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真的假的？”齐女士猛摇头，“反正让我花钱买水喝，不可能。”
山泉水这玩意都是山上流下来的，随便接，随便喝，让她掏钱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云汀兰叹气，这就是消费理念的问题，当然还是国人太穷，等收入提高了，块八毛的水，根本不是负担。
“所以呀，目前厂子的产品，主要出口外销。”云汀兰想起什么，又问：“这次我爷奶过来不？”
云家爷奶本来都同意搬来京市生活，如今一办厂，两老口死活不愿意走，一个看大门，一个去后厨，非得守着才安心。
“来，你达肯定要赶回来，他们搭着顺风车就过来了。”别看公公婆婆岁数大，人家不晕车，跟车来回跑也不嫌麻烦。
这不正说着，汽车喇叭声传了进来，小丫头先支棱起来，撒腿就往外跑，摇摇晃晃的撞进她外公怀里。
云长安乐得牙豁子咧到耳根后，“咱们曦曦想外公了？”
小丫头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回答的可响亮：“想！”
不用问肯定是想云长安带回来的各种稀奇玩意，但云长安听了也高兴，抱过来一个纸箱，掀开盖子。
“看，小鸡崽。”
该是破壳没两天，毛茸茸的小黄鸡，看着可爱的紧，曦曦把手伸进去摸着它们的羽毛。
“喂！喂！”
这是见过齐女士喂花园角落里的老母鸡，知道得给吃的。
“走，外婆带你去。”齐女士这是知道他们有话说，把曦曦带走了。
去年，宋琅帮着云长安弄了三辆退役军卡，他自己拉起队伍跑起了运输，累是真的累，赚钱那也是真的赚，运送物资，倒买倒卖，做中间商，反正啥挣钱干啥，就没歇息的时候。
今年又招了几个退役军人，都是宋琅的战友，身上有些小残疾但彪悍不减，每车跟一个人，路上的一些地痞无赖基本不用担心。
修车更是个中好手。
云长安手里有了闲钱，听说沈外公要建果汁厂，也动了心思，本来是想着看能不能也入一股，搭个顺风车。
然后话题不知不觉说到了矿泉水。
听沈老爷子说着其中的利润，云长安眼睛冒光。
他想到了小乔村的山泉水，“……那状元红为什么一定得在老家酿？就因为这泉水，齐叔也用这边的井水酿过酒，味道还是有区别的，那些老酒虫一口就能品出来。”
这也是齐姥姥一直留在老家的原因，总得有人酿酒吧。
云长安每月都帮着齐家运泉水，还要往返于京市和老家，帮酒楼运酒，这里面的门道他多少知道点。
而最好的泉眼是引去小洋楼的那个，它早就被凌溪用巨石给遮去，弄成了暗泉。
当然这些工程，都是云汀兰让凌溪悄悄做好的，水这种入口的东西，她肯定要谨慎的。
如今提到建矿泉水厂，承包后山，就绕不过云汀兰。
为什么呢？早在政策放开时，这后山就被宋今寒承包下来，还是政策允许的最高年限。
当时村里和乡里领导有多欢天喜地，觉得他们是冤大头，这会儿心里就有多后悔，下蛋的金鸡飞了呀！
这也是云长安能顺利拿下矿泉水厂的主要原因。
县里不是没想过弄成公私合营，可山泉在云汀兰手里，资金云长安出，可以说他们除了政策上能给些支持，没有任何的筹码。
又有宋家的背景在，真的没人敢摘桃子，只能尽可能多的替周围的村镇争取好处。
例如工人名额，修路等等。
云长安这次回来，除了给宝贝外孙女庆生，还有就是修路的事，希望宋今寒给他那个宋叔打个招呼，水泥建材这些别卡他。
另外也是想再招几个退役军人。
“有人找事？”宋今寒拧眉。
这事少不了的，人呀，见别人赚钱就容易眼红。就比如老刘家，找到他想入股，可三千块钱能干嘛？
一台设备都买不了，他就婉拒了。
刘家人就在村里各种怂恿，说什么他们黑心烂肝，早就知道那山泉水的价值，偷偷用低价承包下来，这是损公肥私企图用舆论施压。
云长安冷笑，“我直接把闹事的人挂出来，凡是和他们沾亲带故的人一律不招，杀鸡儆猴，这才消停。”
但他担心姓刘的不安分，尤其是那个刘言生，“听说他找了几个什么专家也在四处找泉眼，估计也想办厂。”
宋今寒嗤笑：“让他办，矿泉水如今在国内根本没市场，起码五年内，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前，没有任何市场。”
而且仿冒成本太低，随便装点自来水就能冒充。他们真办厂，能撑过一年，都算刘家家底厚实。
“咱们的百岁泉，针对的是国外市场”宋今寒递给云长安一沓资料，最上面是找人编纂的故事，名不经传的山泉水，立刻身价倍增成了历史悠久的皇家特供水。
其实也不算编纂，这是从一些野史传记上找到，拍些照，做个宣传片，打上长寿养生的标签，妥妥的生命之泉。
这些事对别人难，对宋今寒来说信手拈来。
“咱们要做的是谨防他们冒充百岁泉，败坏百岁泉的名声。不仅百岁泉的商标要注册，它们的形似字也得都注册了，以免弄出李逵李鬼的事。包装上也得下功夫，我和港商谈妥了一条生产线，咱们用塑料瓶包装山泉水，让仿制成本远高于他们的利润，仿制者自然就不会有了……”
沈老爷子站门外听着，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心里再次感叹，小九不接手沈家太可惜，这里面的门道他好似生来就懂，天生就是那块料。
“可惜可惜，非要搞科研。”
学校这边，高教授对着程教授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别想，不可能，小宋是我们物理系的，谁来都没用，老程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越活脸皮越厚，怎么滴？还想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