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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皇宫一夜无眠。

轩辕峻焦急不安,踱来踱去:“快!传太医!”

外臣在皇宫内遇险,若承鄢国为此震怒,借题发挥,不但不出兵援助,反而围攻他们商盛国,恐怕轩辕峻这条老命都不保。

他不是没怀疑过傅君言自导自演,可自己的亲女儿一口咬定,她被送到出云阁时,傅君言正与五个黑衣人在打斗……

若不是为了护她周全,傅君言又岂会落于下风?

议事厅,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人。

“皇上!”赵敬跪直身子,朗声道,“为了平息承鄢国的怒火,我建议马上与傅侯爷签订盐矿协议!”

“皇上!断断不可!此事还应从长计议!”沈卫东极力反对,“傅侯爷遇刺一事尚未查明真相,岂可如此操之过急!”

轩辕峻紧皱眉心,正犹豫不决,却看近身侍卫捧了一个奏折急切切上前。

他打开一看,怒火瞬间冲天,狠狠将奏折掷在沈卫东的脸上:“东承国已突破关山城,直逼皇城,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沈卫东颤颤巍巍打开奏折,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宣傅君言上殿。”轩辕峻冷声吩咐。

以沈卫东为首,持反对派的众人连忙磕头:“皇上!请三思!”

“朕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沈卫东,每年的八十万斤盐矿由你掌控的盐矿里出。”

沈卫东:“皇上!请三思!”

八十万斤几乎是他掌控的盐矿,所有的年产量。

众所周知,拥有盐矿就意味着拥有银两。

他沈家那金库有多少来源是从盐矿上克扣的,只有他才心知肚明。

这不正是变相断了他沈家的财路吗?!

沈卫东恨得咬牙切齿,傅君言不但害得他儿子断了一只手,还把他沈家的财神爷给夺走!

这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轩辕峻狠狠扫了众人一眼:“若还有反对之人,即刻起剥去官职,发往边境从军!”

众人立即噤若寒蝉,就怕乌纱帽不保。

沈府。

沈子君正趴在一个女子身上,肆意凌虐,房间传来阵阵惨叫。

地下还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早已气绝身亡。

自从他手臂被砍断,心理便扭曲自卑,成了一个只能靠折磨女人,满足自己虚荣心的变态。

沈子君正玩得肆意,肩头被人一抓,脸上便狠狠受了一巴掌。

“谁他娘的找死……爹……”沈子君看清来人,捂住脸,猩红着眼喃喃。

“滚!”

沈子君踢了床沿的女人一脚,女人浑身发抖,抱着衣服连滚带爬滚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沈卫东气呼呼坐下来。

“爹,出什么事了?”沈子君看他脸色不善,赶紧问。

“我们沈家就要完了!你还在这里玩女人!”

沈子君一惊:“父亲!您可是国舅!谁人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皇上为了安抚傅君言,已经把我们沈家的盐矿拱手相让!”

“什么?!”沈子君大吃一惊,眼里的愤恨爆发,“又是他!父亲,若不是他,我的手又怎么会断!我们沈家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子君越说越气,把房间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精光。

“父亲!我定要杀了他!”沈子君咬牙切齿,愤恨交加。

“杀?怎么杀?你净会说!”

沈子君黑眸一转,凑过去压低声音:“父亲,这么多年,我们偷偷给那人送了那么多私盐。不是说好了,有事他必定出手吗?”

沈卫东眸底闪过一抹阴狠,沉吟片刻才低道:“你派人联系他,做得干净点,别给人发现了,否则你我脑袋都不保!”

“是!父亲!”沈子君阴郁冷笑。

傅君言,你就等着受死吧!

