赵树的老领导给他找到了一座房子。

“对方一家刚平反回来,全家打算出国定居。”赵树道。

“出国定居?”徐鹤霄有些意外。

赵树叹了一口气,“前几年的动荡,那家人的两位老人撑不过去,死了,妹妹被侮辱自杀,两岁的儿子也死了,一家人不打算继续留在这个伤心地,这才打算出国去。”

当然,也有怕局势反复,房子再次被收回去的原因。

徐鹤霄点点头,“房子在哪里,多大?”

“也在复兴巷,在巷尾。很大,比你们这一座还大一些,有六千个平方。”赵树道。

徐鹤霄讶异,“这么大。”

“的确大,要价也不低,要二十八万。那座四合院我去看过,之前是很多人混住,很脏,也很乱,想要住的舒服,只怕要全部拆掉重建。正因为售价高,房屋损毁严重,所以目前还没有卖出去。不过老领导说了,他一收到消息就立即通知我了,如果我们想要,最好下手快一些。那样大的房子,尤其是复兴巷这样的位置,难免不会有人看上。”赵树道,他也很想要那座房子,不过二十八万不是小数字。

“行,您去说一声,我们要了。”徐鹤霄几乎没有犹豫。

赵树一僵,“不去看一看吗?”

“不用看,就像您说的,那样的面积,而且是复兴巷这样的位置,亏不了。”徐鹤霄道。

“好,我这就去和对方说。我手上有一万多的存款,一会儿我就去银行把钱取出来。”他孤家寡人,这些年没怎么用钱,都存下来了。

“不用您的钱,我们有钱。”徐鹤霄道。

“你们有?”赵树诧异极了,“你们不是乡下来的吗?怎么有这么钱?”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们的确有。您去帮我们约人,明年我们交了钱,就去过户。”找了一年多才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徐鹤霄心情急切。

赵树见他这么急,当即也有了紧迫感,“我这就去。”

赵树去而复返,中间不过一个小时,老领导以为他们这是买不起,所以才这么快回绝,“我也觉得这套房子太贵了,二十八万,全国没有几个人能拿出来的。”

“不是,我儿子和儿媳说了,要买。”赵树把自行车骑得飞快,微微喘着气道。

“什么?”老领导诧异道,他全家都拿不出两万块钱,赵树的干儿子和干媳妇是干什么的,竟然有二十八万!

“我干儿子打算买,最好明天就能过户。”赵树道。

“你干儿子为什么有这么多钱?”老领导问。

赵树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干儿子说,他们家之前几代都是富商。”

老领导若有所思,“怪不得呢。”

林绮知道房子就在复兴巷时,没有任何犹豫,也决定买。

“我家现在的现金一共有十二万八,存款有五千,那就一共十三万三,还差十四万七。差的这些,我们拿黄金去银行换。”林绮道。

“行,我一会儿就去换。换十五万出来,后面房子重建,还需要钱。”徐鹤霄道。

林绮点头,“嗯,先换十五万。后面我们继续挣钱,重建房子的钱应该能赚出来。”

第二天徐鹤霄请了假,早上吃过早饭后,他就带着各种证件,背着一个大大的帆布包,和赵树一起去见房子的主人。

房屋的主人还住在房子里,从林绮家去到复兴巷巷尾,距离不远,走个五分钟就能到。

房子里除了房屋的主人,还有一个中间人,徐鹤霄猜测这位中间人的权力应该不小,起码在房产局那边有关系。

徐鹤霄把自己带的水果递给主人,并递了一坛子酒过去,“听说您妻子有体寒的毛病,这是我爱人自己酿的药酒,度数不高,对体寒有奇效。”

房主姓袁,是一位中年男人,本来不打算接徐鹤霄的礼物,一听说可以治体寒,他当即犹豫了。

“接下吧,他们也住复兴巷,就在复兴巷8号,吃出问题了,你就找上他们家去。”那位中间人道,显然是知道一些关于徐鹤霄的信息。

这位袁先生一听徐鹤霄也住在复兴巷,当即就把酒坛接了过来,“谢谢。”

“收了礼物,是不是可以再便宜一些?”徐鹤霄笑道。

袁先生:“........那我不要了。”

“开玩笑的。”徐鹤霄说着,把自己的背包放在桌上,“你们数一数,如果数量没有问题,我们就可以立契约了。”

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下午三点的时候,房子落在了林绮的名下。

“可否赏个脸,我请你们吃饭?”徐鹤霄发出邀请。

袁先生摇摇头,“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那王先生呢?”徐鹤霄问这位中间人,到现在为止,他只知道对方姓王。

王先生也摇摇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老袁谈。”

“那真是遗憾。”徐鹤霄道,“这样吧,一会路过我家,我抓两只鸡给你们。”

袁先生:“.........”

王先生:“..........”

袁先生两天后才会搬走,他要回家,王先生也要回家,路过徐鹤霄家的时候,徐鹤霄果然抓了两只鸡给他们。

“我家的鸡独一无二,市场上没有售卖,你们吃过就知道了。”徐鹤霄把两只鸡塞进他们的怀里。

袁先生木着脸,“谢谢。”

王先生哭笑不得,也和徐鹤霄道谢。

“不客气。”徐鹤霄摆摆手,在他们的注视下,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