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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正妻体面,想我跟你洞房!我偏不如你愿!我堂堂安平侯世子连去哪里睡觉都做不得主,需看女人脸色,那我还是男人吗?传出去我脸面何在?

“陆馨怡,你给我等着,你想要做真正的世子夫人,想我跟你圆房,下辈子吧,我一定要你成为京城的笑柄!”龚钰起身怒道。

往日,他就最厌烦陆馨怡仗着与他订了婚,将来必定是正室夫人,总是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嘴脸督促他用功读书,好好考取功名,一点都不讨喜,比他老子娘都烦人。

现如今刚刚大婚,就变得牙尖嘴利,目中无人,让他更加厌恶,只有像莺鸾这般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听话懂事,才配他珍爱呵护。

陆馨怡闻言淡淡地笑了,“本朝哪条律法说,正妻的陪嫁丫鬟一定是为夫婿准备的姨娘?我的陪嫁丫鬟你喜欢,给你就是了,她的身价银子,我就不跟你要了,何必如此一说。你既然也知道我们没有洞房,就该知道,我还不算你真正的夫人,什么姨娘不姨娘的,别来烦我。至于洞房嘛,还是免了吧,呵呵,我没那么稀罕做这个世子夫人,你这么勉强才认下我,真没那必要,你赶紧去跟祖母好好说,我同意和离,求之不得!”

龚钰闻言顿时愣了愣,没想到自己威胁的话没起作用,反被她如此轻描淡写就怼了回来。气得不轻,抬头向陆馨怡怒吼,“你…你…,你个刁妇!你不认也得认,反正莺鸾就是我的姨娘,若敢不认,洞房之事,你就想都不要想,就算有祖母逼着,也绝不可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未圆房的世子夫人,脸往哪搁!”

真不知道这个中二小男生哪里来的优越感,认为别人会求着去跟他洞房?就他这小身板,也不怕英年早逝?

光想着都让人鸡皮疙瘩一地!还有就这傻缺头脑,一个小妾随便挑拨两句,就如此对待正妻,这就是侯府未来继承人,侯府离彻底没落真是不远了啊!

“我的脸搁哪,世子就不必操心了。做你的世子夫人,我还真不稀罕。”陆馨怡再次淡漠出声,她的火气也有点上头了。你个中二货,一口一个洞房,当你多招人喜欢似的。

龚钰被陆馨怡这不屑一顾模样一激,口出狂言道:“你不稀罕?!好啊,我这就跟祖母说,除了莺莺,我谁都不要,倘若她不准,我就出家做和尚去,让这安平侯府绝后!”

“祖母的孙子辈可是不少,龚家不缺男丁!”陆馨怡凉凉地回道,“你要是去做和尚,五弟六弟必定高兴!赶紧去吧。”

龚钰这要做和尚的浑话被戳穿,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个刁妇!看我不休了你!”

“想休妻?呵呵,行啊,不过我只接受和离或者....休夫!”陆馨怡嘴角一撇,翻了个白眼,嗤笑两声,懒的理会脸已经变成猪肝色的龚钰,欺负个初中生真没什么成就感,抬手挥了挥,“晓桐,怎么还不将这闲杂人等,扔出去?”

“是,小姐!”晓桐早不耐烦了,这个混账世子,被老夫人逼着来洞房,却还逼小姐同意他纳妾!什么玩意!

小姐忒好性了,若换做是她,早直接劈死了事,哪里还会跟他叽叽歪歪这么半天!

“陆馨怡,你敢!…啊....”

“陆馨怡!我龚钰今儿在这里发誓,今生今世都不跟你洞房,定让你此生成为京城的笑话!”龚钰挣脱不了晓桐的手,被半提着拎出花厅,一路上气急大喊大叫道。

陆馨怡揉揉耳朵,有些不耐地吩咐道:“晓荷,关上院门。”

“是!”晓荷撒腿跑出去,哐当一声关上院门,真被这世子气死了,敢这么欺负我家小姐。

吼声被关在门外,估计是见再没人理会他,也渐渐停歇下去了。

“哎,终于清静了。”陆馨怡伸了懒腰,身姿魅惑,“晓桐,备水。”

