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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气人的话,张宣这么好的脾气都想再次伸手开揍了,但想到今天是除夕,最后又熄了心思。

末了道:“想来我公司,可以,走正常流程笔试面试。”

杨蔓菁脸色拉胯,“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你妹妹。”

张宣强调:“只是表妹!”

杨蔓菁说:“你舅舅可就我一个女儿。”

张宣白了眼:“别装可怜,你迟早要嫁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懂?”

杨蔓菁瘫软在沙发一侧,连着唉声叹气了好几声,眼睛还阴森森地望着张宣,忒瘆人。

她悻悻地问:“你说这要是封建社会,表哥娶表妹天经地义,我愿意嫁给你,你会不会娶我?”

张宣蹙眉:“你又想挨打了?”

杨蔓菁又叹口气:“哎呀呀,嫁不嫁人的谁在乎哩,我在乎的你这张长期饭碗啊!我真的不想工作啊!啊啊啊!”

自怨自艾地“啊”一阵,杨蔓菁眼珠子贼熘熘地在眼眶里打转:“要不我嫁人时,哥你打发个几亿做嫁妆?”

张宣直接闭上眼睛,不想搭理这二货了,心里在盘算,莉莉丝的电话打不通,下个电话应该打给谁?

值得自己尊重的亲戚也就一个舅舅一个姑姑,舅舅在自己家;而姑姑家嘛,初二早上就要去拜年的,没必要。

希捷?

可名义上自己是没她电话号码的,而且这姑娘特别敏感,不能冒冒然然打电话,说不好会适得其反。

脑子里闪过一票票认识的人,最后他选择给自己的第二伯乐洪总编打了过去。

找出号码,拨过去,等待...

“洪总编,新年好!”一接通,张宣就率先问候。

“呵呵,张宣,新年好!”

洪总编此时正在和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吃饭喝酒,接到他的电话时,刚才还喧嚣无比的屋内瞬间保持绝对安静,都竖起耳朵听电话。就算有小孩子闹腾都被家长及时制止了。

新年夜接到张宣的电话,乐呵呵的洪总编心情大好,小小虚荣心膨胀到极致,大感受用。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如今的张宣还会这般惦记自己这份旧情,实属难得。

两人交心地聊了差不多十分钟,当张宣得知对方恰巧在吃年夜饭时才找个机会挂了电话。

人站得再高也不能忘旧人,这是他的原则,把听筒放回去时,老男人看向了上楼来的亲妈和舅舅两口子。

问:“老妈、老舅你们这么快就喝完了啊?”

阮秀琴打开电视坐他对面说:“这哪里还快,你都上来一个多小时了。”

是吗?好像确实上来挺久了。

电视里正在放春晚,话说96年的春晚还是挺让人期待的,不说其他的,就说说电视屏幕里的那些个熟面孔,看着都亲切。

比如蔡明、郭达、***、何冰、李琦、句号、戴志诚、姜昆、叶倩文、黄宏、徐帆、赵亮、郭冬临等等...

还是这年头的明星好啊,有一种朴实感。

正好赶上何冰的小品节目《一个钱包》,这个节目用后世的眼光看待的话,其实内容挺一般,但放在这年头还是不错的,当然了,对他来讲更多的是一种情怀。

正当张宣陪大家看得津津有味时,茶几上的座机突兀响了。

见状,阮得志主动把电视声音调小一些。

感觉应该是找自己的,这么想着的张宣直接拿起了面前听筒,也不管对面是谁,见面就说:“新年好!”

“张宣,新年好!”

“小十一?”

“是我。”

苏谨妤应一声,就慢慢声声道:“接到我电话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意外?

当然意外,前几年过年也接到过她的一次电话,但也仅仅就一次,而且那天到很晚才打过来,没这么掐时间。

张宣意外,正在聚精会神的阮得志和杨迎曼更意外,敏锐地听到“小十一”这名字时,夫妻俩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齐齐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杨蔓菁这丫头更甚,仗着有人在、知道表哥不会揍自己的,很是干脆的从沙发的另一头移了过来,挨着张宣坐好。

弟弟一家的异常反应全部落在阮秀琴眼里,她心里一咯噔,忍不住猜测:小十一?不会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娃吧?

