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京城火车站,姜熙凤感慨万千的抵达了站台,一旁的赵姨妈因为年岁颇高的缘故,遭受不住连夜的颠簸和疲劳,所以此刻显得脸色有些苍白。
正午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绸缎,铺洒在京城火车站的站台上,为这座古老而又繁忙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温暖与活力。
赵姨妈这位历经沧桑的女子,踏着坚定的步伐,缓缓走下列车,她的脸上,写满了感慨与回忆。
赵姨妈,年岁已高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与疲劳,此刻,她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双眼微闭,似乎在尽力调整着呼吸,以缓解旅途的疲惫。
姜熙凤的目光,温柔地停留在赵姨妈的身上,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她深知,赵姨妈不仅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位亲人,更是一位见证过无数风雨的长辈。在她的身上,承载着家族的荣光与辛酸,也记录着时代的变迁与沧桑。
姜熙凤轻轻地扶住了赵姨妈,仿佛在用这种方式,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与支持。
站台上,人群熙熙攘攘,各色人等穿梭其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与目的地。但在这一刻,姜熙凤与赵姨妈,成为了这喧嚣中的一抹静谧。
姜熙凤的心中,既有对过往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憧憬。
她知道,这次回京,不仅是彻底跟过去的李怀德做个了断,更是一次自我寻根与重新出发的旅程。她希望能通过这次雷霆行动,彻底的告别旧生活。
颤颤巍巍的从站台下来过后,赵姨妈呼吸着京城的空气一连咳嗽几声过后,才情不自禁的道:“北边天干物燥,不像沪海那边湿润,光是这太阳毒的就能晒死人,不适合,确实是不能久居呀。”
赵姨妈小心翼翼地从站台走下,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岁月的重量。她深吸了一口京城的空气,随即眉头微蹙,连咳数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适应与感慨。
她的话语,如同一曲悠长的叹息,道出了对北方气候的直观感受,也流露出对南方湿润气候的怀念与向往。
赵姨妈的感慨,不仅仅源于对气候的直观体验,更深层地,是对生活习惯与地域文化的深刻感知。北方的干燥与烈日,与她多年来在沪海湿润宜人的环境中生活形成的习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于年岁已高的人来说,这种气候的差异,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不适,更触及到了内心的深处,唤起了对故乡与过往生活的思念。
她的言语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但也透露出对生活的深刻理解与智慧。赵姨妈深知,气候与环境,不仅仅是自然条件的差异,更与人的生活习惯、身心健康密切相关。
她的话语,不仅是对北方气候的描述,更是一种对生活哲学的领悟,提醒着人们要根据自身的条件与需求,选择最适合自己的生活环境。
姜熙凤先前在京城呆了许多年头,最初已经适应了京城的气候环境,怎奈又到沪海生活了半月有余,冷不丁的重返旧地,只觉得空气中仿佛都有热浪在翻滚,连一丝空气都被蒸发殆尽。
不由蹙起眉头说:“赵姨,这边就这样,前些年闹饥荒的时候你是不知道,连野菜根,车前草都寻不到,周边各个公社的饥民实在熬不过去,吃观音土,揭树皮,以至于北边的沙尘畅通无阻,沙尘暴一刮就是半个月,呼吸一口气满嘴灰。”
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语气沉重地向赵姨讲述着那段刻骨铭心的历史。
“赵姨啊,你可能难以想象,就在前些年,当饥荒如同恶魔般笼罩在这片土地上时,我们所面临的绝境。
那时,连最不起眼的野菜根,最常见的车前草都成了奢望,被饥饿的人们搜刮得一干二净。
周边各个公社的饥民,为了生存,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手段——他们吃观音土,一种粘土,尽管知道它无法提供真正的营养,甚至可能带来更大的伤害;他们揭树皮,不顾一切地寻找任何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哪怕那东西本身并不适合人类食用。”
“更令人痛心的是,这样的行为,不仅摧残了人的身体,也破坏了自然的屏障。
北边的防护林带,原本是抵御沙尘暴的第一道防线,但在那些日子里,也被迫成为了人们求生的资源。
树木被砍伐,植被被破坏,结果导致沙尘畅通无阻,沙尘暴一刮就是半个月,遮天蔽日,仿佛末日一般。呼吸之间,满嘴都是苦涩的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姜熙凤先前大学的时候学过农学,自然清楚北边干燥多沙的缘故,北边草原因为过度放牧开垦,导致土地沙粒盐碱化,每当起风的时候沙尘一路南下。
姜熙凤对于北方土地的特性有着深刻的理解。她清楚地知道,北方之所以干燥多沙,并非没有原因。
历史上,北边的广袤草原,曾是生机勃勃的绿色海洋,牛羊成群,一片繁荣景象。然而,随着人口的增长和对土地的过度开发,这片土地开始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过度放牧和盲目开垦,不仅剥夺了草原应有的生命力,还加速了土地的沙粒化和盐碱化过程。
每当春季的风起之时,这些失去植被保护的沙粒,便如脱缰的野马,随着强劲的北风一路南下,形成了一场又一场肆虐的沙尘暴。
它们不仅遮蔽了天空,使日光难以穿透,更严重的是,沙尘暴携带的盐碱成分,对农作物生长造成了极大威胁,进一步加剧了当地的生态危机和粮食短缺问题。
姜熙凤的学识让她深刻意识到,人与自然的关系应当是和谐共生的。
过度的索取和破坏,最终只会反噬自身。
因此,她在日常生活中,以及在工作中,都极力倡导和实践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希望通过科学的方法,修复受损的土地,恢复生态平衡,为后代留下一个更加健康、绿色的地球。
