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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回响在这块孤寂的山脚下。

“:主管。”

“:好的好的。”

“:我家里出了点紧急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过来。”

岑小昭挂了电话,一脸烦乱地朝零陆跑去,她站在零陆身边俯身和她说了几句什么后先行离开。

零陆在简建明的墓前坐了一段时间,想起那位出手相助的陌生男人。她还未曾正式感谢人家。

想到这,她不舍地摸了摸冰凉的墓碑,往附近的居民区走去。

顾知也一直注视着零陆,希望她能够看他一眼。

可零陆就这么慢悠悠;如同行尸走肉般从他跟前走过,两眼望着前方发直;全然当他不存在一般。

她路过附近一户人家时,看到一位老婆婆正坐在门口择菜,决定上前询问。

“:他们夫妻两人带小孩去海城治病去了。”老婆婆用方言答道。

好在零陆在云城生活了很多年,完全可以无障碍交流。

“:您知道他们小孩得的什么病吗?”零陆在老婆婆的对面蹲下来,自然地拿起篮子里的豆角摘去头尾。

“:姑娘,莫弄脏了你的手。”老婆婆感到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零陆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

“:好像是什么神经细胞瘤。”老婆婆万般感慨,“这家人命不好,老头爱喝酒,早些年在外地打工的时候脑溢血,一下就没了。”

“:老婆子前两年呕血,被查出肺癌晚期。查出来之后也没活多久就走了。”

“:妻子呢有一个什么慢性病,要靠吃药保着。小孩刚出生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四岁多还是五岁的时候又查出我刚刚说的那个病。”

“:苦的嘞。”老婆婆心酸地说着,“这斌子是个热心肠的人,附近谁家有事他都会来帮忙。”

零陆聚精会神地听着。

“:好人还是有好报的。”老婆婆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听邻里八乡说斌子干了件好事,帮了别人的大忙,有个有钱人帮他们联系了海城的权威专家,包了他们小孩所有的医药费以及这两夫妻的食宿费。”

“:这家人,也终于是苦尽甘来了。”老婆婆端起菜篓,“姑娘,来这边洗个手。”

“:嗯。”零陆知道老婆婆口中的那位有钱人;除了顾知也不可能会有别人。

她向老婆婆要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可能零陆给老婆婆留下了较好的印象,对方很热情的把号码告诉了她。

零陆干完这件事情之后打了辆车;买了高铁票,踏上回海城的路。

她看着窗外弯弯绕绕的山路变成广阔平坦的大道,别墅式的自建房变成高楼大厦后心中的窒息感不减反增。

离海城越近,她越是感到喘不过气。

零陆站在熟悉的高铁站,听着周围的人声鼎沸;找张凳子坐下。

她现在极度抗拒回到那个地方,怎么办?

零陆呆坐一段时间;动作机械地起身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载她去市中心一家好一点的酒店,并未说任何具体的酒店名或者地址。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的大床房已经满了,这边免费给您升级一下您看行吗?”前台笑着问。

“:可以的。”零陆拿了房卡,在前台的带领下,直达顶层。

她双眼呆滞,脑袋放空,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精力去支撑她的脑子进行任何的思考。

到达房间后,零陆才发现这是一间总统套房。

她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在海城真是哪哪都有顾家的产业啊。

外面的雨一直没停,雨点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本就阴暗的天很迅速的就黑了。

零陆窝在沙发上,侧身靠着,双眸失去了往日的光亮,无精打采,疲态难掩。

门口响起的刷卡声,也无法唤起她那已经不受控制的注意力。

顾知也缓缓关上门,走上前,把手掌覆在零陆的额头上,在她身边坐下。

零陆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挣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支撑着她拖着极度疲惫的身心平安且顺利的回到海城。

“:你吃点东西;吃了药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陪你去看他们。”顾知也扯过一边的毯子给零陆盖上,呵护备至地讲。

零陆绝望地闭上眼睛。现在要是有个人能在别人都无法发现的情况下把她从顶楼推下去就好,这样能结束一切痛苦,还能让她不用为此内疚。

“:我和高语垚的事情。”顾知也尝试继续解释。

“:你能离开吗?你为什么老是要跟着我。”零陆像颗炸弹一样,还是没有引线的炸弹,没有任何征兆,怒气直接蹦到顶峰。

她红着脸大喊,“我再说一遍,我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

“:你是觉得你撇清了和她的关系还是说你有证据能够证明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就可以把这段时间让我感受到的冷暴力一笔勾销?”

“:顾知也,麻烦你搞搞清楚,你不接我电话,不见我,拒绝和我沟通,你们弄出的绯闻也好事实也好,这些对我产生的伤害都是真实的。”

“:你凭什么觉得你只要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就应该理所应当的原谅你。”

顾知也心慌意乱地看着她,“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零陆站起身来,“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私下的交情和关系,你不明白吗?我要和你分手。”零陆激动到语无伦次。

“:你带我的伤害远远超过我从你这里获得的一切。”零陆发了狠的继续说道,不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机会,而顾知也也没打算说任何辩驳的话。

“:尤其是今天我看到的一切,全都怪你,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我不用三番四次承受这些。我现在最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选择了一条自以为完美的捷径。”

“:当然,顾知也,我活该,这是我做出的选择。”零陆咬牙切齿地讲,“以后,除了需要履行的合同上明确规定的责任,其它的,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麻烦你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