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要是想给大家定,那要提前说的,哥哥摆摊卖的东西,每次都没剩多少,要不我给你哥哥电话。”
语文老师点点头。
江翻在家里做糕点呢,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
他之前去处理高敏敏冤枉妹妹的事情那次,已经存了老师的电话。
老师三十左右,已经教了一届毕业生了,这个年龄算是初中老师里的年轻人了。
因此说话也比较少那种“老人味”,直接就是谈钱。
江翻想了想,表示愿意捐给初三二班运动会的点心。
“脆底的蜂蜜小面包三百个,鸡蛋小饼干二百袋,再送两个庆祝蛋糕,老师您看这些够吗。”
老师都傻眼了。
这么多,班级小孩估计都吃不完。
“运动会开几天,我就送几天。”
“啊,不不不,这也太让你破费了。”老师觉得还是要给钱的。
江翻表示,那就报销一下材料费吧,老师还是很感谢。
得知小饼干是需要封塑包装的,就在开班会的时候问问有没有学生住得近的家里,可以去给平安如意的哥哥帮帮忙。
“因为他只需要我们买好材料,免费帮我们做好吃的。”
“我知道如意哥哥,他的家就在学校后面,一点点路就走到了,他做的东西真是太好吃了,我暑假经常买冰激凌和小点心吃,老师,会有雪媚娘吗,雪媚娘超好吃。”
“我们已经给如意哥哥添麻烦了,他还说了给我们送两个大蛋糕庆功,到时候大家可要努力多拿几个第一名回来啊。”
“知道了老师。”
“好,有时间去的,记得和家里人提前说一下,到时候直接跟如意回家帮忙。”
这件事还有将近一个月呢,提一嘴就行。
江翻接完电话,心无旁骛的做重阳糕。
那个王大妈的儿媳妇上次在黄村的集上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这两天联系自己,说是她和丈夫开的乡村养老院,有人来考察,估计会捐款,做活动,给了一笔钱,想为老人们定重阳糕。
往年是定的街上一个面包房的,做的总是不太好吃,要么就糊糊的,要么就过甜,要么过淡。
要不是只有他一家在做,早就换人了。
这不是碰上年轻、脾气好,手艺更好的江翻么,她立马就联系,想问问他有没有时间接一下。
“大概要几个?”
“一个老人两块左右,到时候还有志愿者、好心人……我们这里是七十个老人,做两百个吧。”
中秋才过又重阳,又见花糕各处忙。面夹双层多枣粟,当筵题句傲刘郎。
重阳糕在南朝时已有文字记载,历史说法很多,有说是状元返乡,给旁人一同分享,后来有子弟上学的人家,也在重阳节蒸糕分发,讨一个好兆头,重阳节吃糕的习俗就这样传开。
也有说是重阳就是个秋祭的日子,传下来的,总之,诸说纷呈,难以一统,这块重阳糕吃下去到底有何意义,只好凭各人的感悟去体认了。
重阳糕多用米粉、果料等作原料,发酵,点缀以枣、栗、杏仁等果馕、加糖蒸制而成,也可以称作花糕、发糕,主要特点就是柔软好下口,易消化。
制法没有绝对统一,还是因地而异,主要有烙、蒸两种,糕上插五色小彩旗,夹馅并印双羊,取“重阳”的意思,
江翻从各种地方做饭中,选择类似桂花糕的样式来做,减糖不寡淡,不入猪油增加老年人心血管的压力,
先把一点糖在温水中融化,糯米粉粘米粉按照三比二的比例混合,并搅拌均匀,然后将糖水慢慢倒入粉中,揉捏再用面粉筛过筛
取一个玻璃器皿,表面刷油后,先铺上一半的粉,铺平但不压实,上锅蒸六分后平铺上红豆馅,粉继续铺上,遮盖住馅,最后撒上红枣肉和干桂花,蒸三十分钟放凉脱模。
一个玻璃器皿到抠出来,切八块,江翻尝了一个,清淡的桂花香、红枣、红豆泥,在口腔中融合,良种米粉都是细腻的,一抿就逐渐融在唾液中,简单来说,好吃很香还好看。
拿去鉴定,合格品。
他又做了其他馅的,都没有提到二星的标准。
看来想做个弊是不成了,重阳那天得早起来做这个重阳糕。
快到学生们放学的时候了,江翻出摊,今天收获蛮多的,在六百往上。
好些个学生今天跟他更熟稔,还问自己运动会的时候可不可以给他帮忙。
江翻心想应该是老师和孩子们提了这件事,只好脾气的说如果家长允许,大家也有时间的话。
“好耶,我要给老板帮忙了。”
“我认识他,他的妹妹是我们班如意。”
七点左右江翻收摊,打餐车上东西已经不多了,回到出租楼的时候,看到房东被一个人拉扯,他赶紧冲过去。“你们干什么!”
两个半大少年,一头头发是挑染的,绿色蓝色银色,看起来就很像不学无术的不良学生。
他们也真的就是不良学生。
逃学回来找爷爷要钱的。
“那是我爷爷,我跟我爷爷说话,你一个外人起什么劲,滚一边去。”
江翻看着房东恨铁不成钢,却也下意识维护孙子的姿态,把撸起来的袖子又给放下去了。
既然对方自己乐意,也不需要帮助,他没那么多闲心继续下去。
那不良学生又骂了两句,趁着江翻推车上小斜坡,还追了两步想踢一脚餐车,滴滴两声长鸣,吓得他猛地缩回脚闪避。
一辆悍马开了进来,不往前开,就停在不良学生面前。
车窗没摇下来,车门直接开了。
皮鞋,长腿,西裤,敞开两颗扣子露出健壮肌肉的男人下车,居高临下看着他。
“滚远点,挡路了,垃圾。”
说着松动了一下袖子。
两个不良学生都快吓尿了,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的劲,一下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房东追了两步,回过头来打算说这俩还是孩子,季景渊已经坐回去了。
房东被无视了个彻底。
却发现车子是停在了他租出去的房子旁边。
他下车后不复之前的冷漠凶悍,一脸和气的帮着收拾餐车,还伸手扒拉一下江翻的头发。
和刚才,判若两人。
凶悍黑社会,一下就成了稳重邻家兄长。
房东站在原地看了两秒,想起孙子,又掉头去追。
一楼,门都还没彻底关上,门后面已经有两个人唇齿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