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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乱的青丝散落满肩,纤细的脖子和不慎露出的肌肤印着浅淡的吻痕,被拉开衣襟的下春光乍现。

摩什昱盯着菲薄睡衫下的曲线,咽了咽不争气的喉咙。端木青似有所悟地一把扯过被子好将自己捂得严丝合缝。

衣衫不整的摩什昱,坚实的胸膛和腰腹一览无遗,端木青脸颊烧红侧目避开。

男人哑着嗓:“过来。”

“你休想!”

女人不仅不过来,反而缩到床榻角落,一副怕得要死的神情。当年她就是这么痴痴躺在他身下被掏走心,至今忆起心口还突突乱跳,皮肉虽无伤痕,但痛觉仍在。

不克自持的摩什昱一把掀开被子。不想,眼中一怔。

蜷成一团的人儿,双臂抱着膝头,如同山风里的水鸢,苍白无力地簌簌抖颤,不堪吹落枝头的无助。

缓缓贴近的男人,努力摁下心头欲念,摩什昱难得温言细语:“我不会伤害你。”

抬手,想抚上她脸颊,却再一次被避开。默默收手的男人,蓦地起身,也未披衣径自踹开殿门离去。

准备早膳的婢女们恰瞥见殿下大敞胸襟愤愤然迈出紫青宫殿门,一脸无处宣泄的欲求不满。饶是见多识广的妖婢也各个儿都羞得脸红到脚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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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殿,摩什昱同几个三清门派正在议事。

这些归拢于紫月妖界的三清门派看中的是摩什昱的重生势必搅动三界鼎力的局面,有人想抢占灵息深厚地界,也有觊觎太古神法心经的。

内中有两个较大的山门,须隐和逍遥。须隐山觊觎梵天正源心法,而逍遥山因为秦月时之死,秦修远彻底疯癫起来,被门人关在密室。

如今逍遥山亦是摩什昱的狗腿们当家作主。

这么一看,泰半的三清山门竟有一半归附紫月妖界。

摩什昱笑得似有若无,漫不经地地听着殿内诸山门的奉承趋迎。须隐山的掌门滔滔不绝将摩什昱赞得天上有地上无,神姿威赫绝世。

逍遥山的狗腿儿正要接过话头,说那秦月时本就是草寇,得了殿下的青眼献舍身躯就是功德无量。

合着被摩什昱夺舍身体竟还是光宗耀祖的事儿了。

一伙人赞得热火朝天时,半月殿被人大脚踹开,气呼呼的端木青抢进大殿,身后追着不敢下狠手阻拦的侍卫。

毕竟,殿下一早是怎么走出紫青宫的,那可是传了个遍,就是后厨的杂役都津津乐道,还描补了许多细节。

诸如殿下神体精壮,紫青宫的那位不堪御使,无法满足血气方刚的殿下,急得殿下无处宣泄……

摩什昱看着气鼓鼓的端木青,一双眼眸黑湛湛,妖族的衣饰向来紧薄,勾勒出女子姣好玲珑的身段。连逍遥山那几个留恋百妖楼的狗腿子都看得两眼发直。

蹙眉,高坐兽首宝座的男人暗生不豫,但端木青目不斜视向自己大步跑来又颇受用。

直至女人气愤愤将一封和离书摔在案上。

“摩什昱,咱们现在马上就和离,两不相欠,各生欢喜。”

经过早上的种种,端木青恨不能立即离开妖王宫,往事一幕幕反复提醒她,摩什昱能掏她心,就能挖她的肝,在同一个火坑里跳两次非傻即瞎。

“和离是什么?”

摩什昱端详着信函封皮,不解其意。抬眼,端木青抱臂瞪着自己,殿上诸人神色诧异又蠢动。

殿下后院起火,大伙吃瓜不嫌人多,就差端个杌凳,嗑起花生瓜子。须隐山一个纨绔修士,探首低声提示他们的摩夜殿下:“和离就是她想改嫁。”

听罢,摩什昱掌心浮起火焰,陡地将和离书烧成飞灰。眼中怒意滔天,语气却云淡风轻:“你想改嫁谁?”

