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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女户吉祥 > 第39章 崔仁义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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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衍的事情解决以后,崔衍好像变了一些,冰着脸的时候稍微少了,笑的时候多了。

一天崔衍听吉祥说事情的时候,笑盈盈地被曹聪看到了,着实惊艳了一把,“师公啊,千万别冲别的女子笑,这谁受得了。”

“放心吧,我不看别的女子。”崔衍温和地说。

自从崔衍追回曹聪后,曹聪和崔衍的关系缓和了很多,曹聪也不整天针对崔衍,天天去师父跟前告状了。崔衍也不反感曹聪缠着吉祥了,两人关系空前的和谐。

“听说我们走后,崔行和他媳妇身上又痒又疼,浑身都挠烂了,找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好,是不是你替我出气?”崔衍轻声问吉祥。

“世上没有做了坏事还逍遥自在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有仇必报,是我爹教给我的。如果不惩罚坏人,那世上的坏人就更加猖狂。有时人们指望着老天报应,世上的人太多,老天是管不过来的。所以我替你报仇了,虽然这小小的惩罚不能和你受的伤害比,但也够他们记一辈子的。”

崔衍看着吉祥认真的样子,微微笑着看着吉祥,心里充满了喜悦,被呵护被在意的感觉真好。

“你们两个注意点,我还是个孩子。”曹聪看他两个旁若无人的腻歪样子提醒道。

“你来干什么?不是上课了吗?”吉祥问。

“自从师祖的月钱被师父扣了后,天天说身体不舒服,不是这疼就是那痒,今日又说胃口不好,吃不下饭,没力气讲课,让我来找师父学武艺。”

“师父,师祖是装的,他就是没钱出去吃喝了,闹脾气呢。”

“你知道为什么你师祖执意去北地吗?”

吉祥好奇王老先生这么大岁数了有时候是有点任性不靠谱,大事上还是明白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不但自己冒着风险去北地还要带着曹聪,问他他支支吾吾不说。

“师祖没有明确说,我从他只言片语中知道一点。曾祖母的家人是不是葬在了北地?”

“是啊,奶奶的祖籍就是北地的,奶奶的父母和夫君都葬在北地。”

“这就对了,师祖去北地,一是看看曾祖母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二是想把曾祖母的亲人带回来,省得曾祖母挂念和不开心。”

这是怎么说的,这王老先生还真是有颗赤子之心啊,可惜有点太天真了。北地不是那么好去的,金人不时地骚扰进犯,边境地区好多都是空城了。他一个老人家带着个孩子还有一个心思不纯的随从,基本有去无回。多亏崔衍追上了,也多亏曹聪机灵,要不后果不堪设想。像王老先生这样的博学之士正是北地需要的,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还闹脾气,没打他就不错了,可是不能打。他儿子把他送出来快一年了,也没说把他接回去,这是让她给看老小孩了。

“回去告诉你师祖,再闹脾气,下个月的月例银子也没有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吉祥的婆婆也适应了新家的生活,每天也不让吉祥请安,也不让吉祥为她操心,吉祥想给她买个丫鬟也不要。

由于人越来越多,西苑和东苑已经分开吃饭,吉祥崔衍和婆婆在一起吃饭,过几天就和父母奶奶一起吃,这时赵氏也不过去,就在西苑自己吃。总之,是一位通情达理又省心的婆婆。

吉祥对她也很尊重,凡是奶奶和娘亲有的一定有婆婆的,赵氏很感动,对吉祥越加好了。不是给吉祥做鞋子就是做衣服,吉祥害怕她熬坏眼睛,不让她做,可赵氏是闲不住地就给奶奶做,有时也给王老先生做。张氏觉得她这个亲娘还不如婆婆尽心,对赵氏也更加亲近,为了不让她累着三天两头就叫到东苑和奶奶说话,听奶奶讲过去的趣事。赵氏渐渐地不再觉得自己在儿子家多余,性格越发开朗了。

一下就到了腊月,天气更冷了。

腊八节这天东苑和西苑是在一起吃的,稠稠的一锅腊八粥,是张婆子提前一天把米泡好,三更天起来熬的,熬得软糯香甜连奶奶都多喝了半碗。

俗话说:“腊七腊八,冻死俩仨”腊八这天天气是真的冷,呵气成霜,滴水成冰,手都不敢露着,一会儿就冻得失去知觉。

吉祥给镇上和河东村的孤寡老人送去了厚衣服还有米,让他们少遭点罪,老人们自是感激不尽。

寒冷的天,街上也没有几个行人,吉祥和崔衍就没有去商行,窝在温暖的房间看话本吃点心。

吉祥正看到神仙眷侣快意走天涯的时候,半夏从商行过来说有一位老人找崔衍,说是他爹。

崔衍听后拧着眉毛,对吉祥说:“别告诉娘,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自己恐怕处理不了。”

崔衍给吉祥披上狐裘大衣,拉着她的手坐上马车来到商行。

崔衍进门后看到他爹大马金刀地坐在八仙桌旁,指使半夏沏茶倒水,还要吃的。

这么冷的天,他爹穿着单薄的旧衣服,冻得脸都青了,还在那装模作样地装老爷子。

吉祥和崔衍行了礼就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也不问他做什么来了。

这下崔仁义准备的说辞用不上了,儿子和媳妇不按常理出牌啊。

只好咳嗽一声,理直气壮地说,“你看你们过着这样好日子,就不想想你爹过得怎么样?也不去看望,过节也不送礼物,你们眼里还有长辈吗?”

