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芸芸靠在他怀里,嘤嘤啜泣,低声道:
“昨夜我不见爷过来,一时心里烦闷,便出门想透口气,不想在院子里看到那十七公主与一只鹦鹉在对话……”
说到这,她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奴婢看到十七公主的脸十分吓人,眼睛是突的,鼻子是扁的,那嘴也是尖如鸟喙,爷,她不是人,她是妖啊!”
邓铭辰心中大震,脸色都白了。
十七公主当真是妖?
看他变了脸色,陶芸芸觉得自己的编排起了作用,遂又道:
“依奴婢看,民间传说她是妖不无道理,否则,一个三岁的女娃哪来的本事斗过皇太后?”
邓铭辰唇角微抽,沉声道:
“你又如何看得见她的真面目?”
陶芸芸眼睛一转,“自然是机缘巧合,昨夜月色朦胧,阴气较盛,十七公主才露出妖脸来。”
“那后来……她发现了你?”
“她是妖,我自然逃不过她那毒辣的眼睛,她捉住我想吃了我,奴婢跪地求饶才得以逃脱,天亮后,便去寻人问药了。”
说完,她伏在邓铭辰肩上泪水涟涟,喑哑道,“爷,奴婢舍不下你,奴婢想回来伺候爷。”
邓铭辰心软了,对她疼惜万分:
“府里有我,你不必害怕,那十七公主既然是妖,日子久了,皇上自然会发觉。”
他可听说,皇上过几日就要回皇宫了。
陶芸芸抬起头,妖眼妩媚,却被泪水染得十分忧郁可怜。
“若十七公主蛊惑你们,说奴婢是妖,是狐狸精,爷是否会相信?”
“自然不信,你我已相识相知三年,你是何人,我怎会不知?”
“谢谢爷。”陶芸芸感激地搂住了他的腰,贴着他颈窝吐气如兰,“若是长公主信了那妖的话,如何是好?”
邓铭辰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我与长公主是夫妻,昨夜她表现甚好,定会听我一二,今夜若我伺候她高兴,定会让她提升你做个妾室。”
陶芸芸喜不自胜,当即跪下施礼谢恩……
邓铭辰见她穿着单薄,小手冰冷,遂命小厮前去顺天府衙,自个牵着陶芸芸折返到驸马府。
楚英络见他们手牵手进来,握茶盏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漾出几滴。
“咝……”她抽气。
秦嬷嬷见状,弯下腰,拿丝帕揩着她白皙的手背,低声道:
“这可失了礼数了,公主不必太宠了驸马爷,否则,那丫头就会得寸进尺。”
她刚说完,邓铭辰已牵着陶芸芸走到了长公主跟前。
“公主,芸儿她回来了。”
他松了陶芸芸的手,躬身施礼。
陶芸芸慌乱地想去扯他的衣袍,目光触到楚英络那清眸冷冽一闪,心中一紧,立马跪地:
“公主,奴婢一早出去寻药,未能通禀,令公主和爷担忧了,请恕罪!”
楚英络表情淡漠,纤手微抬,让驸马爷上前立在自己身边,却未让陶芸芸起身。
陶芸芸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心中惶惶。
她怕十七公主把真相告诉了楚英络。
“芸妹,你说一早出去寻药,是什么药让你如此用心和紧迫?”楚英络淡淡地问。
陶芸芸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粗布袋子,刚打开袋口,里面的药香就扑面而来……
“这是两株奇草,民间有人叫它孕草,听说拿它煎了汤喝容易怀喜,奴婢就想着为公主求得一些。”
她捧着袋子,神色异常真诚地望着楚英络,“奴婢早一个月就去药贩那交了定钱,怕到时候被人抢走,遂今日早早过去拿了。”
楚英络秀眉微蹙,朝秦嬷嬷使了个眼色。
秦嬷嬷走过去接了药袋,打开给楚英络看了看。
可谁也不认识这种黑中带绿的“草”,甚至连药名都没有听说过。
“拿去宫中太医院查验。”楚英络毫不犹豫道。
秦嬷嬷遂把药袋子交给了管家,让他速去速回。
“公主,芸儿既然是为了你才出了府,那就不责罚了吧?”邓铭辰开口了。
闻言,楚英络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她未发火,反而微微一笑,“夫君可是怕芸儿跪久了?还是怕本公主罚她洗衣做饭,不得睡通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