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聪带了一辆马车,一个小厮,一个随从,早早等在旅店门外。看样子等了一段时间了。
吉祥看了看,这不会是半夜过来的吧。
看到吉祥出来了,曹聪下了马车,跑过来,“师傅我们这就启程?”
“跟上。”
说完,吉祥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到了官道才加快了速度。
一路上,能碰到店就住店,碰不到就找家农户借住一宿,走时留下些银钱。
经过两日的颠簸,到了滕州地界。
吉祥他们还好,毕竟出来十多天了,曹聪却是不同,长到现在哪吃过这样的苦。吉祥他们是赶路,不是出来游玩,马车速度快到极限,颠得曹聪哎呀哎呀地直叫唤,腰疼腿疼胳膊疼,哪哪都疼。
他叫唤的吉祥脑仁疼。
“再鬼哭狼嚎地叫唤,掉头回去,要不再当一次哑巴。”吉祥说完又上了马车快速地离开。
曹聪没办法只好跟上,嘴里还嘟囔:“这是赶路吗?这可要命啊。”
他既不想回去,也不想当哑巴。只好在车厢里铺了床被子,躺下才好受一点。
离滕州还有大约百里地时,已经到了寅时,夕阳已经落下去一会了,吉祥他们决定在附近找个住宿的地方。
马车又驶一刻钟天黑下来,看到官道的东面有点点灯光,还有袅袅炊烟,这大概是个小山村。
吉祥他们到了村里,找到一户人家敲了敲门,“谁啊?”一道清脆的声音问道。
“我们是赶路的,天晚了,想借宿一宿。”月见向前说。
小姑娘从门缝里看见是两位女子,放下心来。
“你们人太多,我们家房子小住不下。”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打开门,看到吉祥他们有七八个人。
“有两个房间就行,他们可以睡马车。”吉祥指着镖师他们说。
小姑娘父母不在家,冬天没有农活,去城里找活干了,只有她和奶奶弟弟。她们家共三间卧室,给吉祥他们腾出两间,她自己和奶奶弟弟挤一间。
吉祥和月见一间,崔衍和曹聪一间。
看到黑乎乎的房间,曹聪嫌弃地皱着眉,“这地方能住人吗?”
“不愿意可以出去睡马车。”崔衍能控制情绪的人让曹聪折腾的也免不住想发火。
早就想发火,一路上都缠着吉祥,让吉祥教他武术,教他能让人哑巴的技能。
“师傅,你夫君呲哒我!我不和他一个房间。”
“那你出去睡?”吉祥淡定地看着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曹聪瞬间毛顺了,就两个房间,他能怎么的。
这家的小姑娘叫大丫,正和弟弟在门口扒着往这边看,看到崔衍眼睛一下亮了。
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全村就数柱子哥好看,可和这公子比起来,真是天上地上,当然柱子哥是那个地上的。
“看什么看,招子还要不?”曹聪看大丫那个眼神,一下火就起来了。想觊觎师傅的夫婿没门,看也不行。
说完,堵在门口挡住了大丫的视线。
大丫瞪了他一眼,“看看又少不了一块肉!”
等把拿过来的被子铺好,吉祥拿了一盒点心去大丫奶奶的房间,老太太身体不太好,躺在炕上,精神头不错,看来这姐弟两个伺候得挺好。
“奶奶天黑了不好赶路,来你家借宿一宿,打扰了。”说完把点心放到炕上,实在没处放。
“不用这么客气,不嫌弃咱庄户人家埋汰就行。”
“你们赶去滕州的路上要小心,听说有一伙人,专门打劫过路的马车。”
“谢谢奶奶,房间挺好的,明日我们会小心。”吉祥出来后,看到曹聪正和大丫大眼对小眼地瞪着。唉,年轻就是好,好像自己也不大啊。
一宿无话,多亏是炕,灶堂里烧把柴火屋子里就挺暖和。睡得还算舒服,起床后吃了自己带的干粮,借着大丫家的灶房熬了粥,大家热乎乎地喝了一碗,全身都暖和了。
吃完饭,大家整理了一下,就出发了。走前,月见往大丫手里塞了一袋子铜钱,大约五百文。
大丫激动地说:“谢谢姐姐!”奶奶可以多拿几副药吃了。
又是一路奔波,听了大丫奶奶的话他们路上更加小心,不能单独行动,干什么都要结伴而行。
马车快速地前行着,半夏突然停下马车。
“姑娘,前面有个人躺在地上。”
“能绕过去吗?”