端木青原只想和离,也未想过要嫁谁,见自己费心书写的和离书被烧,逼得两眼通红:“要你管!”

“你是想嫁给这人?”

男人一声冷嗤,从堆叠如山的木牍中扯出一封喜帖,摊开的喜帖上明晃晃地写着羽族恭候妖王莅临羽神大婚典礼。

心口一抽的端木青,神色仓惶,他的大婚已定了么?就在来年秋时。秋时的凤凰林红叶连天,新人笑颜娇羞......

惘然若失的小脸落在摩什昱眼里,分外灼目。

还真是那个羽族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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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知弦返回凤凰林后得知长青拿了一些圣灵石便走了,向来沉稳温凉的性子也按不住怒火,直接一拳锤在百羽阁的案台上。

无辜受累的青玉案瞬间裂成两截。

四个族老想吭气又忍了回去。毕竟人是被他们打发走的。

蔚然说,看方向长青渡了紫云溪,估算时辰莫不是恰好与自己擦肩而过。攥紧拳的羽知炫立即派了羽士去紫月妖界寻人,都说人到了黑市就消失不见。

哪怕高价再去绣天门买消息也毫无音讯,黑市拍卖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之后长青便失去下落,石沉大海。

他很怕,怕长青遭遇妖市的黑手,历经他曾经的苦楚,割血伺妖,抬石拉辇。无以想象本就瘦削的人能在狠毒妖兽手下活几日?

每每思及此,羽知炫就心口绞痛,唯能死死抠着膝头。

其实不是绣天门没有消息,而是整个绣天门迫于九葑被妖王羁留,只好封锁当日发生的一切。

包括狐狸公子被妖王宫扣在弥月林的事。

羽知炫决定再去一趟紫月妖界,把地下赌坊的每一层地牢都搜一遍,将黑市的暗阁也摸一遍。

濒行,四个族老齐齐跪在云翼殿,百般劝阻不应后,族老们竟联手布下了落羽阵,就是手持万翎破云箭的羽神要想破阵,也需花费不少时辰。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

总之能拖一日是一日,此次大婚定不能再出意外。

羽知弦被锁在落羽阵中,纷纷扬扬的落羽如裂帛大雪,每一片都是迷境,进错一个就要费极多的时间退出再进。

焦急心焚的羽知炫,想着长青可能被妖族抽得皮开肉绽,想着她可能被吸干血脉就五内灼烧,烧得他眼眶充血,视物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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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窗牖,临窗托腮的女子眉目清妍,用簪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剔着烛心。

烛火忽高忽低,在夜风里一个哆嗦便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不会起火诀的端木青连忙寻敲火石来,三敲两撞下,烛火好不容易重燃,蓦地却见到一张胖脸。

“你吓死我了”,原来是长明。

抚着心口的端木青,没注意师弟来了,何况对方捏了隐身符咒。

长明觑着殿内无人便摸进来,还带来了几日的辛劳成果。妖王宫的地图和布防守备。

“真有你的!”

端木青觑着手里的地图,又看着敦厚憨实的师弟。未想长明办事细致稳妥,还没几日便画出了地图,还摸清了布防情况。

嘿嘿一笑的矮木墩子不以为意,挠着后脑勺道:“师姐,我们何时逃走?”

端木青慎重将地图收进十方戒里,那是一枚普通古朴银戒,并不扎眼。她也想马上逃走,可现在还不到时候,九葑从地牢转移后便不知去向,若没有九葑,他们逃不了多远。

摩什昱究竟把九葑关哪里去了?

陷在沉思中的端木青对师弟的问题不置可否。猛地,寝殿的门被人踹开,冷飕飕的夜风涌进殿内,吹得人后背生凉。

更凉的是,摩什昱一身酒气,醉醺醺地被两个妖婢扶进来。大惊失色的端木青慌忙将师弟塞进花桌下,踢了踢桌帘,确认短手胖脚的长明没有漏出腚来。

一个尴尬又慌乱的笑才勉强出现在美貌的神姬脸上。怎么有种藏了奸夫的忐忑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