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钟声一时间,颇为有些左右为难。
按理说,一个女孩向自己求助,他作为一个男人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绝。
可今晚对他这样的一个单身男青年也很重要。
如今南边局势不顺,他指不定哪天就要奔赴战场。
他想,万一自己不幸未能归来,他也希望能给韩家留个后,给父母留个念想。
“铁军,你俩来一趟,把她送到季老师家。”
陆云荣与季爱华离婚一事,陆云荣与季爱华并未大肆宣扬。
大院里的这些青年,自然也不是很清楚。
“我正好要回去拿东西,我顺道送她回去吧。”
魏铁军对着江星月招了招手。
“走吧,我送你。”
江星月万万没有想到韩钟声竟然没有答应送自己,刹那间,她有些无所适从。
一直在外面偷摸观察屋里情况的季爱华见状,装作一无所知的走了进来,她推开门,笑吟吟的与屋里的年轻男女们打着招呼。
“你们这么热闹呢?”
其他人不给江星月面子,却还是要给季爱华面子。
毕竟 ,季爱华有陆云荣这个丈夫。
“季老师。”
“季老师。”
季爱华微微一笑,从容不迫道:“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我给星月带点东西,一会儿就走。”
江星月一看见季爱华,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季爱华颇为心疼江星月,她甚是清楚,江星月之所以被这些人这般讥诮嘲讽,不过是因为江星月没有一个好的家世罢了。
你们这些人,敢这样说陆晏舟和陆晏清么?
“星月,你的东西忘记拿了。”
季爱华借着递给江星月东西的机会,将江星月拉到花园里。
站在花园里,能够清楚的看见屋里的情景,没有江星月在,大家相处起来就更加其乐融融。
玩牌的玩牌。
聊天的聊天。
热络中又不失亲昵。
“星月。”
季爱华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江星月的头发,亲昵又心疼道:“我知道你委屈。可今日你所受的委屈,也是为了以后过好日子。”
“今天他们敢嘲笑你,不过是因为你没有背景,你试着想想,你如今所经历的一切,你希望你的孩子再经历吗?”
“他们这些人依靠着父母的祖荫,过着比其他许多普通人更好的日子,这是你的机会。”
“韩钟声最近表现不错,以后的前途比你姨父还好,以后你出去人家都会给你几分薄面。”
“这是我给你的药,你找个机会,下在韩钟声的茶或是酒里,再把他扶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余下的事就交给我处理。”
江星月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的心里无比紧张。
“这样能行吗?”
谁不想过日子?
江星月自是想的。
更何况,江星月在大院里待了这么久,也见识了大院子弟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
“星月,总得试试。”
江星月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季爱华叮嘱道:“别紧张,别露怯,迈过这道坎,你以后的人生就会万事顺遂。”
江星月在季爱华鼓励的眸光中,缓缓走了进去。
江星月一出现,所有的欢声笑语,都戛然而止。
“韩钟声。”
江星月上前一步,仰着一张小脸,笑盈盈地问道:“你教我玩牌吧。”
今天大家在这里相聚,所为何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江星月屡次三番找韩钟声,女孩们更是个个都清楚韩钟声成了江星月的目标。
“江星月,他们男人玩扑克,你来我们一起玩麻将吧。”
女孩们明显不想江星月缠着韩钟声,便把江星月叫了过来。
江星月这会也没有办法再拒绝,只得跟着大家一起玩麻将。
大家讲了一下规则后,就开始玩起了麻将。
许是江星月是新手,手气特别好,清一条、一条龙、海底捞,轮番上阵。
江星月心不在焉的看着面前的筹码,余光一直盯着韩钟声。
心里在盘算着自己何时对韩钟声下手。
韩钟声这会正和一个女孩相谈甚欢,两人正在进一步接触了解。
江星月借口自己要上厕所,让别人代她一把。
其他三方输得有些惨,自然是没有拒绝。
江星月去了卫生间,又给韩钟声倒了一杯茶,她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碌时,将季爱华给她的药放在茶时,才端到韩钟声面前。
“韩钟声,喝茶。”
韩钟声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江星月递过来的茶,他递到唇边,正准备喝茶时,想到陆晏舟的叮嘱,便又默默地停下动作。
“我看你赢了不少,你继续。”
江星月被韩钟声这句话弄得心花怒放,她有些羞赧道:“你都看见了!”
“筹码都堆成了山,想看不见都难。”韩钟声随口说了一句,“你这会手气这么好,应该再接再厉。”
江星月倒是想要让韩钟声继续喝茶。
可她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里还有些心虚,便只得默默地应了一声。
“好。”
韩钟声目送着江星月回到麻将桌前,才又捧着茶杯,继续和女孩聊天。
江星月刚开始还一直盯着韩钟声,生怕他没有喝茶。
可后来一打起麻将,她就顾不得盯着韩钟声。
正在打扑克的魏铁军见韩钟声端着杯子没有喝茶,就丝毫不客气的长臂一伸,径直将韩钟声手里的杯子夺了过来。
“不喝给我,渴死了。”
魏铁军接过茶杯,径直一通牛饮。
韩钟声见状,也没有阻止,只道:“你要喝自己倒去!”
“赢惨了,没空!”
魏铁军将水杯递给韩钟声。
韩钟声无奈一笑,道:“懒得你。”
江星月刚开始一直顾着打牌,没有盯着韩钟声手里的水杯,待她盯了一会儿,发现韩钟声手里的茶杯已经空了,顿时心中一喜。
成了!
韩钟声喝了。
这事成了!
“你们谁要打?我不打了!”江星月将包扒拉开来给其他人看,“输光了。”
江星月一开始的确是赢了不少,但后面因为一心两用,不仅把赢的钱全都输了,甚至还把自己带去的钱全都输了。
她输光了,不愿意再打,一切又变得合情合理。
其他人也没有理由再迫着江星月留下。
“打完这一局。”
江星月无奈道:“那就这一局,我可不借钱玩麻将。”
另一边,喝了茶的魏铁军只觉得头昏脑胀。
“韩钟声,你扶我一下。”
韩钟声不明所以的扶着魏铁军离开人群,二人来到僻静处时,魏铁军狠狠一拳砸在韩钟声的胸膛。
“你小子,往杯子里面搁了什么?玩这么大不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