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说是新成员入部,这倒更像是老熟人之间的久别重逢,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本杰明和李醇,也很快就被巫玫和朝云昔告知,路伊实际上也有过在原本的“垃圾场”地下擂台比赛的经历。
李醇也总算是搞清楚,自己对路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出自于何处。
自从朝云昔和韩形以及路伊分开之后,就再也没再见到过他一次。
之前遇到了韩形,也只是从他那里得到,实际上在后面,他也和路伊分道扬镳的事。
而据路伊自己所说,他在和韩形,从俄罗斯的监狱被分调开之后,也是倚靠着自身那种能够控制人的能力,轻而易举地就越狱成功。
现在看来,似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没办法成功越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还都想着对方,自己出去了对方怎么办,以及自己出去了,怎么在外面和对方汇合,这样的事,也算是就此拖累了两个人的进度。
实际上这两人当时受到的限制,远比朝云昔要宽松得多。
而彻底的丧失对方的下落,致使他们双方都只能一个人过活,也就自然而然,使得二人都各显神通。
小小的监狱,在他们拥有这种变态的能力的情况下,逃脱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小事。
而从监狱当中逃脱之后的路伊,比起更加陌生的西方,他还是偏向于,一开始开局就来到的西伯利亚,才更加熟悉一些,能给他带来些许的,也不能算是太多的安全感。
没有直接想办法回国的原因,其实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就算回去了,也还是难逃被追查的命运,另一方面他觉得无论是朝云昔,或者是韩形,他们都应该还在俄罗斯的境内,在这里也算是能有着一线和搭档重逢的机会。
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完全错了就是了。
总之,路伊当时就决定留在俄罗斯,他开始搭便车,说是便车,但不像是那种美国的公路片之类的,跑到公路上比手势,就会有车子停下来。
一方面这时候的他根本不会什么俄语,沟通也是一方面问题。
另一方面,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通缉犯,总不至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再给自己的旅途里加上一点不安定的追兵,那着实是太没必要了。
虽然他也知道俄罗斯很大,但还是感觉即便是这样,自己也会被路边的什么人认出自己的逃犯身份。
于是在考虑了综上的原因后,路伊最终的选择是,用能力操控一些火车站的人,给自己弄上一张火车票。
所以说,他所谓的一路搭便车,实际上是搭的免费火车。
虽然和韩形一样,都是火车,但韩形的是直达中国,路伊的就要复杂得多了。
由于自己不懂俄语,所以搞得自己即便是成功操控别人弄到了火车票,但车票的目的地也是千奇百怪。
虽然自己有着一个向东走的大致方向,但也实际上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也着实是在这片广袤大地上,兜兜转转了好一番。
这样坐火车的日子,前前后后一共持续了差不多有一个月,最后路伊终于是厌倦了一直以来在路上的日子,他在用完了最后一张车票之后,最终停留在了,他最后到达的地方。
事后才知道,那里是俄罗斯的远东地区,叫做楚科奇民族自治区的地方,是俄罗斯的最东端,隔着白令海峡,和美国的阿拉斯加相望。
这之后的日子,路伊就是在那里生活度过的。
一开始不懂俄语和楚科奇当地的语言,但是在一路上自己不断地操控不同的人,这些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俄罗斯人。
一方面,他感受到自己的神武士能力,开始不断地提升,另一方面,自己明明在路上的时候,完全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专门去学俄语,可这个时候却发现,自己也能像是母语一样,开始不由自主地说出来几句。
在那之后,他去到了当地的一个语言学校,至于进入学校成为学生的手段……自然还是倚靠着“控制”他人。
他发现,自己学习的速度相当之快,几乎是两三个月的学习,就完全掌握了这门语言的听说读写能力,甚至就连当地的楚科奇语,他也都能够掌握基本的交流。
不用想,这肯定是自己操控的对象都是说俄语的俄罗斯人,对自己形成的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
在语言问题解决了之后,接下来就是安定生活下来的问题。
他着实是有点不太想每天都靠着控制别人,然后弄得一两顿餐食来果腹,最开始做这种事还会有些窃喜,但时间久了,就会逐渐地产生一种丧气感,感觉自己似乎过得很没意义。
于是,他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两三个星期,期间通过大量运用自己的控制能力,最终达成的结果是,他获得了一个全新的,俄罗斯公民的身份。
俄罗斯的民族众多,尤其是在亚洲部分,更是有着不少长得就是亚洲黄种人长相的民族,而楚科奇民族,正是一个黄种人的民族。
于是,他的现在的身份,就成了一个有着俄罗斯籍的楚科奇人。
这听上去似乎有些荒诞,但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在那片广袤的大地上,两年的生活,路伊已经逐渐开始把这里,当成是一种,类似于第二故乡一样的地方了。
虽然常年都是低温的气候,还临近着北冰洋以及白令海峡,呈现出一种冷湿到极限的气候。
但这似乎是因为神武士天然的适应能力,致使路伊实际上在这里生活得,倒也算是舒适。
而时至今日,回到中国的原因,其实说起来,路伊自己,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可能是自己这个第二故乡,实在是太过于寒冷,即便自己的身体适应了,但心理上,也会给人带来一种长久的孤寂,一个人的时候,甚至产生一种类似于抑郁的情绪。
或许是为了转换这样的心情,或许,仅仅只是比起日益相伴的第二故乡,中国这个他真正的故乡,虽然在里面遭遇的大多都没有太多好事,但这时,一种来自于外来的血液对这片土地所不存在的归属感,对于远方一处名为“故乡”的地方真正的呼唤。
最终,他告别了那里的朋友,和同事,即便当地的大多数人,都真的把这个外来者,当成了自己民族的一员,毕竟路伊的身份信息上,可是明确写着楚科奇人,事实上也会说楚科奇语和俄语,在这里生活得也没什么不适。
朋友们都把这次,路伊的出行当成了一次他的旅游,不善言辞的朋友们,在此,为远行的朋友送上了自己的无声祝福。
路伊就这样又一次踏上了行程,一路南下,回到了中国的土地。
在中国,他已经不是原来的路伊的身份了,现在的他,理论上是个来中国旅游的俄罗斯公民,只是在踏上这片土地之后,他就瞬间开始有了久居于此的念头。
把自己的生活安定下来的地点,也还是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春城。
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左右,他身上倒是有着一定的存款,日子过得还很悠闲,只是身边,没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于是他养成了一个,傍晚时分就会四处闲逛的习惯。
而这一天的闲逛,弄出了现在这样一副情景,作为收尾。
或者又该说,是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