义庄。

木桩前竖立着一前一后两张人体图。

林竹唯站在十米开外,手里举着几把小刀子,正全神贯注听指令。

贾老头喝着酒,淡淡道:“头维穴。”

林竹唯的刀子飞出,正中穴位中心,并道:“头维穴,主要是治疗目痛,眼跳、头痛。”

“翳风穴。”

林竹唯目光如炬,刀子再次飞出去,动作果断麻利:“翳风穴,治疗耳聋耳鸣、面部痉挛。”

“承浆穴。”

“治疗颜面病、牙疼、不语等症状。”

贾老头点点头,对林竹唯的表现甚为满意。

他掂了掂手上的石子,将它扔出去,林竹唯眉目轻抬,刀子飞出,精准地把石子劈成两半。

贾老头嘴角扬了扬:“不错。习武之人,一动一静皆应了然于心。”

说着,他把脚边的笼子打开,一群小鸟吱吱喳喳叫着飞了出去。

林竹唯旋腿一踢,把脚下的石子踢飞了起来,随后飞身一跃,伸手一捞,几块石子便被夹在指掌间。

她抬眸看去,目光如剑,对着四散飞去的小鸟连续射出石子,那十多个小鸟竟应声倒地。

功力之深,可想而知。

贾老头喝了一口酒,擦了擦嘴巴,笑道:“唯儿,短短几日,你功力又大增了,不错不错。”

林竹唯嘴角噙笑,轻轻拭去脸上的汗珠:“多谢师傅。我去给你炒些下酒菜?”

几年来,她一直跟着贾老头在义庄学功夫,偶尔也会下山采购一些日常用品。

她每次下山,都会特意经过肖大娘家看看她儿子的腿脚。

肖正勋的腿脚虽然有些跛,但已经能扔开拐杖正常生活。

为此,娘俩对林竹唯也是感激不尽,每次她下山都尽心尽力教她做菜。

故而,林竹唯现在不但功力大增,也能烧得一手好菜。

贾老头笑着摇摇头:“不急。早上刚捡了两具尸体回来,你先去解剖一下,为师看看你的功力。”

林竹唯淡淡点头,转身往放置尸体的房间走去。

木板上放着几具尸体,最里面的几具已经腐烂发臭。而最左边的两具,一男一女则刚出现尸癍。

林竹唯脸色淡漠,早已没了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慌乱、反胃呕吐。

五年来,她解剖过无数具尸体,见识过各种各样凄惨的死状。

她解剖的第一具尸体,便是她第一次杀死的那个胖子。

那时候,她看着贾老头把刀子捅进那个中毒身亡的胖子的身体里,从他的肚子里拉出那条黑乎乎,全是洞的肠子,哇一声便吐了。

“你看清楚了。他中的是七绝散。所以才会肠穿肚烂。”贾老头撸着他的肠子,冷漠得像把玩绳子一般。

那恐怖又令人作呕的画面,曾经令她连连做了几夜噩梦。

贾老头冷漠地把刀子塞进她的手里,握住她的手一刀一刀扎向他冰冷的身体。

\"这是他的胃。\"贾老头把他的胃掏出来,用力捏了捏,冷声道,“他的胃比常人的要大一些。他有胃疾,这个地方有些硬。哪怕他没中毒,最多一年,他也会死于胃疾。”

林竹唯连连作呕。握住刀子的手抖得厉害,她双腿发软,实在无法站立。

贾老头却像看不见一般,冷着脸,把死胖子的整个内脏器官都掏了出来,一样样摆好,再一样样教给林竹唯。

“你把他的脏器归位。”贾老头死盯着林竹唯,冷冷吩咐,“注意他的心脏。”

彼时的林竹唯,只感到像被炼狱里的恶魔押着一般,浑身冰冷从炼狱中走出来。

当然,她的第一次解剖是失败的,整整十天,她都不敢再进尸房半步。

直至贾老头道:“若你学不会,那最好现在就滚远点。免得以后我还要剖你的尸体。”

林竹唯这才如梦初醒。

是呀!这个世道实在太残酷,她必须一步步走出来,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如今已过了五年,林竹唯早就不是以前的自己。

眼前这些尸体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具具装器官的容器罢了。

林竹唯神色冷漠,选择了那具男尸,动手把他的衣服悉数脱完。

他的腹腔处有一处明显的刀伤,约莫一节手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