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豆:“仙子,我气不过!你瞧他长得肥头大耳,肚子滚圆,定是收了不少好处,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
“鸟语”对话,他人是听不懂的。
但吼出声来的人话,大家可听得真真切切。
鸟嘴里吐出来的一声“打”,府尹就听得一个冷颤,害怕地磕起了头。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站在后面的师爷掩了下嘴,想笑。
这儿执杖的可都是府尹的手下,十七公主带来的可都是十多岁的孩子,谁敢打府尹?
“哎哎……”小妾忍不住跑出来了。
“公主啊,我家老爷犯了何罪啊,怎么你们一来就要打他呢?”
她伸手去搀扶府尹,根本不懂什么君臣之礼。
府尹吓得浑身一激灵,抬起头厉声道:
“谁准你来公堂的?不知礼仪的贱妇,还不跪下给公主殿下磕头赔罪?”
小妾被他吼得浑身一哆嗦,慌忙不迭地跪下,朝着楚妙尔连磕三个头:
“请公主恕罪!请公主恕罪!”
楚妙尔皱了下小眉头,心里嘀咕:
【看来这府尹平时懒政得很,对手下和家里人管教不严,才导致一个小妾能随意进出公堂,若不是我在这,他会如此对小妾大吼大叫?】
米豆开嗓,“他自然不敢!”
楚妙尔:“我没让你回应。”
米豆还任性了,“府尹,你清楚,我站在这,只是替小公主传话,小公主说,你目无法纪,执法不严!纵容家人任意妄为,该当何罪?”
楚妙尔:??
这小子来“官瘾”了?
莫廉明脸冒虚汗,心里瑟缩不已。
“微臣……微臣严于律己,循规蹈矩,不敢敷衍了事,怠慢职责,请小公主明察。”
楚妙尔听完,心里哼了声:
【看来,这个府尹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
【小喇叭,扒下莫廉明的瓜。】
小喇叭:“莫廉明,八岁偷看他小娘洗澡,被他爹扔进池塘,十岁点了一炮仗烧了财主柴房,嫁祸他人,十五岁睡了他小娘的妹妹,生下私生子……”
众人闻声惊愕。
唏嘘不已。
“啊!公主,请公主给微臣脸面,微臣什么都交代!微臣有错,有错……”
莫廉明面红耳赤,心慌意乱,直接趴伏在地上抱住了楚妙尔的小脚。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楚妙尔关闭了小喇叭,咯咯一笑……
米豆道:“府尹,没想到你以前就这么混账啊。”
他抬起脚爪,挠了下自己的脑袋,又悄悄对楚妙尔说,“再让我听一点。”
“别听了,再听下去,他的小妾要跳起来打架了。”楚妙尔低声道。
眼下,他的小妾都已怔愕得两眼发直了。
米豆拍了下翅膀,飞到公案桌上,尖利的爪子猛一踢,上面的一只签筒掉落了下来。
府尹吓得心头一跳,脸色惨白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盯着桌上的米豆……
米豆见楚妙尔点了下头,便神气地抻长脖子,开口道:
“既然有错,你就老实交代!不准漏过一条贪赃枉法之罪过,要不然,把你底裤都扯出来。”
小德旺眨了眨眼,见米豆飞到椅子背上,他忍不住笑了声。
鹦鹉审案,世间一大奇事啊。
府尹跪在堂下,大冷天的,脸上的汗还在不停地冒。
做了五年的府尹,他也是十分的小心翼翼。
京城权贵云集,又是天子脚下,他办起事来也是左顾右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那位权贵给得罪了。
他是蓝宰相一手扶持上来的。
说实话,贪污到手上的钱,大多都孝敬蓝宰相去了。
怎么交代?
“十七公主,微臣,微臣……愿意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上交国库。”他抖抖瑟瑟道。
小妾一听,慌乱地哭了起来:
“老爷啊……你才娶我五日,你交出所有家底,那让妾身吃什么呀?”
“吃糠!”莫廉明没好气道。
锋利的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再不交出家里私藏的金银,头就要落地了。
曹国舅位高权重,见了小公主都得乖乖交出私吞的战利品,他府尹还敢再藏着那点钱?
要是一一交代的话,他把几个老婆全卖了,也凑不齐那些贿赂过来的金银。
他怎敢让蓝宰相吐出来?
“呜呜呜……老爷,妾身不要跟着你受苦。”
小妾抹着泪,“你说你要让妾身吃香的,喝辣的。”
“贱妇!你闭嘴。”
莫廉明烦躁地一挥手,推倒了身边的小妾。
月莺赶忙把楚妙尔拉到一旁,免得他们冲撞到了小主。
小妾情绪崩溃,揪着府尹推搡,继续吵:
“你个老淫贼,你说话不算数,我才十七岁啊,你破了我身子,而今还要让我吃糠,你还我清白来!”
“贱妇,你信不信我把你卖了!”
“我要告你!”
“你告啊,现在就告!”
啪!
突然,一声惊堂木响起,吵架的府尹浑身一震,拉着小妾转过身来,看到公案桌上趴着一个小女娃。
女娃手里拿着惊堂木,眼神冷冷地盯着他们。
小样子,奶凶奶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