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汗看似大败,实则大胜!”
铁木真仰天大笑,看向众人朗声道。
“札木合此人,刻薄寡恩,睚眦必报,心胸狭窄。他今日得势,只会使他得意忘形,本性暴露!”
“若本汗所料不差,要不了多久,蒙兀各部就会对札木合怨声载道,一同把本汗再请回去!”
众将面面相觑,没想到铁木真会这么说。
铁木真环顾四周,笑道:“我们先去蔑儿乞部暂居些时日,本汗相信不出三个月,此事就会有转机!”
“大汗去蔑儿乞部可是要借兵?”博尔术闻言问道。
“不借!我蒙兀自有雄兵,何须向蔑儿乞部去借?”铁木真摇摇头道,“我们就在蔑儿乞部,耐心等待即可!”
如今还追随在铁木真身边的人,都对铁木真忠心耿耿,听铁木真说的肯定,虽然不理解,但也纷纷称是。
唯有木华黎有不同意见。
“大汗所言分毫不差,但何须等到三个月后?大汗现在就领着我等杀回去,威望也比札木合高的多,定是应者云集!”木华黎面露不解,出声问道。
铁木真冷笑道:“区区札木合,又何须放在眼里?问题在于,札木合此次行动,背后明显有刘珩的影子!”
“回去说动一部分贵族随本汗一同赶走札木合简单,但接下来呢?还是要应付刘珩的针对!”
“依本汗之见,不如干脆等到刘珩无暇分身之际,联合蒙兀各部中不满札木合的贵族,再行反攻!”
木华黎恍然,原来铁木真打的是这个主意!
“大汗英明!”木华黎忙抱拳行礼道。
博尔术也出声问道:“大汗,要等刘珩无暇分身他顾,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最迟不过是明年开春!”铁木真笑道,“据本汗得到的消息,前几月刘珩拿下凉州,回师晋阳之时,其麾下文武便在晋阳城外对其进行了一次劝进!”
“刘珩今年,一定会登基称帝!”
“明年开春,新称帝的刘珩怎么可能不派大军南下一统汉地?”
“到时,刘珩大军皆向南进发,正是本汗行动的大好时机!”
铁木真目光灼灼的扫视众人。
木华黎、博尔术等人心中不由得一齐生出一股奇怪的念头,就是经历此次大败之后,铁木真似乎变得更深不可测!
“大汗说的是!刘珩大军南下之际,正是大汗一统蒙兀之时!”博尔术朗声道。
众将忙随博尔术一同向铁木真道喜。
“过了,本汗谋划的再好,也需要你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与本汗一同将谋划变成现实!”铁木真摆摆手道。
沙吾提与哈散也被铁木真身上散发出的人格魅力彻底征服。
沙吾提当即表态道:“大汗,我在西域有一支商队,也算略有薄资!我愿将全部身家献与大汗,以做大汗第二次起事之资!”
哈散也出声道:“不错!我的想法与沙吾提不谋而合!”
铁木真大笑道:“好!本汗日后绝不会忘记你们今日为本汗所做之事!”
铁木真心中其实还有些话没说出口。
铁木真明年想做的事,岂止是趁着刘珩大军南下之际一统蒙兀那么简单?
不能突破刘珩的技术封锁,即便由他一统蒙兀,蒙兀各部也难以翻身。
等刘珩大军回过头来,兵出塞北,蒙兀各部还是难以抵挡其兵锋!
因此铁木真真正想做的,是趁明年刘珩大军南下时,率军直接绕过大同,袭击岚州铁矿!
岚州铁矿内,有着大量刘珩麾下的出色工匠。
若是能将这些工匠劫掠出塞,让他们为蒙兀效力,蒙兀各部才真正有可能翻身!
当然,饭要一口一口吃。
奇袭岚州铁矿一事,等他明年赶跑札木合之后,再议不迟,免得走漏了消息,使得刘珩提前有所防备!
一行人吃饱喝足,正准备离去。
突然,负责警戒的那牙阿从不远处骑马来到铁木真身边,下马禀报。
“启禀大汗,东边来了一个老道士,带着两名弟子,说是在此地等候大汗多时!”
木华黎闻言冷笑道:“真是胡扯!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知道大汗今日会出现在此地,兴许是些投机钻营之辈,大汗不必理会!”
铁木真点点头。
提前在此地等他?
怎么可能?
“赶走吧!就说他们认错人了,不要因为这种事走漏了踪迹!”铁木真吩咐道。
那牙阿苦笑道:“那老道士已经料到大汗会这么说,他说只要告诉大汗他的名字,大汗就会见他!”
“他的名字?”铁木真疑惑道。
“不错,他说他叫赖太素!”那牙阿答道。
铁木真面色微变,这个名字,他还真听过!
何止是听过?
简直是大名滚滚,如雷贯耳。
铁木真知道赖太素与刘珩关系密切,赖太素提前在此等他意味着什么?
刘珩不但命令札木合袭击他,连他会逃到此地也算到了?
铁木真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恐惧。
“将此人带过来!”铁木真咬咬牙道。
那牙阿领命离去,很快,便带着三个汉人道士来到铁木真面前。
为首的一名道士年纪较大,发须皆白,但看上去精神奕奕,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在老道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名中年道士,步伐沉稳,显然都是练家子。
“老道赖太素,对阿大将军闻名已久,今日终于得见!”赖太素向着铁木真行了个道礼,笑呵呵的说道。
博尔术、哲别听到赖太素的话,均是一股怒色在脸上显现。
“你这老道人,瞎叫什么?”博尔术看向赖太素怒道。
赖太素面对博尔术的怒吼,不慌不忙。
铁木真摆摆手,示意博尔术稍安勿躁,看向赖太素问道:“本汗对赖道长也是闻名已久,赖道长今日来此地,是受何人所托?”
“老道今日来此,不受任何人所托,晋王对此更是全然不知,将军不必多想。”赖太素淡然道。
“本汗不信!”铁木真摇摇头道,“若非刘珩所托,道长不可能出现在此地!”
赖太素摇摇头道:“将军信不信,老道并不在意,老道能见将军一面,心中疑虑尽解,已然可以离去。只是相逢是缘,将军心中有何疑问,也可趁此机会问一问,老道定如实回答。”
铁木真闻言,心中对赖太素的话又信了几分。
“既然不是刘珩所托,道长为何要千里迢迢赶来见本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