而京城因为缺乏高山阻隔,再加上相应的绿植栽育不足,所以便导致来自草原的沙砾一路畅通无阻,肆无忌惮,再加上北方降雨颇少的缘故,所以跟南方赤日炎炎足蒸暑土气的热不同。
北方的热是那种蒸发掉空气中的一切水分,将万物都要晒得干脆的那种干热,不像南方,南方因为水网密集的缘故,所以绝大多数热都是相当于蒸笼上的热。
那是一种能够蒸发掉空气中每一滴水分的干热,仿佛大自然的烘炉,将大地上的万物都要晒得干脆利落。
这种热度,不同于湿润的触感,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让人感受到太阳的无情与大地的炽热。
在这样的天气里,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会感受到火辣辣的灼烧,而空气中的每一份湿度都被剥夺,只剩下干燥与炙烤。
相比之下,南方的热则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面貌。
由于南方地区水网密布,河流湖泊星罗棋布,这使得空气中的水分含量相对较高。因此,南方的热,更像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温度与湿度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闷热的气候特征。
这种热,虽然没有北方那种干燥到极致的感觉,但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汗水在身上久久无法蒸发。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热,各自描绘着南北气候的独特画卷,也塑造了两地人民迥异的生活习惯与文化特色。
北方人或许更偏爱清爽的冷饮,以对抗那干热的侵袭;
而南方人,则可能更倾向于寻找阴凉之地,或是享受水上活动,来缓解潮湿炎热带来的不适。
无论是北方的干热,还是南方的热,它们都是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独特印记,也是人类与自然相互作用的生动写照。
至于说沪海因为靠近海洋的缘故,有海洋的气候调节热容比,所以环境较为适宜,赵姨妈一直久居南方沪海,自然一时间难以接受北方的干热。
京城,这座历史悠久的古都,虽拥有着厚重的文化底蕴与繁华的城市景观,却因其地理特征,面临着来自自然界的独特挑战。
不同于四周环绕着高山的地区,京城缺乏天然的屏障,尤其是高耸的山脉,这使得它在抵御外来自然力量方面显得尤为脆弱。
特别是来自遥远北方草原的沙砾,由于缺乏有效的高山阻隔,加之城市绿化不足,未能建立起足够的植被防护网,这些沙粒得以一路畅通无阻,肆意侵入,给城市的空气质量与居民生活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北方的干旱气候,更是加剧了这一问题。与南方地区充沛的雨水相比,北方降雨量稀少,这不仅影响了植物的生长,减少了土壤的固定能力,还使得沙尘暴的发生频率和强度有所增加。
每当狂风来袭,这些缺乏植被覆盖的沙粒便随风起舞,形成漫天黄沙,不仅影响视线,更对人们的健康构成了潜在威胁。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南方的热,那是一种由高温与高湿度共同作用的结果,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
南方夏季的热,往往伴随着充足的阳光照射与地表热量的累积,加之空气中的水分不易散发,形成了一种“足蒸暑土气”的独特体验。这种热,虽然同样令人感到不适,但与北方的干热相比,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
京城的沙尘与南方的湿热,二者虽源于不同的自然条件,却都在提醒着着,人类与自然环境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紧密,而如何在尊重自然规律的基础上,构建更加和谐的人居环境,无疑是我们需要共同思考与努力的方向。
“唉,这年头不容易,谁都要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呀,我原以为首善之地,大家伙的气色和条件待遇要好上许多呢。”
出了火车站后,赵姨妈瞅着路边赶着牛马车的过客行人,以及狭窄逼仄的街头巷尾,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灰扑扑的,有种雾霾阴沉沉的错觉。
踏出火车站的那一刻,赵姨妈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仿佛是久违的旅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却又像是初次踏入未知的世界。她的眼眸掠过赶着牛马车的过客行人,那些沧桑的面孔和忙碌的身影,勾勒出一幅幅生活的真实画卷,让她的内心不禁泛起涟漪。
这些画面,与她记忆中那个繁华而现代的沪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感到既陌生又亲切。
赵姨妈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她细细品味着周遭的每一处细节。
狭窄的街头巷尾,逼仄的空间,陈旧的建筑,这一切都散发着一种质朴而真实的生活气息。
然而,在这沉重之中,赵姨妈也捕捉到了一丝丝温暖与希望。
孩子们在狭窄的巷弄间追逐嬉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摊贩们的叫卖声中,透露出对生活的热爱与坚韧;
牛马的嘶鸣,更像是这片土地的生命力的呼唤。这些细小而真实的瞬间,让赵姨妈的心灵得到了触动。
这却也不奇怪,沪海毕竟有十里洋滩的美誉,作为窗口跟大洋彼岸的多个国家进行商业贸易,再加上一些租界的影响,城市的规划布局已经趋于现代化。
至于说京城,由于始终作为都城的缘故,所以说许多府邸四合院的布局已经定型了,骤然之间想要变动规划城市,遇到的阻力和难度可想而知。
别的不说,为了改善交通拥堵的缘故,拆除老城墙就已经遭受了许多非议和劝挠,要不是老人家力排众议,光凭先前那拥堵的城门,估计每隔几分钟就会产生事故。
姜熙凤这个时候却无暇顾及环境所带来的不便,拦下了个马车过后,便直奔轧钢厂李怀德办公室而去。
她耳目灵通着呢,早就经过多方打听,知晓了现在京城的一举一动,更加清楚,李怀德正在四方活动,准备暂时逃跑到滇南避避风头,此刻正好痛打落水狗,来个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