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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讼和牧淮山突然被人点名,黑暗中的两人脸色一变,眼里充满了警惕。他们已经遭受了一天的非人折磨,还不够吗?

徐鹤霄推着车往回走,又问了一遍,“你们是翁讼和牧淮山?”

“我们是翁讼和牧淮山,你找我们有事?”翁讼沉声道,该来的躲不过,索性认了就是。

“我叫徐鹤霄,是易春秋、傅明和毕寒声的学生。”徐鹤霄道。

翁讼和牧淮山一怔,两人看向彼此,可夜色太暗,他们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紧握的手交叠在一起,微微颤抖,昭示着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易春秋、傅明和毕寒声不在首都,他们在另一个城市,他们平日里都是书信往来,乱起来之后,书信就断了,知道他们是朋友的可没有几个人。难道这人真是老易的学生?

“易老师他们三人现在在钥县嘉禾公社安良大队,他们的日子虽然清苦,但衣食无忧。他们前段时间给我来信,让我有空就去拜访你们二位。”徐鹤霄又道。

翁讼和牧淮山已经相信了徐鹤霄的身份,两人苦笑,“我们现在是臭老九,坏分子,你还是别和我们牵扯上为好,免得被我们拖累。”

“明面上不往来,暗地里,见到两位身处困境,而不伸手相助,易老师他们知道了,只怕怪罪我了。”徐鹤霄煞有介事道,实际上就算他今天不相助,易老师他们不会怪他,只是,他不忍心罢了。

易老师他们在信里对这两位可是极为推崇,称赞他们的学识和品行,这样的人,他要是不帮一把,良心难安。

翁讼和牧淮山依旧迟疑,“我们会拖累你。”

“放心吧,天黑,没人看得见。”徐鹤霄道,他把自行车停好,“翁老师,您的脚伤着了,我抱你上自行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我家。”

林绮许久等不到徐鹤霄回来,就自己先吃了晚饭。她吃完后,给孩子洗了澡,到床上陪孩子们玩耍。

赵树陆陆续续给孩子们制作了不少玩具,如今孩子们的玩具已经能装满一个小箩筐。

她陪着孩子们玩耍,耳朵却一直留意着门外,当听到推门声时,她便从床上下来,“你们爸爸回来了,你们乖乖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床一面靠墙,三面有护栏,只有一个半米左右的口子,林绮用棉被把这个口子挡住,这才往外面走去。

徐鹤霄推着车,一直把车推到了客厅门前。

“这是?”林绮看向多出来的两个人。

“他们是易老师在信中提到的翁老和牧老。”徐鹤霄介绍道,“过来扶一下车子,翁老的脚受伤了,我得把他抱下来。”

“我来扶就行。”牧淮山道。

“您头上有伤,我来吧。”林绮扶住车身,等徐鹤霄把人抱进客厅,她便把自行车停到角落里。

等她停好车回来,却见牧淮山站在原地不动,“您怎么不进去?走不动了吗?我扶着您。”

林绮不等他拒绝,就搀扶着老人,把老人扶到了客厅。

暖黄色的灯光下,翁讼和牧淮山有种错觉,似乎他们的身体也变得暖和了一些。

“绮绮,你来看一下翁老的脚,我去拿一些三七粉,牧老头上的血还在流,得止血。”徐鹤霄说着就起身朝书房走去。

林绮嗯一声,走到翁老面前蹲下,“是哪一只脚受了伤?”

看到白白净净的小丫头,已经大半个月没洗澡的翁讼脸上出现了一抹难堪,此刻他身上的味道应该很重,小丫头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林绮没等到翁讼开口,抬头朝他看去,见他满头冷汗,牙关紧咬的样子,应该正在忍受着疼痛。

可既然痛,为什么不说?

“我会给人正骨,您哪一只脚伤着了?”林绮担心对方不相信自己的本事,特地解释。

“是左脚。”牧淮山帮翁讼回答。

林绮听了,伸手去挽起翁讼左腿的裤脚,她抓起翁讼的整个左脚,摸了摸脚踝的位置,发现那里完好。她又去脱翁讼的鞋子,谁知她碰上翁讼的脚,翁讼就控制不住地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

林绮二话不说,给这只脚输入了异能,她脱下翁讼那打着补丁的臭袜子,看着那双乌黑的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然而翁讼却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丢脸丢大发了。

“小丫头,他的脚是怎么回事?”牧淮山不理会翁讼的难堪,他心里对面前这个小丫头敬佩不已,看着养尊处优,没想到能耐力却不错。

毕竟翁讼和他自己的脚,他闻了都想吐。这个小丫头却面不改色,可见这丫头的定力极为强大。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林绮一直在憋着气呢。但凡他们细心一些,就会发现林绮并没有呼吸。

“他的脚趾头断了两根。是被人踩断的?”林绮不断往翁讼断开的脚趾处输入异能,以此缓解他的疼痛。

牧淮山一听断了两根脚趾,又气又心疼,“丫头你有办法治吗?”

