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张抽回了自己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吃饭就不必了,你呀,可得记住教训,做人不能太死板。”
“这次或许是王爷有急事,没有同你计较,下次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兄弟说的有道理!”衙役王一副受教的模样,看的衙役张很是受用。
“以后你就看哥的眼色行事,哥不动,你就不动,哥若上前,你擒之!”衙役张拍了拍衙役王的肩膀,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说的衙役王热血沸腾,“好!”
县衙门口正上演着兄弟情深,而县衙内则是截然不同。
夜安,也就是夜玲珑的爹,带着人闯进县衙的时候,县太爷张学义正在用膳。
见有人敢强闯县衙,这也太不把他这个县太爷放在眼里了。
正要站起来兴师问罪呢,夜安就亮出了令牌。
张学义腿一软,滑跪到了夜安脚边。
张学义“哎呦”了一声,赶紧跪正,高声道,“下官张学义,叩见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一套说辞张口就来,让本就急切的夜安生了些许的不耐烦。
夜安甩了甩衣袖,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饭桌旁的椅子上,直奔主题道,“行了,起来吧,本王来此是为了郡主,你可曾见过郡主?郡主她可好?她现在在何处?”
张学义一听,一直忐忑的心安稳了下来。
“下官见过郡主的,郡主一切都好,如今就跟在冥王爷身边,冥王爷现在在本县最富有的梨花村居住。”
张学义特意强调了一下“最富有”三个字,生怕眼前这位王爷会觉得他亏待皇子,回京后再到皇上面前参他一本,那他这县太爷也就做到头儿了。
夜安听着张学义还是喊夜玄冥为“冥王爷”,也没有纠正,他本就挺喜欢他这位侄子的,虽沉默寡言,但是一心为国。
他也知道这次流放,是自家皇兄疑心病又犯了,才做下了如此糊涂的决定。
但是,他皇兄是君,他是臣,若是他孤身一人,他一定会极力规劝皇兄,哪怕因此被皇兄记恨。
但是他还有妻女,他不得不为妻女考虑,就只能隐忍不发,眼看着他最看好的侄子流放苦寒之地。
这不,作壁上观的报应来了,他最疼爱的女儿,竟然留下了一封书信,追着他的侄子,也来了这苦寒之地。
小没良心的!
就带了一个马夫走了,要来,也不知道多带些人手,万一路上有个好歹呢?!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带够银两,出门在外的有没有受委屈。
这一路走来,他看到了好多流民,听说是嘉裕城那边来的,他一想到嘉裕城离沧州县不是很远,就心慌慌。
他都不敢闭眼休息,一闭上眼,就看到他的玲珑浑身是血的画面,倒在血泊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在向他求救。
一路的快马加鞭,最终他的身子受不住,病倒了,连马都骑不了,没办法,他只能坐着马车继续赶路。
前几天他的病才刚好,他果断弃车,继续骑马赶路,因此,也耽搁了一些时间。
如今,知道他的宝贝女儿一切都好,他提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