晓荷气呼呼问:“小姐,世子爷眼睛是不是瞎啦,那个贱人长那么丑?”小姐这么个大美人不爱,爱那么个又丑又拿腔拿调的臭女人,世子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别贱人贱人地叫,曾经是陪我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叫莺莺。”陆馨怡闻言笑道。

“啊?”晓桐晓白晓禾都张大了嘴,一脸懵,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她们三人对之前侯府的人和事不大知晓,都是陆馨怡出事后,惩治了身边一众人等后,才从庄子上选来身边伺候的,陆馨怡也没有跟她们多说,其实也是因为原主的很多事,她也说不太清。

“一个踩着主子往上爬的丫鬟而已,无须理会,日后你们碰到了,也不必跟她置气。”虽然知道被从小陪伴长大的贴心人背叛,心里一定不好受,不过她不是原主,心里也没那么强烈的反应。不去理她便是,犯不着跟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计较,气着自己多不划算。

不过就是丫鬟利用小姐不好与少爷私下接触,借着居间联系传话便利,故意用错误的消息误导小姐,引起少爷误会厌恶小姐,却将这丫鬟引为红颜知已的烂俗故事而已。

一个人力争上游,想方设法让自己过得好,倒是无可厚非,就是做人要有底线,不能踩着别人上位。而且这被踩之人还是收留她,一直待她如姐妹的主子小姐。

只能怪原主心思过于单纯,识人不清被身边人骗,跟如今的陆馨怡可是一点关系没有!理她作甚,影响心情!

“晓桐,田叔可有什么消息传来?”陆馨怡问道,今儿侯府这么乱,也不知道田叔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还没有。小姐,蔷薇院那边晓飒盯着,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是福康院那边,今儿晓英回报说,看见了两个高手不知为何打起来,对方功夫太高,她实在不敢靠前。”

“呃,知道了。你让晓英小心些,今后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首要,消息啊任务啊什么的,都没命重要。”陆馨怡嘱咐道。

“是,小姐。”晓桐应道,心里非常感动。

“算了,你让晓英回来,福康院不用盯着了,那边祖母不会对我不利,所有人都盯紧蔷薇院吧。”之前几件事都有蒋氏的影子,她不能掉以轻心。

“还有,你跟田叔说,再帮我买两个瘦马。”陆馨怡突然想起什么道。

“瘦吗?小姐你这是...”晓桐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着大眼看着陆馨怡,小姐今晚被世子气糊涂了吗,这是想干什么,买了瘦马,想送给世子?那不是更给自己添堵?

“呃,我有大用。”陆馨怡微笑着说道,她以前在书里总是听说扬州瘦马如何如何,好奇的很,她现在可以有机会瞧瞧真人了。

晓荷想插嘴,晓白看出陆馨怡不愿多说,用眼神制止了,“小姐,我去给您备水。”

备好了水,陆馨怡自己洗澡,不需要人伺候。

晓桐三人聚在一起聊起刚刚的事。

晓荷叹息道:“看着小姐每天像是没心没肺的开心,那时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脑补着那个场景,陆馨怡哭的肝肠寸断......

任谁被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背叛,都会难受。

晓桐和晓白互相看了眼,没有应声。

“晓桐姐姐,晓白姐姐,你们说话啊,咱小姐是不是很惨?”

在当代的思维角度,被相公厌弃,必定是极惨的。

晓白沉思片刻,似下定决心道:“我…我想一直陪着小姐,晓桐姐姐呢?”

“嗯,我也会一直陪着小姐的。”晓桐垂眸亦似承诺地应道。

“我们三个是小姐的丫鬟,肯定会一直陪着小姐啊,你们这话不是说了白说?”晓荷年纪小,根本没有懂她们话中的深意。

——

定国公世子府。

梧桐院内,一棵梧桐树旁的石凳上,静静地坐着一个人,正是出来乘凉的肖逸晨。

隔壁院子龚钰声嘶力竭的吼声,他无一例外尽收入耳,左手食指在石桌上,不自觉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眼神不经意地往墙那一侧秋水院飘了过去。

夜色笼罩着他的全身,五官立体分明,一双琉璃般的眼,在黑暗中闪着莫名的光。

待龚钰被扔出去,隔壁院子安静下来,他缓缓起身。

敢把自己夫婿毫不犹豫扔出去的世子夫人,真真少见。

这个女人脾气还挺大,着实.....有个性!

