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唯语气委委屈屈的:“那能怎么办呢?我在这里又不认识别人。我相公又是个绝情的。我想着,怎么着都是亲戚,二爷应该也不会推辞吧?”
傅君言语气硬邦邦的,但总算应了下来:“我明天会去找洛夫子。”
“那就谢过相公了。”
林竹唯嘴里故意叫着,听得傅君言总感觉怪怪的,但她又没叫错,一时挑不出毛病来,反而令他有些郁闷。
林竹唯则是真的高兴,一时竟忘了克制自己,垂涎的眼神早就压不住,无需上药的左手,竟就直接覆上他的背上,狠狠地摸了一把。
傅君言倏地一僵!
猛地转身来,手臂往后一抓,抓住林竹唯的手臂就往前拉。
林竹唯站立不稳,另一只手下意识就伸出去用力箍住他的脖子,在她往下倒的时候,顺势将傅君言从凳子上一起拽翻了下去。
要命的是,傅君言还倒在了她的身上,头部又正好卡在了她双乳之间!
两人跌倒的声音实在太响,吓得门外的阿步和乌二慌里慌张就推门冲了进来。
“少爷!”
“夫人!”
乌二和阿步没预料到会见到如此暧昧的场景,自家少爷还裸着上身,扭来动去,和少夫人紧紧抱在一起。
这……这少爷这也太心急了点吧?!
旁边不就是床?!
乌二和阿步面面相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扶我们起来呀!”
林竹唯心下感到不妙,赶紧放开傅君言,对着两人低吼。
傅君言脸蛋就埋在她的双乳之前,灼热的气息喷洒出来,在她身上蔓延。
饶是林竹唯脸皮再厚,也不禁红了脸。
阿步和乌二被这么一吼,才反应过来,赶紧蹲下来先将傅君言扶了起来。
他模样很是狼狈,面色冰冷,耳朵却微红,双眸凶狠地盯着同样狼狈的林竹唯。
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想远离眼前这个女人。
没留意脚旁的凳子,踢了一下,一时有些站不稳,为了稳住身子,左手掌下意识就撑在桌子上,刚好覆在了一把水果刀上。
林竹唯被阿步扶起来,脸色又羞又尴尬,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却瞥见傅君言的动作,顿时脸色煞白。
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单手按在腰侧,颤抖着摇头:“别,别扎我!”
傅君言被她一叫,反而清醒过来,脸色恢复了往日的漠然,冷着脸道:“我什么时候扎过你了?”
话音刚落,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他想起来了:上次她要上吊,也是这么箍着自己倒在地上,为了尽快脱身,他确实是随手拿了个花瓶瓷片狠狠扎了她一下。
怪不得她会慌乱。这可不再是花瓶瓷片,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刀子呀!
一刀子下去,还能不能活命都难说。
看着她慌乱的神色,他突然有些不忍。便冷着声音道:“你当我傅府是什么?可以随意草菅人命吗?”
林竹唯这才微微镇静下来,恢复了些血色,又不禁想起是自己贪色误事了,便很是尴尬道:“那个……呃……确实是我不该……”
“喻勺若!你能不能要点脸!”傅君言冷声斥责。
林竹唯直了直身子,梗着脖子争论:“这怎能全部怪我!你不也有错吗?”
“我有错?你倒是说说,我错在哪里?我错就错在不应该让你进来,还答应你给我上药!”
“谁让你没事锻炼得那么结实!”林竹唯又下意识扫了一眼傅君言裸露的上身,惹得他连忙系好了上衣带子。
看不到“美色”,林竹唯颇觉遗憾道:“所谓食色,性也。要不是你生得如此风流倜傥,仪表堂堂,我能控制不了我自己?再说,你是我相公,我摸一下后背,又怎么了?”
这话听着都让人面红耳赤,乌二和阿步尴尬地低下头,谁也不敢看。
傅君言也被羞红了脸,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颠倒是非!一派胡言!”傅君言咬牙切齿,“给我出去!”
话音未落,林竹唯院里的阿菊便抱着东西走了进来。
待看清阿菊手里的东西时,傅君言简直要气疯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
林竹唯一脸无辜:“来你房里睡呀!”
“喻勺若,你别得寸进尺!”傅君言脸色铁青,就要大发光火。
“你听我说呀,我父亲不是还在吗?若是让他知道我和你分房睡,那肯定少不得又是一顿闹腾。”
一想到喻世清知道真相后,会做出的事情,别说林竹唯感到头疼,傅君言也是心有余悸。
但刚才林竹唯就已经垂涎他的身体了,若让她睡在房中,谁知道会不会“霸王硬上弓”。
傅君言断然拒绝:“你想都别想!”
林竹唯还在挣扎:“傅少爷,刚才确实是我不对!不过我这次保证绝对不会再起妄念。你房里不是有个暖榻吗?我就睡那儿,总行了吧?”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
真是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含泪也得吞了。
林竹唯欲哭无泪,只能起誓:“傅少爷,你就相信我这一次!我发誓,如果我再主动碰你,我就口腔溃疡,脸生疮,眼聋耳瞎,不能见人,总行了吧?”
她一边发誓,一边在心里一遍遍对原主道歉:喻勺若,实在对不起,身体是你的,发这种毒誓,实属不应该,但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万万不要怨恨我哪!
阿步、阿菊和乌二听得头皮发麻,目瞪口呆,头也不敢抬,心里都在发怵。
少夫人怎么可以起那么毒的誓呀!
傅君言越听脸色越铁青,咬牙切齿:“喻勺若!我是七毒绝情丹吗?一碰我,你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吗?!”
林竹唯一听,突然觉得怎么自己越描越黑了,又急急道:“我不是这意思。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放心吗?”
“我、不、放、心!”傅君言一字一顿迸出来,转头对乌二下逐客令,“送客!”
“少夫人,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乌二很是为难地对林竹唯道。
林竹唯见傅君言脸色决绝,叹了口气,便转身走了出去。
“少夫人,我们不回去吗?”阿步看着林竹唯走出来,干脆又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疑惑地问。
“你们有事先去忙吧。不用管我。”林竹唯应道,看了一眼阿菊,又道,“阿菊,你把被褥放下吧。你们先回去休息。”
“这……”阿步和阿菊有些为难,见林竹唯态度坚决,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先回去了。
“少爷。”
乌二有些犹豫该不该开口,傅君言冷声道:“说。”
“少爷,少夫人没有回去,她坐在了门口。”
这女人!真真是没有廉耻之心的吗?!
“爱坐,就让她坐个够吧。”
两个时辰后。
“少爷,少夫人还坐在台阶上。”乌二一边研墨,一边察言观色道。
傅君言突然觉得有些烦躁,道:“把东西收拾一下,歇下吧。”
“那少夫人……”
“莫管她。”
入夜。雷声大震,闪电交加。
中元节前后原就天气善变,雨水频繁。
傅君言是被震天的雷声吵醒的,翻了个身,不知为何心情很是烦躁,便有些了无睡意。
“乌二。”许是雨声太大,连唤了两声都没人回应,傅君言便自行起身,穿了外衣,决定到门外看看。
傅君言没想到刚一打开门,一团缩在门边的身影便一骨碌滚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