“恐怕不能,躺得太直溜了!”
一看就是目的不纯的,要是真有病的那躺得这么直啊。
“大叔,你能有把握把他扔到旁边沟里去吗?”
“能,瞧好吧!”镖师骑马过去,下身一把拽起躺着的人,嗖地一下扔到沟里去了。
“半夏,快打马过去!”吉祥头探出来对后面的赶车的说,“快跟上。”
可惜晚了一步,曹聪先颠得厉害,刚让小厮放慢了速度,听到吉祥喊也没有及时跟上,让从山上冲下来的土匪截了下来。
吉祥不想惹麻烦。也不知道有多少土匪,所以想快速地过去就算了。可惜有个拉后腿的,没办法她下车让半夏把马车赶远点,换下马,和镖师骑着马又返回来了。
“师傅救我,师傅救我,你可不能不管徒弟啊,我还小呢,我还没活够呢,我可不能死在这帮丑土匪手里啊。”又指着土匪们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他这一顿骚操作把土匪都惊呆了,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吉祥捂额,我有多想不开啊,带这么个累赘,唉,不想了,徒弟的小命要紧。
再看看土匪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从哪下手。因为旁边的随从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淡定地看着他们,并且还有剑。
吉祥赶到后就看到了这诡异的场面,不知道是谁震慑住了谁。
土匪们看到一个女子骑马过来,顿时来了精神,以为女子再怎么着也比男人好下手。就一窝蜂跑过来,围住吉祥的马。
吉祥一般不用武器,那是对待吉刘氏那样的根本就用不着武器,可这帮土匪不一样啊,手里都拿着东西。拿镰刀的可能是头头,有拿棍子的,有拿锄头的,五花八门。这是一帮乌合之众,并且还不太富裕。
吉祥手里拿着棍子,对了,吉富贵教的就是使棍子的武术。
“你们是自动走开,还是被动躺下。”吉祥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们让你躺下。”一个土匪不怀好意地说,还引起同伙的哄笑声。后面赶过来的崔衍气得眼睛都红了,这次绝不拦着吉祥让她揍个痛快。
“找死!”吉祥弯腰拿着棍子横扫,倒了一片,鬼哭狼嚎地叫道:“这小娘们有几把刷子,兄弟们要小心。”
半夏也冲过来了,把躺地上的又补了一棍子。
镖师和随从也干倒了几个,剩下三个人拼命往山上跑,还没等过路边的沟,吉祥下了马,箭一样冲过去,挥手几下,三个都倒下了。
看了一下崔衍担心地说:“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着吗?下来多危险。”
崔衍给吉祥擦了擦汗,“我不放心你。”
“好了没事了,咱们把他们绑起来,派个人去县衙报信,让县衙的人带回去,省得再祸害别人。”
“我已经安排镖师去了,这里属于峄城县,估计衙役很快就会到。”
“我们不等了,后面是县衙的事情,他们会好好处理的,要不让上头知道,影响他们的政绩。”
崔衍说完拉着吉祥就走,曹聪叫道:“师傅,你不安慰我一下吗?我吓着了。”
“吓着了就回去,也不远。”吉祥头也没回,就走了。
颠簸了一天,终于到了滕州城了,土匪的事也解决了,恐怕这帮土匪要流放三千里以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