恰巧这时,徐鹤霄拿了药回来,对牧淮山道,“牧老,您别动,我给您上药。”

“我先给他接上,再给他敷一点药,至于能不能长好,我也不敢保证。我不是医生。”林绮站起身,“我去找几根小棍子。”

“老牧,别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我感觉好多了,没那么痛了。小丫头有几下子。”翁讼笑道,他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感觉没那么痛了。

牧淮山却是不信,脚趾头都断了,又没有麻药,哪能不痛呢。

“你们这药倒是不错,一撒上去,老傅伤口的血就止住了。”翁讼转移话题。

徐鹤霄帮牧淮山包扎,在他脑后打了结,“是从安良大队带来的药粉,一会儿给你们一些,下次再受伤,你们自己就可以上药。”

“唉好,那么我们就先谢过了。”翁讼知道药粉珍贵,可他和牧淮山经常受伤,的确需要药粉,于是厚着脸皮接了下来。

“不客气,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煮点吃的。”

林绮给徐鹤霄留了晚餐,但只留了他一个人的量。

徐鹤霄看着时间不早,他没煮饭,而是下了一锅面条。家里有肉、蛋和青菜,他便都加了一些下去。

等他端着饭菜和面条来到客厅时,林绮已经不在这里了。

“刚才孩子哭了,那小丫头回去哄孩子了。”翁讼道,并示意徐鹤霄看自己的脚,“她是你媳妇吧,小小年纪竟然会接骨,可真厉害。你还别说,你媳妇给我结了骨,又给我敷了药,我的脚顿时没那么痛了。”

徐鹤霄知道这是因为林绮往伤口输了能量的缘故,这能量一旦消散,疼痛就会反复。他没翁讼说这些,而是问他们,“有饭和面条,你们吃什么?”

翁讼:“米饭吧,我很久没吃米饭了。”

牧淮山:“我吃面条,我也很久没吃面条了。”

翁讼和牧淮山饿了太久,一吃就停不下来,直到把所有饭菜都吃光,两人才发现自己撑了,肚子鼓了出来。

两位老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徐鹤霄收拾碗筷,“我去洗碗,你们休息一会,待会我送你们回去。”

两人应下,“麻烦你了。”

徐鹤霄摇头,“算不上什么麻烦。”

徐鹤霄洗好碗,林绮也刚好从房间里出来,两人一起去客厅。

“我再给翁老检查一下脚,你去装一些米面和青菜。”林绮道。

“不用,不用,哪能连吃带拿的呀。”翁讼连连摆手,这年头粮食都是有份额的,他们拿了,这对小夫妻就该挨饿了。

“我们也就能给你们一些吃的,其他的也帮不了,实在是惭愧。”徐鹤霄道。

“这些就是莫大的恩惠了。人不就活一张嘴么,还有什么比填饱肚子的更重要。”牧淮山道。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更该给你们拿米和面了。我们不缺这些东西,您二位安心收下就是。”徐鹤霄的语气不容拒绝,转身去了仓库。

等徐鹤霄背着一个背篓回来,林绮也停止给翁讼输入异能,“明天我再去帮您看看。”

徐鹤霄把翁讼和牧淮山送走,一个小时后才回来。

“他们住在哪里?”林绮问。

“一处胡同,那个胡同又小又破,住的都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徐鹤霄神色复杂,“他们两个每天负责扫公厕,扫街道。”

林绮对此并不意外,“翁老的脚趾要想长好,我估计要往那边多跑几趟。”

“没事。吃饭后,我们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就当是散步了。”徐鹤霄道,他叹了一口气,“估计易老师他们也没想到,这两位如今落下这样的下场。”

第二天晚上,徐鹤霄看着时间,准时下班,回来吃了晚餐,给孩子们洗了澡,然后徐鹤霄找出两个干净的箩筐,往箩筐里垫上软软的兔毛毛毯。

林绮看着他这番动作,诧异挑眉,“挑着去?”

“对啊,挑着去。一个箩筐放在两个孩子还有空余,两个箩筐正好挑着他们。”徐鹤霄道。

林绮点点头,“这是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