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浅,月,你,你故意的……”
从牙齿缝里挤出她的名字,他看过来的眼神让她心慌慌,艾玛,玩脱了。
冥修夜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他那一掌明明只用了三成的玄力,按这女人的身手必然是轻轻松松就能躲过,她,分明是故意的。
一时怒从心起,他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龙浅月。
龙浅月眯眼看着那张黑沉如水的俊颜,随即双眼一翻,“唔,好痛,我一定是受了内伤,头好晕,嗯,不行了,我晕了……”
话完,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只是在冥修夜看不见的地方,龙浅月狠狠的踢了鬼一一脚。
“尊主,王妃又晕过去了。”
冥修夜一张俊脸因怒火憋的通红,狠睨了眼地上装晕的女人,俯身抱起几个起落朝医馆掠去。
鬼一瞅着那道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尊上不管是冥王还是云尘都已经将王妃放在了心尖上,总是因为王妃的一举一动而牵动着情绪,知道王妃性子倔强,高傲的他偏偏不肯放低身份,王妃明明知道王爷暴躁易怒,却总想着挑衅也不服个软,总是这样互相伤害何时才能消停。
几日后。
一队人马正朝着云苍的官道上急速奔驰,风影带着小六子等人赶着马车落在后面,却始终不紧不慢地保持着十米的距离。
“尊上,王妃说马车太颠簸了。”鬼一打马追上冥修夜低声禀告道:“王妃她……还说,你再不停下歇息,她就要香消玉殒了,到时候没了她这位亲亲王妃的血,你就,你就等着陪葬吧。”
鬼一打全程直视前方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光想象也能猜到主子此刻已经处于暴走边缘。
瞅了瞅几名手下紧张的脸色,鬼一勒马走在前面。
半晌,身前的黑马突然扬蹄嘶鸣。
“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冥修夜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便掉转马头朝着队伍后面的马车奔去。
几名手下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唯有鬼一暗自窃喜。
这几日王妃可是厉害了,可劲的变着花样折磨尊上,问题是主子明明已经满腔怒火,浑身都充斥着戾气,却还是强压着火气黑着脸由她作。
比如,那日受尊主玄力真气所伤的王妃,大夫说了一点点伤,真的就是一点点伤,开点药调养个三五日便好,王妃偏说人家是庸医,说自己伤的可重了,要死的那种。
逼着尊上命大夫开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药,他负责拎包时,怎么看也觉得那些药不是治病的倒像是毒死人的。
再比如前日里,王妃说汤药太苦没有药丸吞不下,拒绝吃,尊上火大的端着汤药就要强灌,王妃立马眼泪汪汪的开始数落尊上的不是,什么被捆绑,囚禁,献血,找药一心为了尊上,尊上忘恩负义,杀妻灭子。
这是多大的罪名啊,就没见过这么大胆又作天作地的女人能在尊上面前活过三秒。
他守在门口只听到碗勺碎裂声,正为王妃捏着一把冷汗时,不一会就见自家主子满脸通红的逃出来,嘴角还挂着黑黑的药汁。
昨日更离谱,王妃说炖的补汤太油腻了,喝不下,尊上脸一黑,王妃就娇滴滴的掩唇狂吐,那可是尊主亲自下厨熬的啊,谁曾有这种待遇,谁敢吐。
可王妃不仅吐了,还大言不惭的说让尊上重新煲一锅汤,不然就绝食。
尊上怒火滔天,一脚踢飞汤盘。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妃这是找死,就等着看她再被一掌挥出去的时候。
傍晚,尊上端着新的汤盘又进了王妃院子。
尊上这突然的转变,真是震惊到所有人,纷纷猜测他能忍耐王妃到什么时候?底线在哪?私下已经开设了赌局。
嘿嘿,他也押了十两银子,赌尊主的底线就是王妃。
……………………
春日的风隔着马车的窗棂吹了进来,很是柔和,带着几分温热的气息。
“公主,你还是先把这药喝了吧,你的伤还没好,良药苦口。”小六子端着药碗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公主拒绝喝汤药,他每天头大。
“行啦!你先放下吧,我一会喝。”
不是她不喝,是她的伤本就不重,冥修夜那三成玄力的一掌,凭她的玄力已卸去部分真气,故意受了一成的掌力,才会气血翻涌吐血,后来便都是假装的罢了。
再说这汤药真的太苦,难以下咽啊,哪能和药丸相比,可惜她从百里日照那里搜刮的药丸都用在了苏锦禾身上。
轮到她就只能喝汤药了,看来得赶紧炼制些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她也不过一时受了苏锦禾那恋爱脑的刺激,想试试冥修夜罢了。
冥修夜这么疯,她也陪他疯了一把。
还好,那男人心里对她有情,留了手,并不是真想要她死。
车帘突然被掀开,一袭黑袍,戴着黑色面具的冥修夜踏步上了马车。
“出去!”
小六子赶紧放下药碗闪身下了马车。
以前不知道冥王的身份,如今幽州一行冥王暗阁尊主的身份暴露,风影六人便只觉后背发凉。
难怪燕赤和南岳要败,就凭暗阁遍布各国的情报网便能轻松拿捏住各国朝堂,更何况暗阁的鬼使个个都是刺杀的高手。
想起当初燕赤竟敢主动挑战,攻打云苍欲和南岳分食,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若不是冥王三年前因身体里的蛊毒,恐怕早就一统了苍穹大陆。
他们六人本来是三殿下留下护卫九公主回燕赤的,如今公主被拘回云苍,他们六人也被直接扣下。
那位如黑雾般来去的鬼一,冷冷的丢下一句,要么继续留下护卫公主,要么尸体回燕赤。
他们的头,风影,只得默默的跟着九公主上了云苍的道。
“龙浅月,你又想干什么?”
冥修夜阴沉着俊脸,几步朝着车榻迈去。
榻上铺着厚厚的褥子,那该死的女人笑靥如花的倚靠在榻上,见他进来,竟勾着手指唤他。
“夫君,你不喂我喝药,我喝不下去。”
男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青红相间,就连看她的眼神都冷冽了几分。
只是下一刻。
“我想你了……”
龙浅月突然倾身靠近冥修夜怀里,双手搂上冥修夜脖颈开始撒娇卖萌。
她发现冥修夜这厮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闷骚到不行!
看看,眼前的男人明明受用的很,却偏要黑着脸拿眼凶狠的瞪她。
“你……闭嘴!”
“张嘴!”
……”龙浅月扭着身子看着头顶的他,眨巴着美眸问道:“啊,夫君那我到底是闭嘴还是张嘴啊……”
“张嘴喝药!”
该死的女人,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吗?这么能演,这么作,明明上一刻还喊着要休了他,要拿雷火弹轰他报仇,下一刻便能主动偎进你怀里软软的撒娇。
可是该死!该死!他就偏偏喜欢,对,他喜欢,不管是冥修夜还是云尘都该死的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