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落的荒野雕刻秋色的暗淡无光,丞相二小姐南以柔站在楼阁高台之上,低头看向地面上施工的人群。
南以柔:“如果早些举办,大姐就不会死了。”
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伤感,透过这快要建好的比赛台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蝴蝶与花朵绣在这洁白的交领衣裳上,蝴蝶没有飞舞停在枯萎的花朵上,它停在飞往心的路上。
半个时辰后,南以柔记录好今日进展回去的路上。
有一些富家女暗地里投向鄙夷的眼神,更有些长舌的大男人坐在酒楼之上七嘴八舌。
穿红色衣袍的人咂吧着嘴说道:“这丞相府的二小姐虽说才貌双全,但是呀,克人。”
蓝袍:“什么!”
“你才来不知道,她姐姐是被她克死的,坠船,她姐姐救她后来不治身亡了。她未过门的夫家也被克死了。”
一个翩翩公子摇着纸扇打断二人谈话。
“二位,可知这是国主脚下不要说不合规矩的话。”
红袍笑道:“那又怎样,国主又不会知道。再说丞,如今丞相爷的小公子闯了大祸,谁知道丞相爷还有没有机会能待在这个位置。”
翩翩公子:“那您觉得何人可当丞相爷?”
红袍摸了摸胡子说道:“那肯定是御史大夫,为官清廉,对百姓又好。更好的是,御史大夫没有那么没出息的儿子!”
蓝袍公子打了一下红袍公子,抱拳说道:“请公子莫要在意,我们不过是开开玩笑。”
御史大夫之子于归笑了笑:“明白。”
国主坐在对桌靠着窗户听着三人的谈话不由得摇了摇头:“御史大夫之子,何许人也?”
蓝袍公子:“听闻,御史大夫之子于归拜了南陵国数一数二的医师蔡济泽,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国主:“我怎么不知现在南陵国居然医师为大。”
蓝袍笑他没有见识:“等你生病就知道了。”
于归走到国主身边抱拳说道:“这位公子可是有何见解。”
国主:“我的想法不值钱,告辞。”
……
面纱倾覆遮住南以柔温柔的面庞,有不识的公子突然站到南以柔面前。
蓝白色衣衫绣着金色丝线,音色清亮而又高扬一听:“这位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南以柔缓缓抬头,后退一步看着眼前的年轻公子半弯腰:“不识,不见。”
“我乃是魏城知州之子魏千川,字叙州。放心姑娘。”
魏千州没脸没皮继续凑上去,被南以柔抽出的软剑挡住。
南以柔警惕眯眼说道:“魏城知州之子来此地为何?调戏民女,这里可是国主脚下,莫非是找死不成。”
魏千州吓得后退一步,又缓缓攀附上前,轻细的手摸着剑刃:“姑娘,这可是我的错,只是我想一睹芳容。”
南以柔皱起眉头,冷声道:“我看你是有病,还不闪开,难道要我给你找大夫不可?”
魏千州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缓缓后退一步,目光仍停留在南以柔身上,直到她的倩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小司跟在魏千州身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您怎么一直盯着那位姑娘呢?”
魏千州收回视线,轻轻一笑,道:“我猜,她一定是个美人。”
小司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暗腹诽道:“唉,这位公子真是个风流胚子。在魏城的时候就四处寻觅所谓的‘魏城最美之人’,结果把人家逼得自杀身亡。现在到了云都,又开始打其他女子的主意了……”
魏千州似乎察觉到了小司的不满,突然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够了!别再摆出那副苦瓜脸。小司,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啊。”
小司连忙低头认错,答道:“是,公子。”
就在这时,魏千州转身走到街角处,却正巧与一个牵着小角马的人碰了个正着。他脸色一变,低声咒骂道:“晦气,竟然让我撞见医师。”
原来,这个人正是希阳,他牵着小角马,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到魏千州的话后,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魏千州:“站住,给我道歉!”他愤怒地吼道,脸上满是怒气。
希阳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然后平静地回答:“是你自己不看路,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小司也立刻附和道:“对啊,明明就是你的错,谁让你牵着一匹马到处乱走呢?”
希阳接着说道:“它那么小,跟一只狸猫差不多大,你居然说它会伤到你?”
魏千州被怼得无话可说,但仍然坚持要求希阳道歉,否则不准她离开。
希阳不屑地笑了笑,嘲讽道:“你是不是应该先去看看大夫?”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去。
魏千州见希阳如此嚣张,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咆哮道:“又是个假医师,难道还指望我对你恭敬不成?小司,给我收拾她!”
这时,周围的群众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然而,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希阳突然一个下蹲,迅速抱起小角马,然后如同一阵疾风般飞奔而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再见啦!”
魏千州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破口大骂:“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粗鲁之辈!真不知道这国主脚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属下小司看着希阳气愤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说的好像你自己有多好似的……”
魏千州听到小司的话,更加气愤难耐,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女人竟敢如此对我,我一定要她的命!”
说着,他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
南以柔回到府中,弟弟南钦辉(字归尘),南归尘看着阿姐有些情绪不好,脚步虚快。
南归尘:“阿姐可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这就去去杀了他们。”
南以柔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怒色,说道:“胡闹!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但如果你真的动手杀人,我绝对不会饶恕你的。”
南归尘一脸疑惑地问道:“阿姐,我们可是丞相家的公子,杀个把人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已。”
南以柔皱起眉头,反驳道:“你以为杀了人就能解决问题吗?你能堵住众人的嘴吗?就算你表面上听到了那些闲言碎语,可背后呢?你又怎能知道别人会怎样议论纷纷?”
南归尘不以为然地说:“那干脆将所有说坏话的人都杀光,这样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都不再有这些声音了。”
南以柔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富家贵族之间的一些琐事本就是普通百姓们茶余饭后的闲谈话题,你不必太在意。”
南归尘握紧手中的剑柄,眼神坚定地表示:“但只要阿姐在意,我就不能容忍他们。”说完,他便提起长剑,准备冲出门外。
然而,南以柔及时拦住了他,大声呵斥道:“够了!别再胡闹了!阿姐并不是因为这些事而伤心难过。”
南归尘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那是什么让阿姐如此忧愁?”
南以柔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