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温白芷还以为她说完报仇这句话之后,齐晏桉会对她有所防备。
却不料,她竟看到了齐晏桉脸上露出了真情实感的笑容。
温白芷:?
“你可算承认你就是闻白了,朕就知道,你就是闻白。”
原来他竟然在为了这个事而开心。
温白芷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但她要忍,要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机会。
“我承认与不承认,你心里不都已经把我当成了闻白了吗,既然你认为我是,那我就是。”
温白芷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了。
“闻白,白白,”齐晏桉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上前拉过温白芷,“你既然都承认了你是闻白,那你和朕一起回大成好吗,之前朕许诺给你的地位,荣华,朕都会一一还给你,你还会是朕唯一的皇后,朕也只会有你一个人在后宫。”
温白芷听到他喊自己白白,下意识反驳:“你别喊我白白,听的我怪恶心的。”
齐晏桉脸上有些许受伤的表情:“好,你不想朕喊你白白,朕就不喊。”
若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温白芷现在恐怕就要被他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给骗了。
“还有,齐晏桉,你杀了我父兄,抄了我闻家满门,你还妄想我跟你回去?你怕是在说梦话吧。”
左右都跟齐晏桉摊牌了,温白芷也不在意多说这些了。
司玖坐在那里,身边没有温白芷,他犹如置身冰窖般严寒,牙齿都冷的直打颤。
他有预感,那个真相,他一直未曾来得及跟温白芷说出的真相,要被揭穿了。
“朕是下旨灭了你闻家满门,朕不否认,但是朕从来没有想要杀过你父兄!”
齐晏桉拔高声音为自己澄清着。
温白芷怎么可能会信他说的话:“齐晏桉,我父兄都已经死了,没有证据可以指向你了,自然随你怎么说都可以了,你就算是说你没有杀他们,还救了他们,不也是全凭你一张嘴说的吗。”
齐晏桉第一次有了有口说不清的感觉:“闻白,朕真的没有杀你的父兄,朕当年也确实派人去救过你父兄,朕还特意在云州那里置了一座宅子,就是为了让你父兄到时候住在那里面,宅子的地契还在朕这里,你大可以去考证。
就如你所说,左右朕都在你心里做了这么多坏事了,多这一件也不多,但朕没有做的事就不会认,那是你的父兄,是你剩下的唯一亲人,朕是真心爱你珍惜你,也是真的想要娶你,那么你的亲人就是朕的亲人,朕也不知道为何他们会死在云州,但唯一确定的是,那不是朕做的。”
这下轮到温白芷懵了:“真不是你做的?”
她了解齐晏桉,他确实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与她在这一个问题上来回纠结了。
他没做的,可能就是没做。
“真的不是朕做的,”齐晏桉刚刚情绪激动之下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与温白芷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闻白,不管你信不信,那时候你远在边关,朕一边派人去云州暗中保护你的父兄,一边试图送信给你。
但可能是你得到消息后往云州赶去了,离开了边关,朕的人就没找到你,这就错过了告诉你这事的机会,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你的父兄在云州遇难,朕也很是痛心惋惜。
事后朕也试图查过此间真相,但好像已经有人在朕之前派人将证据都销毁了,朕竟查不到一点痕迹出来,到底是朕对不起你,既没有保护好你父兄,又没帮你查出真相。”
有人在齐晏桉之前?
温白芷一向以头脑灵活着称。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曾经司玖几次对她的欲言又止。
甚至他自己都因为他那没说出口的话大病过一场。
温白芷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还坐在原地的司玖。
只见他没有焦距的双眼正望着前方。
眼里似乎有灭顶的恐惧。
只需要这一眼,与他格外熟悉的温白芷就能看出来他此刻非常不对劲。
就像是遇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事,他整个人甚至还在微微的发抖。
温白芷回头重新望向齐晏桉。
这一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司玖当时瞒住她,没来得及和她说的就是他知道了她的父兄不是齐晏桉所害。
但是他在害怕什么呢。
只是一个迟来的真相而已。
他为什么要露出那么绝望的神情。
而且就算她父兄不是齐晏桉所害,那又如何。
她想杀了齐晏桉的心不曾有丝毫改变。
倒是现在的氛围,再往下推进的话,很容易给她找到一个机会。
温白芷在心里默念着,子衿,待会儿我说的话,做的事,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都是假的都是我为了杀齐晏桉要做的戏啊。
无奈齐晏桉就在她身边,她没办法直接跟司玖说明。
只能寄希望于司玖知道她是迫不得已的。
温白芷要开始演戏了。
“所以说我是错怪你了吗?”说这话的同时,她还对齐晏桉露出恰到好处的柔弱表情。
齐晏桉真的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弄的慌了心神。
“是,朕真的没有想要杀你父兄,你是朕最爱的女人,是你将朕带离冷宫那样的地方,朕对你是什么心思,你不会不知道吧。”
齐晏桉竟有些紧张局促。
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无意识的垂在身侧。
温白芷向他走近了两步,齐晏桉紧张的咽下一口口水,脚步也往后退了两步。
“那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怨恨,竟然都是恨错人了吗,”子衿啊,别听这个,这是假的,“那我现在坚持的这些对你的恨,都没有意义了吗。”
子衿别听,是假的。
可司玖自从听到她说的那第一句她错怪的话之后,他就似乎失去了判断一切真假的能力。
温白芷与齐晏桉解开了多年来的误会。
那她会怎么想齐晏桉,又会怎么想瞒着她真相的他呢。
“是,闻白,但朕不怪你,你怎么样想朕都可以,朕都是爱你的。”
齐晏桉说话都有些卡词了。
就是现在。
温白芷假装从眼角逼出几滴泪:“对不起晏桉,对不起。”
她的眼泪配上她此刻的话语和语气,齐晏桉和司玖一起心碎了。
齐晏桉心疼不已的上前抱住了温白芷:“没事的,没事的白白,你别哭。”
温白芷被他抱在怀里,恶心的只想吐。
二人衣服重叠之下,她从衣袖里将匕首拿了出来。
就是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