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忠看着梁氏跪在府前,知道现在劝她无用,只好陪她在烈日下等着。
何金海听到简然中毒,心都悬到嗓子眼上,将后厨做早膳的人都盘问了一遍,把人全叫到风轻院等着主子盘查。
冷雪领着杨子德和秦时进来,看到的就是何金海和后厨的厨子丫鬟都站在院里,路云站在门口,也懒得搭理他们招呼人进屋。
“王爷,杨太医和秦太医来了。”冷雪进屋就禀报。
“老臣,臣见过靖王…”杨子德和秦时慌不择路的跟着冷雪入门见礼。
“不必多礼,赶紧给简妃看看情况。”夏轻染说着从床边起身,把位置让给杨子德和秦时,杨子德上前先替简然诊脉检查情况。
夏轻染示意秦时验桌上的点心,秦时不敢怠慢,打开药箱取出针包,抽了根银针开始验点心,一块一块的验,最终验出其中一块有毒,将点心拿起细细查验。
“王爷,这点心上面有砒霜的成份,娘娘的情况,怕是只有天山雪莲能解。”秦时查验后如实禀报。
“砒霜…”夏轻染眸子一冷,胸中怒火翻腾吩咐:“冷雪,去本王房中取雪莲丸来。”
“是…”冷雪转身出来,看到院中的何金海他们小声道:“娘娘的点心上有砒霜,管家让他们撤了吧。”
“点心上有砒霜…”何金海和后厨的厨子丫鬟们止不住心惊,赶紧跟着冷雪出了风轻院,何金海才问:“冷姑娘,娘娘屋里怎么会有点心?春意不是只给娘娘端了早膳吗?”
“管家,那点心是莫侧妃给娘娘送的,后院有丫鬟看到了。”冷雪说完急步而去。
何金海招手,众人跟着冷雪身后离去,那点心竟是莫子月送给简然的,莫子月怕是又要倒霉了。
林大伟他们刚才一直悬挂的心,终于落了地,万幸没有牵连他们。早在经过府中发生的一切,他们现在对简然是要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自寻死路的事,给他们一百个胆也不敢做。
冷雪很快取来主子唯一的三颗天山雪莲丸,倒了一颗递给杨子德,杨子德让春意将药入了温水化给简然喝下。春意化好药怎么也喂不进主子嘴里,喂去就流出来了,看得众人急死了。
“让本王来…”夏轻染伸手接过春意手上的药碗,让她起开,坐下喝了一口俯身就吻上了简然的嘴。
突如其来的一幕,整得杨子德老脸挂不住背过身去,秦时也不好意思转过身去收拾药箱,冷雪和春意直接傻眼了。
夏轻染吻上简然的瞬间,浑身像触电一样酥酥麻麻的,无比怀念她的味道,可理智战胜了生理,将药一口接一口喝来喂给她。
“王爷,按这张药方给简妃娘娘再喝上三日药,就不碍事了,老臣告辞。”杨子德将药方递给冷雪,冷雪拿着送杨子德和秦时出门。
夏轻染看着床上的简然,抬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小脸,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油纸包和银针吩咐:“好生照顾然儿,往后不许乱跑。”
“是,王爷…”春意诚惶诚恐应允,看着王爷离开转身走到床边守着主子,她才出去就让莫子月钻了空子,真是可恶。
冷雪送着杨子德和秦时出府,就看到梁氏跪在府前,杨子德和秦时因在太医院,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对梁氏的行为很诧异。
“杨太医,秦太医,张统领刚才说简妃中了毒,是什么毒?身子可要紧?”简忠拱手向二人见礼,就急问小主子的情况。
“简管家,简妃娘娘中了砒霜,幸得毒发时,毒素被冷姑娘及时逼了出来,靖王刚取了天山雪莲丸给她服下,休养些时日就不碍事了。
不过简夫人这是怎么了?炎炎夏日,为什么跪在王府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杨子德回答简忠,看着被太阳晒得满头大汗的梁氏问。
“杨太医有所不知,简夫人的两个侄子梁博和梁平,昨晚深夜带着四个刺客,潜入简妃娘娘院中行刺被我拦下,王爷将那兄弟二人押去了京兆府,午时处斩。”冷雪替简忠回答杨子德的问题,震惊得杨子德和秦时看着梁氏。
“冷姑娘,博儿和平儿兄弟,平日里虽说顽劣,但他们绝对不可能行刺简妃的,这其中定是有误会,求冷姑娘让妾身见见靖王和简妃吧。”梁氏看着冷雪恳求。
“简夫人,我家娘娘中毒昏迷不醒,如何见您?王爷要照顾娘娘,怕是没空。”冷雪直接泼了梁氏一盆冷水,招呼着杨子德和秦时上马离开。
夏轻染和拿着东西的路云来到前院,听到何金海说梁氏跪在府前,吩咐他去将莫子月主仆三人,全都叫来厅中,举步朝大门走了出来。
“王爷…”张志强看到主子出来,拱手退到一旁。
“老奴见过靖王…”简忠和梁姑俯身跪地见礼。
“妾身见过靖王,靖王恕罪,妾身的那两个侄子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他们怎么可能行刺简妃?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求靖王明察。”梁氏赶紧替俩侄子开脱。
夏轻染站在府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台阶下面硊着的梁氏,眸中寒星闪烁问:“简夫人当真了解你那二位侄子吗?还是说他们在相府对简妃的所做所为,本王毫不知情?”
“靖王,两个表少爷偶尔来京,他们都是小住就离京,对简妃一如二小姐般当作亲妹妹,并没有不敬之处。”梁姑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就不相信靖王会什么都知道,诈夫人还差不多。
夏轻染冷眼扫向梁姑这贱婆子,反手就一挥,一道气流直接将她打飞出去,吓得梁氏和简忠目瞪口呆,看着梁姑直直摔出去十几丈远,躺在地上哀嚎。
“一个奴才,也敢在本王面前撒野。”夏轻染不屑,看着梁氏出声:“简夫人说是误会,那简夫人告诉本王,什么样的误会?值得他们要深更半夜,提着刀剑潜入王府的?真当本王的王府是长安街,什么不入流的东西都能进的吗?”
“求靖王念在老爷的面子上,饶恕他们这一回吧,妾身一定严加管教他们,求靖王了。”梁氏搬出丈夫来恳求夏轻染,希望他能看在丈夫的面子上,放过自己的侄子。
“简相的面子的确大,但在本王这里行不通,行刺亲王妃子乃死罪,敢在本王头上撒野之人,简夫人可以试试。”夏轻染讽刺完转身入府,张志强果断闭门。
梁氏看着紧闭的大门,面如死灰瘫坐在地,她没想到夏轻染连丈夫的面子都不给。这下两个侄子怕是完了,她该怎么和兄嫂交代?女儿更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