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女士上车后,说道:
“你妈遇上劫道的了!年关本就乱,不知道哪儿流窜过来一群人,听说还拿了土木仓,上车就抢,一个个搜身,连人家缝裤茶子里的钱都不放过,缺大德了。你妈也是倒霉,帮人替班竟然遇到这种事。”
林书芳跑城内公交,这次是同事闺女结婚请了一天假,她帮人跑城际公交。
“……谁能想到呢,半路挤上来那么一伙人,不由分说就开始打人抢东西。”
医院里,林书芳靠在病床上捂着额头,提起这事,她情绪就激动,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云汀兰帮她按着太阳穴,缓解疼痛。
林书芳纯属是替人受过,就叹气:“小妹送我的那条项链也被抢走了。”那是闺女送她的生日礼物,想想就心疼。
云长安把香蕉递给她,忍不住教训老婆:“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东西,下次他们要,你就给,人最重要……”
“呸呸呸,老三你说什么晦气话呢?”齐女士数落云长安。
云长安是气糊涂了,跟着吐口唾沫,然后才道:“都交代你几次了,上班把电击笔带上,如今乱的很。”东西哪有人重要,语气不禁有些冲。
他们车队人手一支,没三五个人随车押货都不敢出行,饶是如此也被抢了好几回,不是他们身手好,对方也怕鱼死网破,人都得交代那。
也就是有厂子的收入在那儿顶着,不然,这一年算是白忙活。
林书芳也后悔啊。
但谁能想到呢?就那么寸!一直没出事,偏偏替班时遇到劫道的,电击笔又落家里。
想起当时的情况,她就气:
“你说现在的人心真是坏了,我当时看事不对,就把小妹送的项链偷偷取下来藏起来,都蒙混过关了,一个老太太自己金戒指没藏好,被人从鞋底里搜出来,就把我藏的项链也指认出来!”
气死个人!
你说无冤无仇的,非得拉个人垫背,什么人呀都是。
“亏她上车时,我见她年纪大还帮她找了一个座位,白眼狼。”
“真抢了项链,算他们倒霉,上面有定位器,一抓一个准。”云汀兰拍着林书芳安慰她。
这不是假话,当初为提防那个组织绑架他们家人,威胁她和宋今寒。云汀兰给齐女士他们每人送了一条金链子,定位器就藏在吊坠里。
“妈你安心养伤,保准把那群人绳之以法。”说着云汀兰出去给宋琰打电话。
这事,结案的很快。
那伙人是惯犯,一直流窜犯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所以一直抓不到人。
如今有了定位,对方又没防备,衙门的人连夜行动抓他们个现行。
年关前,主犯六人全部木仓决,其他的也都重判。
事情闹得挺大,电视上广播里报纸上都在报道这事。
林书芳听完后怕不已,医院也不住了,太没安全感。
年三十晚上,几家一块过节时,说的也都是这个话题。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用到那张全根身上一点也不假,他自己盗窃被抓判刑,他老婆离婚也不算错。更何况,他老婆也没抛弃孩子,带着他们一块改嫁。张宝根也不想想,他们孤儿寡母的,没营生没收入,总得想办法活下去吧……”
这是女人们的立场。
“……说是想看孩子,后来的那家男人不让,还问他要抚养费,其实张宝根应该给,他是误会了,觉得那家人虐待自己孩子,不给吃肉,一气之下起了杀心。”
齐盛倒不是觉得张宝根不该杀,只是就事论事:
“这些年物价上涨厉害,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他误以为那后爹欺负自己儿女,其实一家子的日子都不好过。说到底也是误会一场,这才导致他最后走上了不归路。”
齐女士不赞同:“日子不好过的人多了去了,就京大的刘老师,她家里孩子多负担大,男人又突然得了心脏病。人家为了赚钱都能拉下脸面,下班后在学校门口支个摊子卖饺子。
还有我家那邻居,人家男人可是果企的主任,厂子效益不好发不出工资,人家下班就蹬三轮,帮我们店送货赚外快。
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吃不了苦又没能力,选择了捞偏门,抢东西就算了,看看他鲨了多少人?十六条人命!那背后,可是十六个家庭!要我说木仓比一次太少了,就该救活了再木仓必,多木仓比几次才解恨。”
作为受害者的林书芳,点头赞同。
“妈你这想法好,听着就解恨。”云虎捧齐女士臭脚,没法子,这是债主加老母亲。
曦曦来到齐女士身后,搂着她脖子起哄:“外婆,人死了救不活,不过古代刑法有千刀万剐,死的可痛苦了。”
宋今寒最近在教曦曦二十四史,因为内容太枯燥,宋今寒就掺杂着历史神话一块讲,这几天正在讲商纣王,自然顺带讲了封神演义。
在历史神话里穿插各种知识,那些历史曦曦学的如何,云汀兰不清楚,这炮烙之刑千刀万剐,曦曦看来是记得很清楚。
“那多浪费子蛋呀,一颗都便宜他了。”
云汀兰放下果盘,也凑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