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寒说完致辞,今晚的年会就到了娱乐环节,他走到大厅,开始有不少人过来给他敬酒。
他站在人群里端着酒杯与人相谈着,目光偶尔看向和顾书瑶坐在不远处的宁叶初。
面对顾书瑶,她的眼神总算不再呆滞,甚至目光都温和了许多。
这样的宁叶初,周暮寒已是许久没有见过了。
想到刚才她被逼问时淡然离场的场景,她甚至连一点求助的目光都没有投给他。
哪怕这段时日里她学会了逆来顺受,但周暮寒清楚,那不过是她迫不得已的妥协而已。
宁叶初和顾书瑶一直坐在一旁聊了很久,聊到最后,顾书瑶问她李慧敏时,她也只是一笑而过的告诉她,一切都还好。
宁叶初知道,南城的疯人院就这么多,她如果托顾书瑶帮忙,顾书瑶会帮她找到李慧敏的,可是她不敢了,陆景川被伤害的事还历历在目,她不敢在让她身边为数不多的朋友在因为她的事情受到半点的伤害。
直到到年会接近尾声,顾书瑶还十分的舍不得宁叶初。
顾书瑶拉着宁叶初的手,一直走出大门口,外面的雪势不减,寒风刮得更猛了。
分别时,顾书瑶给宁叶初又拢了拢穿在她身上有些空得不怎么贴身的羽绒服,看着她清瘦的身子,顾书瑶心中满是心疼,她像个老母猪一样的嘱咐她道:“初初,你要多吃点呀。”
“你现在已经相当于是两个人了,为了宝宝吃饭也得加把劲的。”
“不要想着什么能不能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想吃的也是宝宝想吃的。”
宁叶初点头:“好的瑶瑶。”
心中的烦闷感好像牵连到了身子,一阵寒风夹雪而过,宁叶初强撑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些许的虚弱。
顾书瑶拧着眉看她越发苍白的脸问:“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一下这么白了?”
宁叶初不愿她担心:“兴许是这外面太凉了。”
宁叶初看见了从身后过来的安子昊和周暮寒,又对她道:“瑶瑶,再见。”
安子昊走过来搂住顾书瑶的腰:“瑶瑶,跟叶初道别吧,该回家了。”
周暮寒这时也越过宁叶初的身旁,他淡声:“回去了。”
宁叶初就在顾书瑶依依不舍的注视中上了车。
今晚是跨年夜,年会结束已经将近夜里十点了,回去的路上已经开始了不断的烟花绽放,宁叶初却无心观赏。
她蔫蔫的靠在车后座,车里明明暖气充足,宁叶初的手心却在冒着冷汗,心中的那股慌闷始终没有消失,她只觉得喉咙处有清口水一直在往外冒,肚子倒是平静下来了,可整个肚皮都绷得紧紧的似的,这种绷紧感让她于心不安。
回到家里,周暮寒自顾上了楼。
宁叶初在厨房里倒了杯热水,喝了以后感觉好多了,只是心中依旧慌得紧,慌得好像就要面临失去了什么一样。
宁叶初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暖气扑面袭来,可除了感觉到空气是暖的,她整个身子都是冰凉的,她以为莫不是好久没有出过门,今晚出去受凉了。
周暮寒已经褪去了西装外套,他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窗帘是拉开的,一片一片烟花炸出的色彩从窗户照进了房间里,却感受不到外面一分的热闹。
宁叶初拿了睡衣去洗澡,或许,洗个热水澡身子就暖和了。
浴室里开着暖气,水温接触到皮肤时已经有烫的感觉了,宁叶初却觉得今天的身子出奇的凉。
等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周暮寒的一瓶红酒就快见了底。
宁叶初只觉得洗完澡以后有一种呼吸都要被掠夺的无力感,她没有跟周暮寒说话,走到大床边就窝进了大床里。
宁叶初只觉又累又困,将睡就睡时,她甚至感觉到了肚子在隐隐作痛,却半点撑不起眼皮,沉睡了过去。
周暮寒喝完一瓶红酒刚好就到了零点整,窗外满天的烟花映照进了房间里,他虚眯着双眼看着窝在被子里的那一团小小身影,心底竟对她产生了一种保护欲。
而后,周暮寒为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自嘲的斜了斜唇角。
宁叶初有什么值得让他保护的,宁氏破产是宁夏华造成的,李慧敏神智不清也是因为宁夏华,而他妈沈梦珊自杀的前一天却在家门口被李慧敏羞辱……
宁叶初起码父母都在,而她的妈妈李慧敏却害死了他妈沈梦珊。
宁叶初甚至还敢在没离婚期间,还怀着他的孩子就跟别的男人一起躲他躲到了小镇上去……
宁叶初有什么值得他护的。
周暮寒想到宁叶初和陆景川一起待了一个多月,想到那天他闯进那座老宅看见的场景……
周暮寒攥紧了拳头。
他只以为是醉意上头,不承认他是嫉妒,是吃醋,是在乎。
周暮寒大步走到床边,一手就掀开了被子。
本身睡得不算安稳的人这时睁开了眼睛。
宁叶初看见眼前的人,刚想开口跟他说疼,小腹在一阵一阵往下坠的疼,可她还没有开口,周暮寒就附身堵住了她的唇。
周暮寒没有注意到,宁叶初的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手心也是。
周暮寒赤红着双目,一边掠夺着她虚弱的呼吸一边问:“陆景川动过你吗?”
“孕妇他都搞?他就这么饥不择食吗?”
“还是你本来就耐不住寂寞,勾引的他?”
宁叶初清清楚楚听着他说的每一句难听的话,下腹的疼痛感越来越严重,疼得她就要喘不上气了,她死死掐着周暮寒的手臂,有气无力的对他说:“周暮寒,我疼。”
周暮寒半撑着身子,昏黄的灯光下,他被嫉妒和愤怒蒙蔽的双眼根本没有将宁叶初看仔细,他只是对着他低低戏谑一笑:“疼?我都还没开始,你就喊疼了?”
宁叶初看着身上着了魔愣的男人,她摇头艰难的说:“周暮寒,我肚子疼。”
周暮寒以为她是不想让他碰,轻哼一声,伸手就去扯她的睡裤,直到他的手碰到睡裤上的温热粘稠。
周暮寒将手拿到眼前,就看到了手指上沾满的血红。
他一下惊醒,慌乱的从床上下来,他伸手将房间的大灯打开时,只见宁叶初的下身白色睡裤上一片血红不止。
宁叶初苍白着一张小脸,眼泪滑过她的眼眶,心中是一种轻松的释然和失去的痛苦感。
她说:“周暮寒,救救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