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莽古尔泰沦为众矢之的。
然而,阿济格深知坚决不能承认,否则,皇太极打蛇打七寸,或许剥夺他的兵权。
“大汗,两军对峙,明廷突然派钱谦益来访,我误以为对方前来和谈,孰料对方害我。
若对峙接见明廷官吏有罪,宁锦之战时,大汗接见明廷宦官,是否亦有罪。
至于封汗,达成协议,全是无稽之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加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明廷离间,欲害我性命,我何须多做解释。”
早前,钱谦益出使辽东,皇太极从营州派亲军剥夺他兵权,还限制他自由。
若非理亏,他何须忍受这等屈辱。
莽古尔泰言语则简单粗暴许多,言语间更死猪不怕开水烫:“明廷派遣使者来访,为我加封汗王,我公然拒绝,在场亲军都能作证,至于协议,何来协议,无非是大汗收拢军政权力,积极削弱三名贝勒的借口。”
皇太极目光冷冷凝视阿济格,莽古尔泰,希望从他们身上瞧出些许端倪。
孰料,阿济格顾左右而言他,莽古尔泰直面硬刚,这种态度让皇太极愈发阿济格,莽古尔泰背后有阴谋诡计。
怎奈明确查出阿济格,莽古尔泰的接受明廷封汗,有明廷使者使诈的嫌疑,却查出他们同明廷达成什么协议。
然而,明廷的举动却愈发让他疑神疑鬼。
皇太极面色冷酷,言语犀利询问:“是吗,那么明廷册封你阿济格为大汗,认为你为八旗正统,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莽古尔泰,明廷册封你汗,建议你划江而治,独霸朝鲜,又是何意?”
闻言,阿济格恨死钱龙锡,若非这货大声喊出来,事情哪有现在这么棘手。
不然,即使他和明廷使者私下会面亦相安无事。
莽古尔泰则无所谓,反而认为明廷提出支持他的划江而治,独霸朝鲜的建议符合他的雄心。
阿济格处变不惊,不卑不亢说:“明廷封汗,承诺给送,与镶白旗通商。
种种提议尚未落到实处,分明故意挑拨离间,大汗执意相信明廷的话,吾愿让出镶白旗旗主,反正你皇太极是非不分,听信谗言,专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莽古尔泰正欲辩解,皇太极气急败坏喝道:“带上来。”
少顷,亲军领着两名明廷商贾走进宫廷,皇太极指着两名商贾说:“阿济格,你口口声声说明廷的承诺没有落到实处,本汗是非不分,今明廷向镶白旗运来几百石粮食,上万石粮食堆积于宁远,若非你临时被扣押,这些粮食早运到齐镶白旗。
本汗在前线领兵打仗,你在后方勾结明廷,阿济格,你敢当何罪?”
阿济格彻底懵了。
本以为明廷仅嘴上说说,根本不会给予实际好处,不承想,商贾抵达沈阳,粮食囤积于宁远,越过大凌河便能运送到广宁城。
今之所以运来几百石,全因自己被皇太极软禁。
顿时,阿济格有点乱神。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皇太极咄咄逼人,欲狠狠打击他。
然而,明廷册封他为大汗,认他为正统,绝非嘴上说说,更拿出实际行动。
此事对他极为有利,但他绝对不能承认。只要他能脱身,今后,事情将有缓和余地,甚至能取而代之。
阿济格横眉冷对说:“大汗,明廷害我,今日能付出几百石粮食的代价陷害臣,他日便能如法炮制陷害代善,阿敏,莽古尔泰,济尔哈朗,多尔衮...”
凡出现在殿内,阿济格统统点名。
这时,莽古尔泰出言附和:“我保证阿济格所言不假,明廷陷害本贝勒,陷害阿济格,亦陷害阿敏,代善。”
皇太极狠狠瞪了眼莽古尔泰,旋即,冷眸转向阿敏,代善,德格类汇报明廷拉拢阿济格,莽古尔泰,尚未汇报拉拢阿敏,代善。
阿敏,代善都对于的汗位虎视眈眈,以前没有机会,被迫支持他称汗。
今连续两场伐明失利,他在八旗声望大不如前,保不齐阿敏,代善萌生异心。
此番伐明之战,阿敏与他交恶,屡屡对他不敬。
阿敏,代善嗖嗖站起来,怒气冲冲瞪向莽古尔泰。
人家里坐,祸从天上来。
阿敏追随皇太极远赴营州,外喀尔喀作战,你说他屡败屡战,但不能说他在皇太极眼皮下勾结明廷。
代善坐镇沈阳中枢调度,何曾见过明使。
然而,未等两人呵斥莽古尔泰,皇太极厉声斥责:“莽古尔泰,阿敏,代善对八旗忠心耿耿,休要血口喷人。”
今日,他必须杀鸡儆猴,任由阿济格,莽古尔泰把阿敏,代善拉下水。
四大贝勒三人和明廷眉来眼去,连同执掌镶白旗的阿济格,届时,他难以惩罚任何人。
唯有率先敲打阿济格,改日腾出手来对付阿敏,代善。怒声道:“阿济格,莽古尔泰勾结明廷,损害八旗利益,今日起,革去莽古尔泰,阿济格大贝勒名号,降为普通贝勒,夺其五牛录的属员,罚银万两,马匹百匹。”
闻言,皇宫静可罗雀。
革去莽古尔泰,阿济格大贝勒名号,降为普通贝勒,夺其五牛录的属员,罚银万两,马匹百匹,事情影响太大。
此言出,阿济格破罐子破摔:“皇太极,既然你不讲兄弟情义,休怪我不给你颜面,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晌午前我不介意公布钱谦益为首的明使,贿赂八旗贝勒,将领的名单,有本事,你杀光八旗五成诸将。”
呃...
所有旗主,贝勒,将领,没想到阿济格还有这后手,兴许掌握明廷贿赂八旗的名单。
这时,代善出声为阿济格说情:“大汗,此事慎重,阿济格,莽古尔泰是否勾结明廷,需要详细检查。不然,明廷成功实施离间之计。
今镶白旗,正蓝旗仍驻扎在辽东,辽南,若得知大汗严惩阿济格,莽古尔泰,驻扎广宁,盖州的两旗或许哗变。
阿济格,莽古尔泰都是旗主,在本旗内经营数载,削权容易,控制两旗困难。
若明廷以金钱高官厚禄拉拢,保不齐有牛录投降明廷。
何况,他们都是骁勇善战的将领,剥夺两人大贝勒地位,保不齐两人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