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唯脖子缩了缩,讨好地笑嘿嘿道:“我这不是没说完嘛。我刚不说了嘛,那都是表面!内里吧,肯定是一个言行一致,杀伐果断,感情专一的好男人!”
哼!才怪!
林竹唯暗暗吐舌,忍不住偷偷腹诽了他一番。
傅君言满意地点点头,笑道:“那你呢?你属于什么星座?”
“我是天蝎座。喏,就那片连起来像个蝎子的星星。”
“又有何特点?”
“天蝎座的女子,独立自强,说话犀利,一针见血,但性格缺陷也很明显,往往爆发力强,做事不顾后果,容易冲动。”
傅君言低笑,心道:这描述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
想了一下,才问道:“天蝎座……对待感情呢?”
林竹唯正在认真看星空,没有多想,便照着记忆中书籍的描述,直接道:“忠诚。爱情里掺不得沙子,更不允许有背叛。”
傅君言看她一眼,沉默下来,不再言语,紧抿着下唇,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星空。
良久,林竹唯将十二星座都找了出来,才转头看他,低声问:“要和我说说你父母吗?”
傅君言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无妨,不爱说也没事,那我们回去吧。”林竹唯看了一眼他,想要转身回去,
却听他缓缓的,又有些隐忍地低道:“我父母,双双死在我的面前。”
林竹唯浑身一震,瞳孔放大,震惊地看着他。
“我十三岁那年,父母带着我坐着马车外出。可是没想到,向来温顺的马匹突然发了疯一般狂奔起来,拉着我们直直地往前冲。”
傅君言握了握拳头,眼底一片痛楚,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回想着这最后一幕,一遍又一遍地与自己割裂。
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的痛,他也不知道该与谁说。这还是第一次,他愿意揭开自己的伤疤。
林竹唯轻轻握住他的手,递给他一丝温暖,让他有了说下去的勇气。
“马车眼看着就要冲向了悬崖,父母为了救下我,将上衣脱掉绑在我的身上,将我从马车后窗放了下来,他们已是尽量小心,不让我受伤。但他们……”
虽然,他也被拖拽了一阵,浑身是伤,但比起父母被疯马拉着坠下山崖,同归于尽,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林竹唯红了眼眶,为他感到心疼。
没想到他表面冷漠,内心竟隐忍着这般锥心的伤痛。
无论搁在谁的身上,亲眼看着双亲死在眼前,都会犹如万箭穿心,如坠地狱。
“没事了,都过去了。”林竹唯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紧扣,轻轻抚慰着他。
“傅君言!你此生一定要长命百岁,安然无恙,就足以慰藉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你,会是他们一生最骄傲的作品!”
灵魂深处,像被狠狠一拽,傅君言整颗心砰砰砰跳,震撼地看着她,喉咙像哽咽了一般,说不出来话来。
“我们回家吧。”
傅君言点点头,用力反握住她,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踏着月色而归。
也许,以后,父母的忌日,他再也无需将自己锁在那间房子里,独自舔舐伤口。
只是,这一晚,少了傅君言的那间屋子,却阴差阳错,造就了另一段旖旎春色……
贺之蓝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浑身酸软发疼,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她身体像散架一般,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身边的人翻了个身子,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她的身上。
贺之蓝红着脸,含羞带怯地转头看过去。
“轰!”
脑袋像炸开了一般,贺之蓝像被雷劈了一般瞬间石化!
怎么会是他?
不!不!
贺之蓝惊恐地看着沉睡中的贺礼风,再看看狼狈的自己,终于清醒地意识到昨晚与自己翻云覆雨的正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惨白着脸,流着眼泪,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地穿好衣服,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
一直候在门口的丫鬟小玉赶紧迎上来,低声道:“小姐,怎么了?”
现在不过才寅时,小姐怎么就出来了?
贺之蓝扶住门框,颤抖着身子,流着泪,拼命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才沉声说:“你记住,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是,小姐!”小玉戚戚然,扶了贺之蓝赶紧回了房门。
“退下吧。”贺之蓝将自己泡在热水里,命令道。
“是,小姐!”
待小玉退下去,贺之蓝将自己整个人泡在水里,与傅礼风颠鸾倒凤的一幕却像走马观花一般,不断在她脑里浮现。
“傅礼风!你这个混蛋!”贺之蓝紧紧握着拳头,修长的手指甲插进掌心,渗出血来。
怎么会这样?
每年忌日祭奠仪式结束后,傅君言必然会在竹兰苑度过。十多年了,从不例外!
这间傅父生前闲歇的书房,对傅君言来说意义重大。可以说,这是他每年纪念父母必去之地。
所以,她才会孤注一掷,在房里提前点了合欢散。
只要她和傅君言能既成事实,能一举得子,嫁给他是迟早的事!
可是……这一切都被傅礼风给毁了!
这让她如何不恨!
傅礼风醒来的时候,已是辰时。
昨夜的一幕划过脑海。
他皱着眉头,环视着室内凌乱的一切,眼眸闪过一抹犀利。
昨天林竹唯给的药没有催情作用,但自从踏入这屋子后,他体内便产生了奔腾的欲望,叫嚣着要释放,除非……
傅礼风冷着脸,走到角落处,打开一樽香炉的盖子,轻轻一闻。
果然!是合欢散!
他眯起双眸,散发危险的气息。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竟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对他?
亦或……她想要对付的并不是他?
哼!不管她是谁,不坏他好事便罢,若坏了他好事,别怪他提起裤子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