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那个,不让做什么,就偏做。
好好的在国外进修呢,就因为自己晒了几盒巧克力,非说什么自己有别的狗了,丢下了学业跑回来,搞的他们的地下恋情差点被两边长辈知道了。
还跟个鬼一样,说一定要把送巧克力的人挖出来。
哪怕他给了转账记录是自己买的,他还是疯狗一样说不信。
陈卫平狠狠灌了几口酒,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季景渊看着一滩烂泥的人,戳着手机,两小时后,在市里面某别墅等着的男人,一下冲出房间——
次日,江翻带着水果去赴约的时候。
六楼只有季景渊自己在。
江翻一头雾水:“陈先生呢。”
不是他非要聚一聚吃个饭的么,怎么不在。
“他,临时有事。”季景渊眼睛都不眨,给他倒了一杯水。
江翻谢过,犹豫着要么找个借口说自己有事吧。
这总来他这里吃饭,觉得心里怪怪的。
而且今天季景渊穿的……
难听点是骚包。
好听点,那就是很有荷尔蒙。
黑色贴身的短t,袖子还撸上去了一点,肩宽,胸围惊人。
江翻那视线下移一点,还能瞧见明显的腹肌轮廓。
是刚健身回来?
那自己更不好打扰了。
季景渊把江翻带来的水果挑出几个摆果盘上。
七月,除了李子桃子西瓜,猕猴桃、哈密瓜、火龙果、龙眼、杨桃等水果也陆陆续续上市。
江翻买了桃子和哈密瓜,上次见季景渊似乎很喜欢桃子,吃的时候慢慢的品味一样,所以就买了这个。
“中餐还是牛排?”
“中餐。”对比牛排意大利面之类的,江翻对中餐是更偏爱的。
季景渊说了一句知道了,随后绑上围裙,看着江翻:“能吃辣吧。”
“能。”既然就两个人,他也不好大大咧咧当客,过去问有什么能帮的,被安排洗菜了。
看着季景渊手里捏着个大土豆跟玩儿似的,就切出根根分明的土豆丝,浸泡在水里。
水槽里出来的鱼库库几下就处理妥当。
江翻记得上一次来,季景渊还说自己不擅长做吃的,就会剪一下牛排。
怎么忽然就能炫起厨艺了。
结果等鱼下锅……
江翻默默把黏锅的鱼铲了:“要不,我试试。”
看来,就是刀工比较厉害。
酸辣土豆丝,他只要用开水烫一下,油姜蒜辣椒爆香下,土豆丝翻炒几下,尽量少放盐酱醋,大差不差,应该能吃。
现成的丸子煮汤。
一旁季景渊煎午餐肉,这倒是出不了什么差错。
不一会,楼下端上来一盆水煮活鱼,看袋子的标志,是镇上那家有烧烤也有炒菜的店铺出品。
黄毛放下一盆水煮鱼就离开了,眼神多扫一眼周围都不敢。
江翻看着那盆鱼:“这样还不如在外面吃省事。”
“那我们下次去外面吃。”季景渊脱口而出,自然的约了下一次吃饭。
江翻:?????
他这真不是自己多想了吧。
江翻不喜欢内耗,也不爱纠结过多,一顿饭平静吃完,他拦着问自己要吃什么水果的季景渊。
“季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季景渊收回要去洗水果的手:“你说。”
“如果,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希望季先生不要生气,也不要和我计较,也可能是我本人太自恋了。”
江翻看着季景渊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季先生对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看法。”
或者说,是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季景渊面无表情。
江翻心里没底。
要真是自己自恋过头,给别人恶心到了怎么办。
要知道很多直男是恐同的。
哪怕江翻提前说了很多前缀,也把错往自己这边说,可万一……
“没错。”季景渊爽快的回答了。
他之前面无表情那一会,是在斟酌要怎么回答,不会把人直接吓跑了。
本来以为自己还要露骨一点,江翻这样纯白的小年轻才会看出个所以然来。
没想到就是一顿饭,或者说,一条鱼,就让江翻看出了自己的意图。
“我挺喜欢你的,无论是外表,还是和你相处的感觉。”季景渊道:“如果你觉得困扰,”
他光是想到这个念头,心里就很不舒服。
“如果你觉得困扰,那我会尽量减少出现在你面前,只是,喜欢这种东西,一下子也抹不掉。”
这,这话说的。
明明没有什么华丽的甜言蜜语,江翻却感觉自己要是说一句困扰,都是在抹杀一个人的真心。
而且,他听着季景渊直白的话,没有半点反胃和不适。
只是,有点无措和茫然,还很紧张。
先不说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处过对象。
就是预知梦里的自己,也是一路拼搏事业,忙得疯魔,忙得没时间静下心来开始一段感情。
毕竟,预知梦里的自己了解了这个圈子,很不堪入目的一些现象,就没了分心给恋情的心思。
德国x趴,一夜软件,多人聚会,公园点烟就去厕所来一场。
太多太多的情绪一下子冲过来,让江翻的脸不但没有因为告白而红润,反而有点白。
季景渊的心有点凉凉。
看来,江翻不但不是自己想的圈内人,还对自己的喜欢很排斥。
那表情那么明显了,季景渊也不是强取豪夺的。
他呼吸都沉重了点,手肘靠在膝盖上,手捏着山根,压抑暴躁和焦虑的感觉:“不好意思,是我越界了,江老板你先回去吧,之后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这就是逐客令了。
江翻一下子站起来,有些慌不择路的意味,匆匆跑去电梯那边。
季景渊没听到其他动静了,整个人忽然躺倒在真皮沙发上,紧闭双眼。
艹。
小半辈子忽然对一个人动真心,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想起自己慢慢接近的一幕幕,收到点水果小蛋糕就沾沾自喜那不值钱的样子,以及昨天故意把陈卫平那只小疯狗叫来带走陈卫平的举动,季景渊觉得人家是小疯狗,自己就是个老舔狗。
想起自己把小江吓得跑路,回家还不知道怎么脸色惨白的担惊受怕,老男人都想落泪了。
他不想这样的。
忽然。
季景渊感觉有什么不对。
温热的气息从上至下。
可这房间只有他啊,黄毛他们没经过同意根本不敢上来!
他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