张宣说:“确实有点。”

小十一问:“大年夜你一般做些什么?”

张宣说:“打电话,看看电视。”

小十一看一眼客厅方向,问:“杜双伶有没有在你身边?”

张宣有点莫名,直白地问:“你是不是有事?”

小十一答非所问:“咱两是不是同过窗?”

张宣说:“是,我们是同学。”

小十一问:“咱两是不是一起扛过枪?”

张宣下意识问:“扛枪?扛什么枪?”

小十一笑眯眯地反问:“你说呢?”

张宣嘴皮抽抽,非常无语。

小十一追问:“有没有?”

张宣叹口气:“有。”

小十一又问:“咱们是不是一起嫖过c?”

张宣翻白眼:“大过年的,请你做个好人。”

小十一眼睛一闪,问:“你是不是亲吻过我?”

张宣说:“你提这个干什么?”

小十一道:“你就说有没有?”

张宣扫一眼旁边,用手把听筒捂紧:“有。”

小十一问:“我的身子骨你是不是都调教过?”

张宣说:“调教过。”

小十一问:“你有没有怎么教我做女人?”

想起她那抑制不住的声音,张宣说:“有。”

话到这,生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的张宣抢着问:“说吧,你到底有何事?”

小十一糯糯地开口问:“你对我做过这些事,我同样也对你做过这些事,算不算互相白嫖?”

张宣提醒:“今年是除夕,我很忙。”

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小十一终于说起了目的:“人生四大铁,我们已经经历了三个,还有“赃”没分过,过完年我请你分赃。”

张宣不解:“什么叫分赃?”

小十一神秘一笑:“暂时保密。”

接着她又道:“正月12是我22岁生日,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张宣困惑:“正月12?不是,你等等,元旦过后你不是过了22岁日么?才隔着几天,怎么又生日了?”

小十一说:“那天是假的,正月12才是真的。”

不给张宣拒绝的机会,小十一继续往下讲:“你还好意思,大学相处四年,还前后把我压在身下三次,竟然连我是哪天生日的你都不清楚?你知道我那天内心有多失望吗?有多沮丧吗?

要不是看在你吻我特别舒服的份上,世界上最迷人的身体就离你而去了,现在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正月12跟我过生日。”

张宣没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问:“你真的是12生日?”

小十一说:“如假包换。要不要本小姐把户口本给你看?”

张宣右手推开越来越近的杨蔓菁,道:“不用,到时候再说吧。”

挂断电话,张宣问阮得志:“老舅,小十一是正月12的?”

由于张宣把话筒捂得死死的,虽然没听清两人的谈话内容,但阮得志大概也能猜到小十一正缠着自己外甥,颔首:“确实是正月12的,跟你表妹差2天,一个12 ,一个14,这个我印象很深刻。”

对于舅舅的话,张宣信了。

杨蔓菁说:“哥,以前我都是经常和小十一一起过生日的,绝对不能有假,这次我还和她一起过,到时候可以噢噢噢噢噢...”

说着,窝个嘴巴的杨蔓菁贼眉鼠眼地一耸一耸眉毛,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这时全程很安静的阮秀琴问杨蔓菁:“蔓菁,这小十一是不是很漂亮?”

杨蔓菁一骨碌转身,对向阮秀琴:“姑姑,很漂亮,我有小十一照片,你要不要看?”

张宣奇怪:“你怎么会有她照片?”

杨蔓菁说:“我随身携带的化妆镜里有合影啊。”

说一句,这二货就跑去房间拿化妆镜去了。

一份钟后,照片出现在了阮秀琴手上。

张宣顺眼一瞧,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他娘的是化妆镜上的合影?分明是小十一主持校庆时的主持人单照。

这一刻,他狐疑地看了眼电话,又看了眼杨蔓菁,脑子里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两货是不是串通好了的?是不是演双黄?

阮秀琴盯着照片看了看,温笑着没做声,随后把照片递给杨蔓菁,显然对这侄女的动机有所怀疑。

不怪阮秀琴多心,只是在她眼里,儿子也好,侄女也罢,都不是什么省心的玩意。

杨迎曼好奇地从女儿手里要过照片瞧瞧,也差不多懂了,心里此刻在想:月明啊月明,你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可这女儿你就实在没管住啊!