崔衍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爹表演。崔仁义被儿子看得发毛,终于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听说你们这儿的坐堂大夫医术精湛,让他去给你哥嫂看看去,你哥嫂浑身痒的都挠毁容了,以后你侄子考上个状元爹娘那样的,净给你侄子丢脸啊。另外给我点银子,你哥嫂看病,家里没钱了。”

“请问,你是谁?”吉祥冷冷地看着崔仁义问。

“你这媳妇真不孝顺,我是崔衍的爹,就是你公爹。”崔仁义吹胡子瞪眼睛手指着吉祥说。

气得崔衍想上前理论,吉祥拉着他。

“是,你是崔衍的爹,原则上是我公爹,族人和族老监督,我们双方商定的契约难道是一张废纸?这契约盖着官府的大印,难道是盖着玩的吗?”

“不孝和忤逆对你大儿子一家讲去,这么冷的天让你一个老人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跑这么远的路,来请大夫,他们就是这么孝顺的?”

“他们只是身上痒,难道痒得腿瘸了还是瘫了,还不能走路了吗?”

吉祥说得崔仁义哑口无言,人家说的事实啊,怎么反驳?

“这不是你们自己的药铺吗?你们连个大夫都指使不了吗?”差点被儿媳妇带偏。

“请问,我们为什么让大夫给他们看病去,我们有义务吗?况且我启叔是不出诊的。”吉祥看着崔仁义铁青的脸淡淡地说。

心里说,看也没用,谁也看不出什么病来。等全身挠烂了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那是你们哥嫂?你们真六亲不认吗?”崔仁义吐沫星子喷老远指责起来。

“呵,你老人家难道耳背了吗?那天在祠堂说的你没听到?还是目不识丁怎么的,谁先六亲不认的,霸占家产,把没有生存能力的弟弟撵出家,还要卖给人贩子。这契约说得很明确,婆母的嫁妆当作聘礼给你养老,作为交换崔行不用受刑罚,只是以后你们和我们再无关系。你现在还不明白,崔衍是入赘到我家,我不是你家娶的媳妇,这所有一切都在我的名下,你们痴心妄想让我养差点害死我夫君的人!”

“半夏,准备去吴县县衙,找县令给崔老爷说道说道,如果还要折腾,我出聘礼,崔行绞刑,婆母和离,你们全家连坐,你老人家最低刑罚发配三千里。”

“你,你真狠毒。”崔仁义听吉祥真的说有点吓蒙了。

“狠毒这两个字用到你大儿子夫妻身上很贴切,我和崔衍没资格担这两个字。”

“崔老爷,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你大儿子夫妻为什么得这奇怪的病?都是残害手足的报应。”

吉祥说完吓得崔仁义直打哆嗦。他害怕报应到他头上,他知道大儿子夫妻办得不地道,心狠手辣没有顾及一点手足之情,他也心痛小儿子荒废了学业,让他当老太爷的梦破灭。

他更生气小儿子入赘,这所有的荣华富贵和他没关系,他想用孝道约束吉祥和崔衍,好让他们乖乖地把财产送给他,一个女子有什么能力管理这么大的家业,不都是他儿子给撑着吗?什么女户,再有能力也要以男人为天。

自从知道崔衍娶了个富贵人家的女儿,他就觉得吉祥的财富都是他的囊中之物。谁想他的小儿子是个变数,当人家的上门女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胳膊肘往外拐,你这不没死吗?要不是你哥哥把你撵出来,你有这样的造化吗?

喝醉了的人永远不承认自己喝醉,心眼坏的人永远不承认自己心眼坏。在他们惯有观念里,别人都是错的他永远是对的,他们的思维逻辑,正常人是无法理解的,这种人大概从娘胎带下来的劣根性,根深蒂固的很难改变。

崔衍已经漠然,心里的愤怒和恨也慢慢淡了。这样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爹还有什么好气的,被他气死他都说是你的错。他很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脱离开那个家,主要是脱离了他这歪理邪说,没理搅三分的爹。

吉祥让半夏雇了辆马车,又给崔仁义买了身厚衣服带了些吃食,把他扶上马车,送走了。

半夏回来后说,崔老爷在半路就有点口齿不清,走路虽有点迟缓没有大碍,到了临津县城给他看了大夫,大夫说有中风的先兆,以后不能生气,不能操心,注意歇息,生活要有规律。如果再犯会有丧命的可能。

大夫的一席话吓得崔老爷嘴更不加力了。

送到崔家村崔行的家中,那两口子看到崔老爷什么也没办到,脸色很不好看。

崔衍用眼神询问吉祥,吉祥摇头。

吉祥回家后问了启叔,启叔说,天气冷,他穿得又少,屋里暖和,一冷一热又加上他发脾气所以很容易中风。

快到过年的时候,崔家村有人送来了信,崔仁义真的中风了,崔行两口子伺候得不上心邻居整天听到崔仁义骂骂咧咧的声音。

崔衍听后沉默了一会也没说什么,让启叔捡了治疗中风的草药让报信地带回去,给了报信的人五百文钱,连话也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