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姜子鸢让幽莲去打探,终于知晓了萧凝双走路异常的缘由。
原来今早萧凝双前往倾云殿拜见她的母妃齐妃,出来后在花园中与萧渝撞上,只不过是撞上了他的胳膊,就被萧渝罚跪两个时辰。
萧凝双自幼便对萧渝心怀畏惧,毕竟他是她的兄长,自然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萧渝还让功一在旁监视着,萧凝双不敢偷懒,最后只能在花园中苦苦跪了整整两个时辰!
萧凝双想不明白她走得好好的怎么就撞上萧渝了?怀疑是萧渝故意的,但也没证据,只能自认倒霉。
别说萧凝双这样娇气的公主,就是普通人跪了两个时辰,腿都跪麻了。萧凝双不仅腿痛,还觉得非常丢脸,可是有不少的宫女、公公路过看到了。心里对萧渝又憎恨了几分。
萧渝为何碰见萧凝双,当然是故意在那里等着她“撞”上自己,惩罚了她后才去拜见了萧柏桓,向其阐述了向墨城借粮之事。
当然,萧演、萧淮以及数位老臣也皆在场。萧柏桓身体抱恙,最后便将此事交由萧渝负责。
姜子鸢是在萧渝离开之后,才前去为萧柏桓诊治,所以两人并未碰面。
姜子鸢一听,便心知肚明,这肯定是萧渝故意找萧凝双的麻烦。真没想到,这些女孩子家惯用的伎俩,他竟然也照猫画虎地学了去。
姜子鸢心中不禁觉得萧渝腹黑还有些可爱,毕竟是为她出气呢,于是带着幽莲扬长而去。
萧凝双被罚跪的消息迅速传到了齐妃耳中。齐妃火急火燎地赶到萧凝双的宫殿,将萧渝怒骂了好几遍,还不停指责萧凝双不争气,竟然被一个兄长罚跪。
萧凝双本就委屈,此刻又被自己的母妃如此数落,心中的委屈瞬间化作了泪水,“母妃您能耐大,您有本事就去找他给女儿出气啊!”
“你……”齐妃气得手指都在颤抖,她指着萧凝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差点就喘不过气来。旁边的刘嬷嬷见状,急忙上前搀扶着她。
齐妃虽然在后宫的权势仅在卢后之下,但她也不敢去招惹萧渝。萧渝有时候连萧柏桓都不放在眼里,她更加不敢去找他麻烦。
虽说明面上她算是萧渝的长辈,可若是真的得罪了他,背地里不知道会被他怎么使绊子呢。
她也不敢让萧淮去找萧渝的麻烦,本来他们就如针尖对麦芒,明争暗斗,关系早已如履薄冰。萧柏桓最讨厌手足相互算计、残杀,她怕萧柏桓对萧淮的印象不好,所以她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去影响萧淮。
齐妃之所以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中站稳脚跟,一直靠的是能屈能伸的隐忍功夫,也正因如此,才博得萧柏桓的欢心。
至于萧渝的母妃宸妃娘娘,她太强势了,又太有主见,男人嘛都喜欢温顺的女子,所以萧柏桓不喜欢宸妃。
“你若是有你哥哥半分聪慧,母妃哪里用得着整日担心。”
“是,母妃教训的是,是女儿没用。”萧凝双鼻孔朝天,根本听不进齐妃的话。
齐妃待了一会,最后无奈地带着嬷嬷走了。
——
萧淮因为墨城借粮一事交由萧渝负责,气得脸色铁青,他昨日去找叶天漫,好说歹说都没让其松口。
他答应给墨城多还五千石的粮食,可萧渝却信誓旦旦地说他有法子去说服,只需多还三千石粮食即可。萧柏桓当然乐意了,当即便将此事交由萧渝去操办。
萧淮觉得这么少的利益,墨城肯定不会同意萧渝的条件。可没想到最后墨城同意了!
他才意识到,萧渝和叶天漫这两人关系早就不简单了!背地里他们两个早勾搭上了!一想到这里,萧淮便气不打一处来。
当然,萧渝所提的利益,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幌子罢了,他可压根没打算给叶天漫多余的粮食,因为他早已用其他条件作为交换了。这事到时候只需略施小计,便能轻而易举地蒙混过关,旁人又怎会想到其中的猫腻呢?
叶天漫将北冀要借粮一事禀告了叶城主,叶城主一心想与北冀交好,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五日后,五万石粮食陆续从墨城出发,前往定州,分五次内运完,前后耗时将近两个月时间。虽然时间有些久,但这些粮食宛如及时雨,能让定州安然度过难关。
定州只需调养生息,同时加紧春耕劳作,便不会有多大问题。
——
白陀山下,一个身着一袭如火焰般艳丽红衣的男子,浑身散发着邪魅气息,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吊儿郎当的小跟班。
“主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小白像只哈巴狗似的屁颠屁颠地问道。
“带你去玩乐!”白辰笑得特别邪魅。
“主子,您可真会享受,小的没跟错您。”小白傻笑,他化成人形没多久,人间的规矩不太懂,好多都是白辰教的。当然,小白的学习能力也是很强。
两人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穿梭,尽情地吃喝玩乐,任谁也想不到,这竟然是两只异族幻化而成的人形。
最后,玩得尽兴了,两人找了一家酒楼,准备大快朵颐。
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白辰端起酒杯,心中暗自惆怅起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
白辰的心思,小白不懂,他不懂人间的情情爱爱。而且他还小,不知道白辰怎么了。
“主子可是担心元气恢复不了?”
白辰摇头笑了笑,他来白陀山,并不指望能恢复元气,他如今只想当个凡人,他想待在她身边。
但是他知道这样的愿望遥不可及。
他待在她身边会给她带来麻烦,她会很危险。所以他回来了这个,他们相遇的地方。
姜子鸢,你可真是我的劫!
白辰苦笑,闷头喝下了几杯酒。
天大地大,他却不知他的家在哪里……
——
春风吹上了枝头,吹到人们心田上,湖里的冰早就解冻了,但夜里却还是寒气袭人。
“子鸢?”东方宇醉意朦胧地看着前面的女子。
他好像看到了梦中人。
那女子身着一身桃粉色的衣裙,宛如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听到那名字,霍茵心中虽有恨意,却也不得不模仿着姜子鸢的语气,柔声说道:“公子宇。”
东方宇听得如痴如醉,情不自禁地向她伸出手。
霍茵呼吸瞬间凝滞,略作深吸了一口气,才婀娜地向东方宇走去。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紧紧地拉入怀中,“子鸢,是你吗?你好美。”
霍茵羞涩地低下头。
东方宇的目光迷离,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他伸手轻轻地捏住她的脸颊,如梦呓般呢喃:“子鸢,真的是你吗?”
霍茵生怕他瞧出半分端倪,不敢多言,只能微微颔首。
东方宇喜出望外,仿若拾得稀世珍宝,心头的喜悦如潮水般涌上额头,他迫不及待地拦腰将她抱起,步履匆匆地朝里间的床榻走去,然后如饿虎扑食般整个人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