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在赵念桥前脚刚入宫时,兵部尚书后脚便也被请进了宫。
“见过太子殿下。”
兵部尚书疑惑太子突然派人叫自己到东宫,难不成是边疆有什么大事发生?
思索着周围被打怕了的,年年上供的小国,不应该啊?
“赵大人不必多礼。”叶熙很客气,毕竟他家的小儿子就要“入赘”了,他怎么着也不能给人摆什么臭脸。
“多谢殿下,不知殿下唤臣来此是有何要事?”兵部尚书十分谨慎。
他和这位太子殿下可没什么交集,突然被叫过来,难免有些阴谋论在里面。
“赵大人不必紧张,孤只是想做个媒罢了。”
做媒?
做谁的媒?
他家可就只剩那个祸害没成婚了?
兵部尚书心里揣摩着叶熙说的话。
下一秒,叶熙给了他答案。
“令郎今日武举入宫,大有当年赵大人的风范。”
有我的风范?那得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
“孤听闻令郎尚未定亲,便想着做个媒,赵大人你看?”
“殿下肯为犬子操心,真是他天大的荣幸。”
还真是那个小祸害,虽然不知道做媒的对象是谁,不过就太子这身份而言,怎么也得是个高门贵女。
兵部尚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叶熙听了,表示自己很满意。
“那便做郡主的正君好了。”
郡主?那个小魔头?
兵部尚书心下一沉,他怎么把这位给忘了!
不对!
等等!怎么会是正君?
不应该是郡马吗?
正君?难不成还有侧君?
叶熙这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着实把兵部尚书雷的不轻,大脑迟钝了一会。
然后抬头对上叶熙的眸子,里面毫无笑意,只剩一片寒意,想要推辞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吐不出口。
不合礼仪!
想通叶熙意思后,兵部尚书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一介女子怎么能…简直是荒谬!
叶熙可不想听他的反驳,干脆利落的下了定义:“看来赵大人也很满意这桩婚事,也不枉孤和父皇的一片心意。”
原来陛下也知道,看来是逃不掉了。
先给了巴掌,现在自然是要补个红枣的。
“都是一家人了,赵大人还站着客气什么。”
叶熙转移了阵地,来到桌前坐下,示意他也坐着。
“谢殿下。”兵部尚书的思绪还没理完,坐的满身不自在。
“孤自六岁就搬到了东宫,也只有诗音一个妹妹在身边陪着,对寻常人家中的弟兄相处有些羡慕…”
坐在对面的兵部尚书:“……”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宫里一个公主都没有,不是,是一个皇嗣都没有。
看着战战兢兢的兵部尚书,叶熙自觉已经达到目的,挥了挥手,送客!
出了皇宫,坐在车厢里。
兵部尚书仰头长息,小祸害,这回可不是当爹的不帮你,而是无能为力啊!
不过,转念一琢磨,他又觉得这笔买卖好像挺不错的。
这不就相当于入赘,只是女方可以养小白脸,额…他儿子貌似才是最大的小白脸?
先前在太子面前,一顿装傻充愣。
他哪能听不出太子的敲打,皇家总归是和常人家里不同,他儿子好歹也是个正君。
想起方才叶熙话里提起的就算是有了侧君,赵念桥仍是正君,并且这门婚事也是在陛下面前过了眼的。
这都什么事啊!
太子说的隐晦,他却从里面听到自己家族可以从中得到的利益。
忍不住再次感叹,太子不愧是陛下一手带出来的,这威压简直和陛下如出一辙!
念桥的性子本就对自己婚事漠不关心,自己也不缺儿子,少了他这条血脉也无所谓,兵部尚书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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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启云看见叶熙过来朝他点头,知道他已经和人商量好了。
随即给了王忠一个眼神,王忠便拿出早已写好的圣旨往前两步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赵念桥上前接旨。”
赵念桥一头雾水的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兵部尚书之子赵念桥……特赐婚于郡主叶诗音,望……”
王忠念的圣旨给在场所有不知情人一个暴击。
谁?
把谁赐给谁?
下意识的有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圣旨写错了的人望向坐在高台的那位。
赵念桥跪在地上,听到赐婚时,整个人愣了,所幸强大的自制力让他脸色照常的接旨。
“恭喜赵大人了。”没错,叶启云刚刚给他们授了官职。
王忠给圣旨时还不忘笑咪咪地说了声恭喜,意在提醒他注意场合,千万不要失去了冷静。
赵念桥挂起笑容,再次弯腰谢旨,“臣多谢陛下赐婚。”
周围人的目光或幸灾乐祸或是怜悯,几乎没有人羡慕他。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人看向陆博远,他依旧和原着一样被点了探花,给了官位。
关于陆博远殿试前住在郡主府上的事情,京城里没几个不知道的。
如今状元郎赵念桥被赐婚给了郡主,不禁让他们观察起了陆博远的神情,可惜,没有看出来什么。
陆博远从开始到现在依然是泰山压于头顶面不改色的样子。
他心里甚至在想是不是叶诗音故意这么做,好让他和赵念桥有所冲突。
陆博远会这么想还是因为叶启云顾了些少年的面子。
没有在圣旨里写明赵念桥正君的位分,否则现在赵念桥面对的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嘲笑了。
一直到叶启云让他们去参加皇后的宴会,赵念桥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会有这场宴会,看来这所谓的相亲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叶诗音了。
想到此处赵念桥便颇不在意了,反正他已经被赐了婚,去宴会上能见到面的也就只有叶诗音。
他现在有点奇怪,怎么偏偏是自己被选中了。
叶诗音对沈疏衡不是有好感,两人之间不是还有了定情信物?
(指555)
怎么会挑上他,莫不是太子挑的?
赵念桥有些面无表情,他算是知道太子为何之前是那种眼神看他了。
他甚至怀疑叶诗音压根没想过选夫婿,是太子不想让其和沈疏衡结亲,所以才选了自己。
陆博远的心思就有些复杂了,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他如今对男女之情没有任何感觉。
哪怕当初知道左琴月和李远订婚,心里也没有情绪波动。
唯一能牵动他心情的是他该如何去把那只白虎要回来。
以及叶诗音为什么不派人去,而要找自己这个刚刚中进士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