不过,似乎,还挺有趣。

肖逸晨嘴角微扬,一直郁闷焦躁的心情,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

侯府,福康院。

阳光透过轻纱窗,洒在杜氏的屋里,书案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文房四宝,仿佛诉说着这个府邸的雍容华贵。

在宽大的椅子上,杜氏静静地坐着,手中捧着一杯淡茶,神情宁静。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侯府的深深眷恋。这是她多年来居住的地方,也是她留给子孙的家园。

秋水院那边的动静闹的那么大,世子又跑过来告状,自然有人跟她说了前因后果。她只是有些意外,难得今儿钰儿愿意听她的话,去了秋水院,也算是一切向好的开始吧。

此时,她对身边一脸愁容的孙嬷嬷,微微一笑,语气平淡:“阿颖,不必太过操心,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孙嬷嬷有些担忧道:“世子和少夫人,两个人脾气都执拗了些,总这么别扭着,可怎么好?您想要抱曾孙,难喽。”

杜氏淡淡一笑,眸光深邃:“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不能太干涉孩子们的选择。馨怡并非不懂分寸,她有她的坚持。世子被宠坏了,没人违逆过他,这样也未尝不是一种磨练。”

若是这事搁她头上,老侯爷当初敢为了那个背主爬床的丫头这么欺侮她,她定比陆馨怡闹的更天翻地覆。世子实在过分了些,所以让陆馨怡把气撒出来,气顺了,事才好解决。

孙嬷嬷摇头道,“这个世子,为何总要纳那个莺莺呢,我也没瞧出哪里特别啊。”

杜氏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深意:“有时候,也许需要一些波折和磨难,才能使一个人真正成熟。馨怡并非无情,她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且看着吧,或许会有个出人意料的结果。”

“也是,都说好事多磨。”孙嬷嬷笑着应道。

“书房那边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吗?”

“呃,都清理干净了,就是损毁的物件,需要些时日修补。”

“院子起火的时候,这院子里的人都哪里去了?你可查问清楚了?”

“奴婢查问清楚了,当时留守的就三个人,守门的婆子肚子不好,去了趟茅厕。两个小丫鬟,则在冯姨娘屋里帮忙挑线。其余都被夫人叫去前面帮忙了。”

“哦,我不是说让她不要急着修补的吗,有馨怡的衣裳,她那件慢慢修补就好。”杜氏皱了皱眉。

“冯姨娘说,闲着也是闲着。她见两个小丫鬟在院子中闲聊,就叫了她们去给她帮忙。”

“她们当时可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她们是听见有人喊走水了,才跑出来的。”

冯姨娘的屋子离正屋和书房都很远,在福康院的后院角落,没有听见也是正常。

“等下,我和侯爷有事商量,你让院子里的人,早些歇着吧,没有招呼都不要出门。”杜氏一脸郑重道。

“是,老夫人。”

夜幕降临,星光淡淡洒在一场火灾过后的福康院。

杜氏遣走了身边所有人,吩咐护卫守好四周,不准任何人靠近。带着龚轩、龚瑾儿悄悄走向书房。这里有道暗门,她一直知道,但是从未进去过。老侯爷当时嘱咐她说,不到生死关头,不要开启那道门。

今儿有人摸进书房,她直觉猜测定是冲着那暗室来的。

杜氏直觉这恐怕是已经涉及侯府的生死大事,必须带着龚轩他们俩摸清暗室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外人觊觎。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暗门,露出一个昏暗的楼梯口。楼梯由陈旧的木头搭建而成。

“这里我也从未来过。”杜氏轻声说道,她神色凝重。

侯爷默默跟随在老夫人的身后,龚瑾儿则在二人身后,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紧张。

三人缓缓下了楼梯,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看到了一间非常宽敞的地下暗室,里面估计可以容纳几十人。暗室布局错综复杂,两侧有几个深深的通道不知通往何处,墙壁上挂几个硕大夜明珠,投下淡淡的黄光,室内弥漫着一种潮湿发霉的气息,地上覆盖地一层厚厚的尘土,应该是很久没有人进来过打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