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呀?”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是傅家的亲戚还是钱家的亲戚呀?”
“她凭什么喊停?误了拜堂的吉时,可不是好意头。”
众人议论纷纷,莫不感到奇怪,甚至有人看到林竹唯气势逼人的模样,不由猜测道:
“这不会是傅家大少爷养在外面的吧?这是找上门来了?”
“你可不能乱说,傅家这位少爷的口碑还是不错的,他可不是会乱来的人。”
那个人不屑地哼:“谁知道呢?”
也难怪在座的众人认不出林竹唯来。
入门的时候,她身材肥硕,嘴眼耳鼻都挤成了一团,那油腻的模样令众人都同情起傅君言来。
谁能将眼前这个面容清秀,身材丰硕,皮肤雪白如凝脂的女人,与当初那个不入流的少夫人联想在一起呢?
傅君言转身皱眉看着一脸冷漠的林竹唯。
钱月初虽然看不到,但耳边传来阵阵的窃窃私语,令她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绞着手帕。
钱家两父子也已开始坐立不安,想要质问,想到这是在傅府,又不好先行做主,便只能不满地瞪着她。
“喻勺若,你这是在干什么!”傅老夫人非常不满,怒声斥责。
众人被傅老夫人这一叫,反而惊讶起来,开始议论纷纷:
“啊?喻勺若?是她吗?”
“这是傅少爷的那个正室?她怎么瘦下来的?”
“是她!是她!这一细看,面容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没想到她瘦下来的气质竟然这么好!简直是胖若两人呀!”
“莫不是傅家给她请了嬷嬷,给她上了姿态气质课?”
“对,应该是这样子!”
有人附和这句话,毕竟眼前的女人气质绝佳,举止姿态都散发着大家闺秀的模样。
但他们哪里能想到,这只不过是林竹唯坚持每天进行瑜伽锻炼,并给自己制定了气质仪态培养课程的成果。
林竹唯勾着唇角,环视了一圈四周。
随后才对傅老夫人行了礼,沉声道:“祖母,今天这婚宴不举行也罢!原因容后我再给您解释。”
“不可以!”心慌意乱的钱月初猛地扯下头巾,率先打断了她的话。
傅老夫人皱眉:“喻勺若,今天这种日子,你捣什么乱!给我出去!”
“祖母,无论如何,今天这婚宴,必定不能成。”
林竹唯扬声道,在场众人哇然,纷纷指责她小肚鸡肠,妒忌妾侍,没有当家主母的大气。
钱父气得脸色铁青,直接站起来大声指责:“喻勺若!你以为就凭你三言两语就能够让这场婚宴取消吗?”
“我初儿是傅家亲自下聘的,凭你也想拦?置我们钱家何地?”
林竹唯冷哼一声:“若我家相公今天娶的是良善之人,我必定亲自迎她进门,但可惜……”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钱家之人岂是你能污蔑的!”
钱父怒气万丈,就差要冲上去揍人,钱任安赶紧伸手拦住她。
钱月初则脸色愤怒,恨恨道:“喻勺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针对我?”
“我与傅郎青梅竹马,真心相爱,你横刀夺爱,抢了正室之位,我也做罢!今天我心甘情愿嫁与傅郎做妾,你这都看不惯我吗?”
说着说着,钱月初眼泪便大滴大滴地掉,哭得妆容都花了,看得周围的人也开始感到忿忿不平,纷纷指责起林竹唯来。
“钱月初,我愿想给你留些面子,你非要戳破是吗?”
林竹唯冷笑,看了一眼浑身怒火的傅君言,心里为眼前这个男人选妾侍的目光感到悲哀!
“戳破什么!我钱月初走得端,行得正!你别妄想着把一盘污水往我头上泼!”
林竹唯脸色更加冰冷,清冽的声音一字一顿响起:“两年前的柳岩镇竹林关,傅君言不幸遭遇劫匪。你!钱月初,一手……”
“够了!”傅君言拳头一握,双眼寒光冷厉,怒吼一声截断林竹唯的话头。
他原本还以为她是出于妒忌之心,来阻止这场婚宴。
但当他发现林竹唯说了这番话之后,身旁的钱月初竟然脸色煞白,浑身发抖,他便知道也许事情的真相很不堪。
他不知道林竹唯将要说什么,但是他下意识地知道:
绝对不能让她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番话,否则毁灭的不仅仅是钱月初一个人!
傅老夫人何其敏锐,她立刻站起来道:“各位,今天不好意思了,我们傅家有些事情要处理,今天就先请大家回去了,耽误大家了,真是不好意思!乌二,送客!”
众人自然想留下来看这出热闹,但傅家雷厉风行,很快就将议论纷纷的众人全部“请了”出去。
傅老夫人这才坐下来,沉声道:“喻勺若!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吧!”
林竹唯也毫不客气:“祖母!两年前傅君言遭遇劫匪的事,就是钱月初一手策划的!”
她的这番话像一个炸雷一样,在人群中炸起了千层浪。
钱父气得脸色狰狞:“你这个毒妇!你血口喷人!看我不打死你!”
“父亲!你先冷静一下!”
钱任安也很是震撼,他想拼命拉住钱父。
但无奈现在的钱父就像一头狂暴的狮子,很快就挣脱了他的挟制,一下子就冲到了林竹唯的面前,大掌一挥就要拍下来。
傅君言眉头紧皱,脸色阴鸷,一把抓住他的手,冷冷道:“伯父,先让她说完。”
钱父竟一时被傅君言阴沉不定的气势给镇压了下来,怒目圆瞪地剜着林竹唯,却是不再动手。
林竹唯继续道:“钱月初为了让傅君言能够下定决心娶她,便买通府里的下人,得知了他的行程。”
她看着钱月初惨白的脸,冷哼一声:
“她再花了些银两雇了一批人,埋伏在他的必经之路拦路抢劫。这个时候,她再适时出现,为傅君言挡下了那一刀。”
“喻勺若!你,你胡说八道!你污蔑我!”
钱月初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褪下,脸色惨白得惊人。
她抖着手抓住傅君言的手臂,哀切地求,“傅郎,你别相信她!这都不是真的!我,我……她她,她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