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皇兄在世时承继父皇遗风,励精图治,也不算辜负了父皇的一片苦心,想来如今诚皇兄去了地下见到父皇,父皇也不会怪罪于他,可朕和其他王兄呢,百年之后到了下面有何颜面见父皇!”
夏侯疆说到此处还潸然泪下。
大臣闻言也不禁擦了擦泪角。
宗室的那些王爷也不禁眼眶通红。
尤其是先祖皇帝一脉的几位王爷,险些就泪流满面了。
谁也不能说他们就是做做样子。
夏侯疆见气氛也差不多了,便看向那几个兄弟。
”诸位王兄,父皇和诚皇兄一辈子的心血,可不能就这样糟蹋了,父皇和诚皇兄说不定就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咱们不能让他们失望,不然日后,父皇和诚皇兄只怕是要责怪我们的。兴许入梦来骂我们不孝子孙呢!“
先祖皇帝一脉的王爷:你多虑了,我们只是王爷,父皇和诚皇兄就算要责怪也只会责怪你,还有,父皇和诚皇兄向来看不上我们,是不会托梦给我们的。
几位王爷低垂着头,掩面痛哭,就是不接夏侯疆的话。
夏侯疆都说到这份上了,自然不会让他们跑了。
“河东王兄,你说是吧?“
夏侯疆看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河东王。
方才宗室里几位王爷,就属他蹦的最欢。
河东王巴不得陛下没看见他呢!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啊呵呵,陛下说的是。”
夏侯疆见他还算识趣,满意的点头。
“父皇的心血绝不能毁在咱们兄弟几个手中,几位王兄,你们说是吧?”
“是是,陛下说的是。”
夏侯疆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要是再不说是,那就真成了大夏的罪人了,是要被文武百官和百姓戳脊梁骨。
“既然如此,诸位王兄,便随孤一道御驾亲征吧,简装出行即可,不必大费周章的,劳民伤财。”
夏侯疆又叮嘱道。
”是,陛下。“
那几位王爷简直是欲哭无泪。
”陛下仁德圣明,实乃我大夏之幸!”
几位大臣高呼:“陛下圣明!”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飞云公主知道这事,也只是笑笑,并不以为意。
她是先帝遗孀,怎么着也用不着她去打仗。
只要夏国不灭,她就依旧是尊贵的诚后。
不过就算这会兵临城下了,飞云公主也无暇顾及。
“娘娘,奴才伺候的您还满意吗?”
一个面容硬挺的男人手指轻轻的勾了下飞云公主白嫩的脸颊。
飞云公主双眼迷离,嘴角还勾出一条银丝,“伺候的好,本宫让人赏你!”
“谢娘娘!”
那个侍卫下床的那一瞬间,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下去吧。”
莺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与刚从床上下来的侍卫对视了一眼。
又瞥开视线。
“公主。”
莺儿搀扶着飞云公主坐起来。
飞云公主身子软绵绵的,有些乏力,要不是莺儿在一旁扶着她,只怕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了。
“公主,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飞云公主就着莺儿的手喝了起来。
一杯茶水下肚,飞云公主才觉得缓过来些许。
莺儿拿过一旁的靠枕,给她垫好,又让宫人将热水端过来,给飞云公主擦洗。
“扶本宫起来,本宫要沐浴!”
飞云公主挥挥手。
“是,娘娘。”那个宫女将锦帕放到一边。
莺儿扶着飞云公主起身。
净房里时刻准备着飞云公主要沐浴的汤水。
乳白色的牛乳混着热水,上头还漂浮着鲜艳的花瓣。
飞云公主浑身浸泡在浴汤里,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
莺儿在一旁给她揉按着肩膀。
“公主,陛下御驾亲征的事定了。”
“御驾亲征不过是迟早的事,真以为夏侯疆能斗得过大臣和宗室那帮人?”
飞云公主嗤笑道。
莺儿轻笑了下,又道,“这次可不止陛下要去,就连河东王几位王爷也要去呢?”
“哦?”飞云公主听到这话倒是来了兴趣。
“河东王竟也答应了,他这人可一向事无利不起早的,此次竟然也肯去冒这个险?“
莺儿回道,”奴婢可听说了,这次几位王爷里,还是河东王带头同意的。“
飞云公主挑了挑眉,“看来咱们这位陛下藏得够深,这一招扮猪吃老虎,那可是将整个朝堂和宗室玩的团团转呢!
莺儿笑笑没接话。
“不过这也好,陛下有几分能耐,想来应当也能守住夏国,不至于被楚国给灭了,本宫也依旧是这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飞云公主还是希望夏侯疆坐稳这个皇帝之位的。
她与他两人之间并无嫌隙,相反,飞云公主于夏侯疆还有扶持之恩,只要夏侯疆在这个夏国皇帝这个位置上待一日,就得敬着飞云公主这位皇嫂。
但要是夏国没了,或是换了其他人坐上这个位置,就未必了。
莺儿听见这话,眼底划过一抹讽刺,不过飞云公主背对着她,并未发现。
“那几个王爷怂恿大臣们劝陛下御驾亲征,怕是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呢,可惜啊,咱们这位陛下也不是任人摆布的,那几个这会心里该是呕死吧?”
飞云公主想想那个画面,心里就畅快了。
夏侯皇族的这些人,她就没一个喜欢的。
巴不得这次去了前线都莫要回来好了,到时候那几个女人,她倒要看看还怎么在她面前笑得出来。
飞云公主跟几位妯娌的关系那也是差到极致了。
不过她想的没错,那几位王爷这会正老大不开心,连带着王府上的气氛也是低迷的很。
河东王妃抱着世子哭哭啼啼的。
河东王实在是烦不胜烦。
”哭什么哭,本王还没死呢!“
“王爷!”
河东王妃原本还只是低声哭泣,听见这话直接放声哭了出来。
可把河东王吓个半死。
“你这个愚妇,真是晦气!”
河东王甩甩衣袖就走了。
留下河东王妃在那嚎啕大哭。
河东王世子一脸不知所措的,手忙脚乱的安慰着他母妃。
“母妃,您别哭了,父王只是跟着陛下一起去前线安慰,并不一定要上战场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河东王妃哭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