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负责巡视这边的保安都……”搜索现场回来的保安低声汇报道,声音难掩悲戚。
袭击者赶在保安汇报情况之前就解决了他们,江家各个院子又隔得远,喊破喉咙都没人听到。
等其他人发现这边失联的时候,袭击目标的尸体早都凉透了。
梁再冰收敛起玩笑的神情,“又是‘鸿钧’派来的吗?”
江清鉴轻轻摇了摇头,“不像。”
不需江清鉴多说,护卫就很有眼力见地退下了,今晚遭遇袭击的地方不止这一处,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他们处理。
“你为什么会这么怀疑,发现什么了吗?”
“我三舅江凌霄今天也遇到了刺杀,当时我在爷爷屋里,离得近很快就赶到了,但那只虫子和之前遇到的那些残忍嗜血的恶豸完全不同,它发现我来了之后没有主动攻击,而是纠缠着我,也不逃跑。”
“声东击西拖住你,好有时间杀我,”梁再冰冷笑一声,“真是好大的排场。”
“它很明显被操控了,如果是‘鸿钧’倒还好了,我在怀疑另一种可能。”江清鉴面色沉凝。
“鸿钧”虽然培养控制了大量恶豸,但实际上只是把饿疯的狮子投放到目标地,让它发挥杀戮本能尽情撕咬毁灭,完全算不上高明和精准的控制。
这次的控制却完全不同,更像是……
江清鉴沉默了一会儿,在梁再冰面前摊开了空空如也的掌心。
梁再冰正懵逼呢,突然看到他大衣袖口蜿蜒着爬出一条长蛇,吓得梁再冰怪叫一声跳开两米远。
那条蛇只有拇指粗细,周身的鳞片是如墨的漆黑,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点点寒芒。
最特别的是眉心一片红鳞,像是一点鲜血落在额头。
这样一个新奇甚至有些漂亮的小玩意自然不至于把梁再冰吓成这样,让他恐惧的是这条黑蛇身上传来的令他毛骨悚然的威压。
要不是那条蛇安安稳稳地盘在江清鉴手上,梁再冰差点以为又有突袭。
“你什么时候去印度进修了?”
十一也上前打量着这条突然出现的蛇。
江清鉴没理会他的贫嘴,“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后’吗?这就是它的能力。”
“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吉祥物,能成为族长继承人的象征完全是因为它的近乎言灵的恐怖天赋。”
“与‘后’沟通的宿主即使只能借用一小部分的力量,也足够惊人,比如这个。”江清鉴说着抬了抬手,把小蛇往梁再冰面前凑,吓得他又往后退了两步,直接贴到塌了一半的墙根下。
“不仅是控制‘豸’,也能控制人,就算不发挥能力,言语间自然而然会有一种让人信服的特殊魔力。”
梁再冰听了啧啧称奇,“不去传销可惜了。”
江清鉴瞪他一眼,“你就不能说点积极阳光能过审的?”
“总之我怀疑策划这次突袭的人有和我一样的能力,你长点心,别栽跟头了。”
梁再冰又苦着脸嘀嘀咕咕,“寿宴还没开始就这么多事,你这办的是鸿门宴吧?”
念叨着梁再冰突然觉出不对劲来,“我记得族谱上最多同时存在一老一新两个‘后’的宿主,这第三个是哪冒出来的?总不能是你爷爷监守自盗吧?”
“让我爷爷听见你就完了。”
“我听见了。”一道中气十足地声线突兀从背后传来,吓得梁再冰一激灵。
讲别人坏话还被当场抓包,按有钱人的臭脾气抽他一顿都正常。
江盛老太爷没跟他一般计较,斜了他一眼,带着大家长身上惯有的威严,看向江清鉴时又变得和蔼,“族里紧急集会了,你这边忙完就过来吧。”
“好的爷爷,您先走我有点事情交待,很快就来。”
江盛微微颔首,背着手走远了。
等看不见人了梁再冰才敢出声,“你爷爷还真像古代的官老爷,你怎么就没这种气势?”
江清鉴挑了挑眉,“你想我这么对你也行啊。”
“那还是算了。”
光是想象画面,梁再冰就绷不住想笑,有种贴了络腮胡子装大人的滑稽感。
江清鉴看一眼就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坏心眼地把蛇塞到他手里。
梁再冰一摸到那个滑腻腻的鳞片就开始发毛,甩手就想把蛇扔出去,但蛇已经缠住他的手臂,顺着攀到肩膀上,最后缠在他脖子上,像是一条黑色的项圈。
梁再冰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可能也许大概有那么点怕蛇。
“把它拿开。”梁再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收着吧,这是派给你的保镖,我先走了。”
江清鉴笑得有些幸灾乐祸,然后不再多说,快跑几步跟上江盛远去的背影。
梁再冰几乎要抓狂,最后还是十一捏着蛇的七寸把它提了下来。
这条黑蛇虽然龇着毒牙很不爽的样子,但还是没有发动攻击,看来还是挺听话的。
梁再冰搓了搓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嫌弃地偏过脸,“放你那了,离我远点。”
十一捏着蛇默默远离了,眼神不知为何有些幽怨。
江盛没头没尾地问道,“把小黑给他了?”
江清鉴只是笑笑,“您也知道他的身份,要多保护着点才好。”
江盛冷哼一声,“你没忘记就行。”
言语间两人就走到了开会的地方,不约而同地终止了聊天,神色冷肃地先后进了会议厅。
厅内嘈杂的讨论声为之一静,注视着江家现在和未来最有权势的两个人。
等两人都落了座,才有人忧心忡忡地发问,“老太爷,这次的事情查清是谁做的了吗?”
人都惜命,有钱人尤其,富贵日子过久了,骤然遇到这样的变故,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慌什么,我还没死呢?”江盛横了一眼,那人就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清鉴你来说。”
江清鉴很镇定地说下去,“还在追查,最近会有结果。安保方面也补充了人手,会加大巡逻力度,大家可以暂时放心了。”
长女江凌琴提出另一个问题,“这件事先不管,但总归出了流血事件,爸的寿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