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舟的心声,让原本迷迷糊糊的李知微一下惊醒。
偷吻!
大佬!
你玩这么大的吗!
不对!
干嘛要偷吻!
光明正大的吻也可以啊!
陆晏舟佯装镇定的伸手替李知微轻掖了一下被角,道:“睡吧。”
他操控着轮椅,来到自己的那一边。
【她什么都不知道,陆晏舟,你别慌。】
李知微:我知道了,谢谢。
这是她第一次被陆晏舟偷吻吗?
陆晏舟上了床,伸手关掉台灯。
台灯关掉的那一瞬间,卧室便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的两人,各怀心事。
李知微睡着睡着,又再一次滚进陆晏舟的被窝。
陆晏舟自然而然的将李知微揽入他的怀里,贪恋着此时难得的美好时光。
对于李知微来说,此时的陆晏舟是一个人形暖炉。
而对于陆晏舟来说,李知微就是他这个濒临溺水的人所能抓住的一块浮木。
他紧紧地抓住她,贪婪的感受着人生的美好。
次日,陆云荣在上面之前,征求了一下李知微的意见。
询问李知微是否是真的要去学医?
李知微坚定的表示,是。
陆云荣也就答应去帮李知微跑这些手续。
而让李知微和陆晏舟没有想到的是,原本昨晚还说要离职的佣人,今天竟然按时主动来上班了。
李知微和陆晏舟自然也没有揪着这事不放,依旧还是如寻常一般各忙各的。
李知微的调令没有正式下来的时候,她依旧还是需要去文工团上班。
考虑到李知微要正式向燕无双拜师,李知微特意向陆云荣征求意见,准备了拜师礼去找燕无双老师正式拜师。
为了拜师,李知微特意打电话向郑燕琳请了假。
拜师礼里的烟酒、茶叶,都是直接从陆云荣的书房里拿的。
李知微和陆晏舟二人也只是在去燕无双家时,在路边买了一盆海棠盆栽凑足了四礼来到了燕无双家。
燕无双平常是一个体面人,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今天同样也不例外。
她穿着半新不旧的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来了?先进屋吧。”
屋里炉子烧得暖暖的,李知微和陆晏舟一进屋就带来的礼物递给燕无双。
“老师,这是我的拜师礼。”
燕无双看着李知微带来的礼物,心里还挺高兴的。
她虽然不缺这些东西,可这些礼物就意味着李知微的真心。
“那就喝拜师茶吧。”
李知微眉开眼笑道:“好呀,我现在去泡茶。”
燕无双伸手在李知微带来的茶叶上轻点了一下,“用这盒茶叶。”
“好。”
陆晏舟在燕无双这里治病,连带着李知微对燕无双这里也十分熟悉。
她拿茶具去了厨房,用清水洗了一遍后,才又开始动作娴熟的泡茶。
李知微泡好茶,双手捧着茶叶,恭恭敬敬跪在燕无双的面前。
“师父,请喝茶。”
燕无双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上好的大红袍。
茶是好茶。
徒弟也是好徒弟。
她喝了茶,将一个红纸包着的红封递给李知微。
“今日我收你为徒,我对你也只有一个要求!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你如若做出有违医德之事,我会亲手把你逐出师门。”
李知微恭敬的接过红包,坚定道:“师父,你且放心,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做一名仁医。”
“那起来吧。”
李知微站了起来。
燕无双看着李知微与陆晏舟二人。
心里倒还是觉得这故人之子也是一个有福的,能遇上李知微这样的好姑娘。
“知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知微关于自己的职业规划,也并未隐瞒燕无双。
“师父,我打了申请,会转到军区医院从头开始学医。”
燕无双并非是那种狂妄自大的人,她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中医,就瞧不起西医,相反,燕无双认为中医也好,西医也罢,都各有所长。
一位好的医生,并不是一味排外,而是要取长补短,精进医术。
“那你好好学,认真学。”
燕无双站了起来,从药柜里拿出一个自己昨晚精心制作的香囊递给李知微。
“知微,你刚到军区医院,可能会很忙,你也别心急。”
“学医拼得就是韧性,我相信凭你的认真,你也一定能够很快就适应新的环境。”
“心静,心沉,方才能成大器。”
李知微认真聆听教诲。
“行了,你今天应该是请假了,先回去上班吧。”
李知微笑盈盈地点头,温声道:“师父,那我去上班了,晏舟,我走啦!”
陆晏舟和燕无双二人似乎并没有受李知微的离开而影响。
燕无双继续给陆晏舟进行针灸。
“陆晏舟,你是一个有福之人。”
陆晏舟苦涩一笑道:“我哪里有福?”
“从面相来看,李知微原是短命之像。”燕无双意有所指道:“你们共为彼此生命中的变数,要好好珍惜这段缘份。”
陆晏舟不禁想到李知微第一次出现在陆家时的场景。
那时的李知微俨然像是一朵被风霜虐打的残花似的,毫无生机。
可如今的李知微,却是活力四射,宛如新生。
而那时的自己,也曾在心里觉得活着没有意思,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是,老师。”
陆晏舟此时,也不得不承认。
燕无双所说的很对,李知微便是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变数。
燕无双给陆晏舟施针时,也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陆晏舟身体里的变化。
或许陆晏舟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复苏。
李知微还未走进文工团,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二丫。”
李知微一愣,扭过头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大丫。
李家父母重男轻女,比起李光宗,李知微和李大丫都不重要,名字自然也是起得敷衍至极。
“姐,你这是怎么了?”
李知微上前一把拉住李大丫,李大丫不过比李知微才大一岁,可看起来,却像是与李知微是两辈人。
李大丫在听见李知微这般关切的话时,眼泪哗的一下,全都流了出来。
“他说我生不出来儿子,打的。”
李知微气得胸口疼,她拉着李大丫进了文工团,温声道:“姐,生儿生女是男人说了算的!他自己没本事,还怪你啊?他这不是第一次打你了吧?你怎么就能忍气吞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