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路上跑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到达阿宁的营地。
睡醒后恢复了精力,吴邪逮着小哥问道:“你为什么会跟这些人在一起?你什么时候从青铜门里出来的?”
黑瞎子和林柚还卡在门口没下来,就蹲在那不动了,开始围观看戏。
“对啊,说说看呗,我也想听。”黑瞎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成功收获了一个关门大吉。
常言道,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开一扇窗。
林柚深以为意。
她捅开黑瞎子,拉开车窗,继续看戏。
吴邪拉住欲走的小哥,逼问道:“你今天不说,就不许走了。”
小哥依旧一言不发,吴邪就拽着他衣领将他按在前车门上,“你说不说?!”
小哥继续沉默。
吴邪拿他没办法,恨恨地揪掉了他连帽衫上的绳子,“你抢了我皮带,我总得拿点什么系裤子吧。”
黑瞎子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裤子。
林柚则感觉有些上头。
“不早说。”小哥按下吴邪的手,将背包甩到肩上,径直走了。
林柚怒其不争,道:“就这?你把他按在那儿,就为了根绳子?你什么也没问出来啊,傻孩子。”
吴邪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决定先去追小哥,却被飞速闪现的黑瞎子给拦住了。
黑瞎子哗的展开自己的皮衣,露出了满怀的墨镜。
“你有病吧,你走私墨镜啊你。”
“不是,我让你看这个。”黑瞎子抽出腰间的皮带,卖力推销道:“我这头层牛皮,质量可是一等一的。这样,我就给你一个真情不见患难价,四百四十四。怎么样?”
“不必了。我这绳子,凑合凑合还能用。”吴邪攥着绳子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折回来把林柚拉走了。
为了弄清阿宁的真实目的,吴邪找了个人随便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阿宁请了小哥和黑瞎子两位顾问,是为了去塔木陀。
而塔木陀,相传是西王母国的都城。
为此,阿宁还专门请到了当年陈文锦考古队的向导——定主卓玛。
而黑瞎子从疗养院拿回的瓷盘上,则记载着前往塔木陀的地图。
但可惜盘子上有个缺口,不够完整,还得去兰措拿到剩余的一部分。
吴邪拦住要去兰措的小哥,黑瞎子就主动道:“要不我去兰措吧。什么小门小院农家乐的,一看就是我该去的地方。”
说着,随意选了一辆汽车开走了。
林柚无所事事,等吴邪落了单,才溜达到他身边问道:“哎,他们到底是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吴邪气闷道:“他们一个个都有秘密,都不告诉我。”
转念一想,他反而劝道:“离着几公里有个长途汽车,你可以搭阿宁的便车……”
吴邪还没说完,林柚就拒绝了,“不,我不走。难得有个假期出来逛逛,我才不回去上班呢。”
“这很危险的。”
他已经牵涉其中了,不能再拉无辜人下水了。吴邪绞尽脑汁,从自己经历过的事挑了几件他觉得能吓住女孩子,又不至于太离谱的。
什么尸鳖啊、血尸啊,还有刚刚遇见的禁婆。怎么恐怖,怎么说,意图吓退对方。
而林柚始终不为所动,甚至在吴邪说的口干舌燥时,拍了拍他胸脯道:“别担心我啦,你这种小身板都行,我也能行。我可是跆拳道黑带。”
吴邪好心地劝她,反而受到了轻视。
他不服地挺起腰板,愤愤不平道:“我什么身板?我也是有腹肌的好吧!”
“再练练吧!”林柚挥挥手,找阿宁的手下乌老四要了个空帐篷。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收拾的舒舒服服躺下了。
到底是自己带来的,吴邪边生着闷气,还是摸到了林柚的帐篷,美其名曰怕她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拐跑了都不知道。
反正帐篷里有两张床,林柚一点也不介意,让他随便睡。
相安无事地共处到半夜,定主卓玛的孙子突然把吴邪叫醒了,连带着林柚也醒了。
两人睡眼惺忪地跟他来到中央的大帐篷,这才发现小哥也在。
据说这是小哥暗示吴邪名场面,他们说他们的,林柚自进了帐篷就盯着小哥的表情看。
“陈文锦让我给你们带个口信,她会在西王母宫等你们,但是十天内不赶到,她就自己进去了。”
“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些?”小哥问。
“我只负责传口信,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你们也不要问,这里人多耳杂。”
“陈文锦为什么让我去?”吴邪问。
“她说那个东西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一如吴邪听不明白定主卓玛的话,林柚也看不明白小哥的微表情。
只能说后来被吴邪吼不是没有原因的。
三个人出来后,围着篝火烤火,还在思考刚刚的对话。
林柚发个愣的功夫,吴邪又跟小哥吵吵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进青铜门?什么时候出来的?为什么不联系我?”被人蒙在鼓里的感受不好受,吴邪忍不住声音大了些,“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这是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哥说完,又垂下了眼帘。
吴邪凭着阿q精神自我安慰了一番,又解释自己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口快道:“你懂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常年失忆的小哥怎会不知,甚至比吴邪了解一百倍那种痛苦。
他眼神沉了沉,难得多说了几句,“我比你更了解。”
吴邪自知失言,立马道歉。
小哥望着夜空中的月亮,落寞道:“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
吴邪连忙道:“你如果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
“我也会发现。”林柚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旁边,调侃道:“我观阁下根骨奇特,非常适合做朋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殊荣?”
小哥脸色柔和了一些,在吴邪的坚持下告诉了他,他在青铜门里看到的是——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
一个问题刚刚解决,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
终极是什么?
林柚也不知道,因为她死前作者都没填上这个坑。
小哥表明自己的立场是站在吴邪这边的,吴邪立刻道:“其实你的问题早就已经是我的问题了,如果西王母宫里有这一切的答案,那我必须跟你走下去!”
小哥身形一顿,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头,迈着大步离开。
“他很高兴。”林柚突然道。
“什么?”
“你说你会记得他时,还有会陪他走下去时,小哥很高兴。”林柚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嘴角带笑,“虽然他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他很高兴。”
她这么说,吴邪很受用,“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名医生啊,一名辅修了心理学的医生。”林柚故作神秘,打着哈欠回了帐篷。
吴邪目送她离开,自觉与小哥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落不下。
只是一个普通外科医生,又是跆拳道黑带,又是心理学的,会不会也太多才多艺了些。
此刻的吴邪还不知道,林柚给他的惊喜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