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怎么还在看啊?”吴诚看着吴逸一坐就是一上午,他竟然在旁边也待了一上午,他可真是厉害。
吴诚时刻不忘向自己脸上贴金,但这也不妨碍他无聊啊!
不就是招待拓跋来吴吗?
那几个礼部的老头子总不可能真让他全权负责,顶多就是熟悉熟悉流程,怎么能看这么久?
“我没让你陪我。”吴逸指出事实,顺带翻了一页。
吴诚充耳不闻,自说自话:“我听说翠云楼出了新品,还推出了配套的美酒,咱们要不去试试?”
吴逸:“……”
无视吴逸的拒绝,吴诚厚着脸皮继续在他耳边释放魔音。
“五哥,走啊,你不吃饭怎么能行,身体最重要,你这般劳心劳力,身为弟弟的我属实是心疼啊……”
若是其他人,在他这肉麻的话语下,即便不嫌弃,也会退避三舍然后答应,但他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吴逸。
哎,他就是想看个热闹,怎么就这么难啊!
怎么都怂恿不了五哥,他自己一个人去又怕被三哥逮到。
翠云楼不是什么正经的酒楼,里面最出名的便是各色女子,和怡红院的区别就是这里的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当然若是有人能得其芳心,你情我愿就另说了。
吴诚极力怂恿吴逸去的原因,便是他听说翠云楼来了个貌若天仙的琴师,想去见识一番,又怕事后挨打。
“小九,你怎么来礼部了?”吴玮进门看见吴诚,脸上略显惊讶。
吴诚听见声音,眼神往门口瞟了一下又收回来。
散漫地打了个招呼,“七哥你也来了。”
吴玮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他又在五哥这碰壁了。
“我来不奇怪,奇怪的是你怎么还坐在这?”
这话吴诚就不乐意听了,哼哧哼哧的坐直了腰板,“我在这怎么了?”
看这反应,想来是缠人老半天了,吴玮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本来不怎么,但我方才遇见三哥正在外面找你,没想到你竟然在五哥这。”
“什么!”吴诚慌了,上次他被吴深逮到功课是找人写的后,就开始了悲催的读书生活,好不容易这几天趁着看他的人放松警惕出来玩会,怎么吴深就又要找他了。
眼瞅又要被抓,吴诚不禁把希望放到了吴逸身上。
“五哥~”
刚一出口就被吴玮打断,“我劝你,趁着三哥还没发火,赶紧回宫找救兵。”
吴诚一想,这倒也是,他回去找母妃比较靠谱,不过得小心,不能撞上父皇,不然就是自投罗网了。
“五哥,我明天再来找你,到时候咱俩一起去翠云楼啊……”
吴诚边小跑边喊还不忘挥手,生怕吴逸忘了这回事。
“哈哈哈!”等确定吴诚走远了吴玮终于忍不住笑了。
直到看见吴逸脸上微微的不赞同才停下,“五哥,我可没说谎。”
吴玮为自己辩解,他只是稍微夸大其词,谁让小九还像小时候一样好玩,他说什么都信。
如果不是三哥的暗许,他哪能这么容易跑出来,看他的人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来找他也是做做样子,但这不也算是三哥在找他吗。
吴玮觉得自己做的没问题。
这小九这么多年还是爱缠着五哥,明明他天然是应该站在吴深身后的,但当年五哥顺手救了他后,就变成一条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小尾巴。
吴逸有一瞬间觉得这两人幼稚程度差不多,颇为好笑的放下手中的东西。
“说吧,什么事要让你过来一趟?”
听到他提到这,吴玮正了正神色,他支开吴诚一方面也是因为有事和吴逸说。
“刚收到的消息,拓跋一族的人已经到达吴国境内,陈将军已经接到了使团。”
吴逸原本算的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既然已经到达吴国,务必要确保其安全。”
若是拓跋的来人在吴国出现事情,在各种推手下,问题只会被扩大。
看着说完话仍然站在原地不动的吴玮,吴逸意识到可能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还有什么?”
吴玮心里还在想这事,见他问当即说了。
“这次来的人除了拓跋冶和拓跋塔娜外,还有拓跋芸。”
吴玮迟疑的说出想法,“五哥,你说拓跋宏竟然让拓跋芸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拓跋芸可和另外两个不一样,即使拓跋与吴的距离很远,但对方的名头他可没少听,都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
关键是拓跋芸放到吴国来说相当于一个武将,让一个武将去另一个势力的内部是什么意思,总不能说是为了护送拓跋冶他们?
这也不可能啊!
别说一个拓跋冶,就算整个队伍的人加起来都没有拓跋芸一个人来的重要。
吴玮不知道拓跋的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便转头看向吴逸。
吴逸也没猜到原因,但他隐约能感觉到不对劲,他不相信拓跋宏会做无用之功。
“静观其变,让陈洪加强禁戒,以防单于乱咬人。”
不管如何,拓跋芸若是出了事,拓跋氏与吴的关系便复杂了,据他所知,拓跋氏下一任的继承人有很大可能会是拓跋芸。
他不觉得拓跋芸会以身犯险,但如果人真的在吴国里出事,那他们势必会承受来自拓跋一族的怒火。
“五哥,宫里的人传出消息,陶妃似乎在暗地里和吴臻有联系。”
吴臻,二皇子,自幼丧母,是所有皇子中出身最低的一个,母亲只是一个宫女,没有母族势力。
在皇宫摸爬滚打长大,因此为人阴险,做事不择手段,和吴深就是两个极端的存在。
朝中几乎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去靠近他,被吴帝放在了刑部,专门审问罪大恶极的囚犯。
吴逸也不喜与他接触,这人就是一疯子,做事毫无忌讳。
“不用管,将消息透露到吴深手里去。”
对付这种人,还是吴深比较有用。
“好,我这就去办。”吴玮是最不想和他打交道的,见吴逸给了办法,便坐不住了。
吴玮离开后,吴逸并没有继续看东西。
吴臻,吴臻……吴逸轻声念道。
“石夜,”吴逸淡淡出声,下一秒,地上便多了一道呼吸声。
“盯紧吴臻,不要让他坏了事,必要时可直接动手。”
对于疯子,他从来都是抱着最坏的打算,毕竟谁知道他会发什么疯。
吴逸神色平静,就像他只是吩咐人上了道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