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命人将午膳摆在了次间,这会菜都上齐了,才过来请萧璇和谢丞相移步次间用膳。
”殿下、丞相,午膳已备好,还请您二位移步。“
二人同时朝姜嬷嬷点头示意。
谢景琰又看向萧璇:“公主请。”
萧璇朝他点头,率先走了过去,谢景琰这才抬步走过去。
二人虽说也是有多年的师生之谊, 但谢景琰平日里总是一副严师做派,这一顿饭也是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默契,期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谢景琰心里有些不得劲,明明她适才跟那位护国公世子俩人一起的时候就能说趣谈笑,怎么这会陪自己用膳倒是默不作声了。
而萧璇本来饭吃的好好的,抬头就看见对面的谢景琰表情很奇怪,怎么脸色越来越黑了呢,自己从坐下用膳也没说过一句话,应该没得罪他吧。
好不容易用完这顿饭了,萧璇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端过汀菊递过来的清茶漱完口,就要起身告辞。
笑话,她堂堂元华公主,在自己的府里用个膳还要看谢景琰一个秦国来的客人脸色,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谢丞相,本宫······”
“公主,谢某······”
萧璇刚要开口告辞回她的朝晖院,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谢景琰好像叫她了,不由顿住看着他。
而谢景琰也是刚要说请她移步正堂商量正事,没想到她也有话要对自己说。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齐齐愣住看着对方,似乎在等谁先说下去。最后还是萧璇先说道:“丞相是有什么话要同本宫说吗?”
谢景琰见她都这样问了,也不推脱,直接说道:”谢某是有些关于秦国的事要问问公主,公主现下可方便?“
原来叫住她说为了说正事啊,萧璇不由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地胸口,心道还好被他及时打断了,才没有说自己要回去的事。
谢景琰看她一副心虚地拍自己的胸口,再回想刚刚她没有说完就被自己打断的话,微微冷笑,不过是在他的止渊阁用了顿午膳,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自己有那么令她讨厌?
“方便,自然是方便的,丞相请。”萧璇很快又摆出一副微笑,回答他的话。
谢景琰见她没再提方才要离开的事,也假装不知道,带着萧璇就朝他的书房走去。
萧璇走进他在公主府的书房,竟有些熟悉,带着些疑惑的看向谢景琰。
谢景琰收到她的疑惑的目光,说道:“没错,这屋子里的一应用具,我命谢清照着秦国谢府的书房布置了。”说完又笑道:“殿下有心了,还记得谢府书房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本宫觉得眼熟呢。”
说完也想到了从前自己在秦国时,有不懂地就跑到谢府寻他,他这人就算回到谢府自己的家,也多半是在书房,是以也时常去他的书房。
笑道:”那是自然,从前丞相可是经常在你的书房里说本宫愚钝呢,有时气急了还对本宫多有训斥。”
谢景琰听她说起从前在自己书房严格教导她的事,有些许尴尬,但他谢景琰此时是不会认的。
“公主言重了,臣岂敢训斥公主,不过是怕公主听不清楚,这才大声了点。许是公主那时还年幼,不喜欢夫子如此严格,这才误会了。”
萧璇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没想到他一个堂堂丞相竟然如此无耻,敢做不敢当,还把理由归咎于自己年幼顽劣,不服先生管教,这才将当年的事记恨到现在。
“不愧是丞相大人,说这话时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学生实在佩服。”萧璇直接不客气地讽刺道。
谢景琰这回倒是淡定了,说道:“难道适才谢某那话有说错的地方?臣前不久遇刺,当时就受了不轻的伤,如今只怕还有些遗症,若有记错的地方,还请公主见谅。”
萧璇气的想打人,他当时伤的最严重的是在腿上,又不是伤到脑子了,还遗症,实在太不要脸了,想骂他又觉得以自己的薄脸皮,哪里说的过他。冷冷地朝他哼了一声,就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
谢景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夺门而出,不然以这样的情况,今日想再找她说事怕是要吃闭门羹了。
”谢清,去泡些花茶来。”
“是,公子。”
萧璇见他竟然拿着从自己那讨要过去的花茶,让他的随从泡给自己喝,简直无语至极。
想了想憋着难受地是自己,于是开口说道:“丞相大人的待客之道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拿着本宫的花茶泡给本宫喝,怎的,丞相来了楚国之后竟一贫如洗到这个地步了。”
“公主见谅,并非是谢某拿不出好茶来招待您,不过是考虑到公主您如今的身子不太适合喝茶,而不巧的是,谢某这除了前些日子公主赏的花茶,也就只剩秦国带来的大红袍之类的红茶了。公主,谢某应该没记错您不能喝这个吧?”说完笑看着萧璇。
萧璇这回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只能不甘心地应道:“丞相记得没错,有心了。\"
这会儿谢清已拿着冲泡好的茉莉花茶过来了,热水都是随时备着的,只需放入茉莉花冲泡就行了,不需要耗费多大的功夫。
谢景琰起身亲自给萧璇倒了杯茶,还走过去递给她:”公主尝尝,谢某这泡的花茶与公主您那泡的可一样。”
他都亲自倒了茶水还端给自己,自然是不能不给他面子,伸手接过,对谢景琰道了声谢:“有劳丞相了。”
说完放到嘴边吹了几下,才送到嘴边,小饮一口,评价道:“尚可。“
”公主喝得来便好。“谢景琰自己也端了一杯喝下。
这才又看向萧璇,准备同她梳理一下前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也想听听她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萧璇喝完了手上的花茶,将杯子放到桌上,拿起手帕轻拭了嘴角。
待她抬头时,就见谢景琰一副正经严肃地看着自己,就知道他应当是要同自己说正事了,是以也坐正了身子,等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