杨蔓菁睁大眼睛凑头问:“姑姑,小十一漂亮不?”

阮秀琴说:“漂亮。”

见杨蔓菁还想说幺蛾子,张宣嗯了一声,前者的气焰顿时萎了。

大年初一。

刚起床就遇到了穿着羽绒服的阮秀琴,张宣立马从卧室里拿出相机对亲妈说:“老妈,新的一年,咱娘俩合个影。”

阮秀琴欣然同意,还说:“叫上你舅舅一起。”

“诶!”

张宣应一声,利索的把舅舅一家三口挨个叫到别墅大门口,以别墅为背景,把春联春节的喜气洋洋全拍在了里边。

早上刚吃完春节最浓重的一顿饭,张宣就发现别墅门口有7、8个孩子在徘回。

见到他,这些孩子就齐齐向他问候新年好!随即眼睛放光地瞪着他。

得咧,都是些心思剔透的孩子,老男人回身从屋里拿了很多小镇上见不到的糖果出来,把他们每个人的袋子里塞得满满的。

有个叫李强的贼滑熘,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竟然有8个衣服口袋,把小伙伴都看呆了!

纷纷当着张宣的面指责李强:“李强,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装满袋子里的李强得意洋洋:“我怕糖果不够!”

张宣听笑了。这伙人里面李强以后最有出息,是有道理的啊!

这波小孩走了没多久,又飞速一般的从各个屋子里来了一波小孩,聚集在别墅门口看着张宣。

对此张宣早有准备,回到堂屋把一大袋糖果放石凳上,让他们自己拿,能拿多少算多少?

全程高兴地看着他们争抢,眉毛都不皱一下。

大胖孩来了,哦,学名叫陈松,知道他爱吃鹅,手里提了两只鹅过来。

张宣有些小小惊讶,自打回到上村以后,陈松和李香一直在躲着他,害怕见到他,没想到今天竟然主动上门来了?

“坐。”

惊讶归惊讶,张宣请他到院子一角的石凳上落座。

陈松比他小3岁,今年19,孩子都一岁多了。

张宣问:“孩子怎么样?我昨晚好像还听到他在哭。”

陈松说:“昨晚有些发烧,后面喝了一些鱼腥草煮的水,好了很多。”

张宣建议:“孩子发烧不是小事,要是一直反复的话,还是得去医院看看。”

陈松点点头,说起了此行的目的:“我今天是来向你辞别的。”

“辞别?”张宣有点懵,大年初一的闹哪样?

陈松说:“积蓄一天比一天少,我们不能坐山吃空,我和李香打算出去做点事。”

张宣想了想道:“如果想找份事做,可以去我公司。”

陈松感激地看他一眼,随后拒绝了,并向他解释了这几年一直躲着他的原因。

当初被袁澜送到国外后,他在安保公司工作,或者换个称呼,雇佣兵。

去过墨西哥和南美,去过非洲,也去过中东,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见过血腥,所以两人回国后产生了心理阴影。

之所以不想见张宣,就是每次见到张宣都会想到袁澜,然后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些往事。

当然了,在陈松的说辞中,他还有些内疚,感觉对不住张宣,但又不知道如何报答,所以就用了这种避让的方式。

简单地把自己在国外的经历讲了讲,陈松问:“袁澜还好吗?”

张宣说:“怎么说呢,好与不好你自己判断,她在赌澳。”

接着张宣把发生在袁澜身上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陈松听完很是错愕:“袁澜财雄势大,有那么多手下,为什么要亲自涉险?要知道赌澳的地头蛇崩牙羊见到袁澜都会礼让三分。”

张宣开口道:“你这个问题我问过袁澜,她说她很爱她母亲,必须亲者仇才痛快。”

陈松低头哑口了,过了好久才抬头问:“那袁澜?”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张宣说:“99年是非常好的机遇,应该能出来。”

聊完袁澜的事情,张宣问:“你打算去干点什么工作?”

陈松说:“去淘金。”

张宣习惯性问:“去哪里?xz、yn还是内蒙?”

陈松说:“菲律宾。”

菲律宾的黄金不是和非洲的血钻一个鸟样么?吃人!

张宣定定地问:“一定要去?”

陈松缓缓点头说:“已经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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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病发,目前在医院,更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