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坐下来扶额，实在没想到一个舆论，居然会把这么大一个公司搞成这样。
仅凭一个舆论压力几乎可以做到搞垮一家公司，现在的时代已经这么乱了吗？
最关键的是晚霞陷进去这么大舆论，属于过错方，即便那些合作商纷纷违约，也不需要赔付违约金。
真就应验了那句话，墙倒众人推。
“董事长，晚霞该不会因此破产吧？”副总现在是最糟心的那个了。
一开始封杀李昭阳，他为对方争取了年终奖，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舆论。
短短不到两个月却发酵成这样。
副总一直在想，昭阳到底哪里得罪了星途，非得往死里搞？
是日你老母了还是干你大爷了？
“去……”
一把手的声音随着小宋折返回来之后被打断了：“董事长……昭阳有事找您，说是急事。”
“让他进来吧。”一把手先让这群老家伙往旁边让一让。
看着那个充满朝气的男孩敲门进来后，一把手又是一叹：“是因为分公司的事情吗？”
李昭阳开门见山，一点都不想绕弯子：
“我已经将陈天逸、赵珊珊他们的犯罪证据提交给律师，这次的舆论，会在今天终结，但是现在还差最后一份材料。”
“什么？”
合作商终止合作的事情都没让一把手太过动容，李昭阳这番话却让她浑身大震：“昭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李昭阳点头。
“你……”一把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跟前，追问道：“你从哪得来的犯罪证据？”
李昭阳：“董事长，这些重要吗？”
一把手先是沉默两秒，随后改变语气问：“最后一份材料是什么？”
李昭阳：“晚霞公司财务报表。”
一把手摇头：“不行，这是机密……等等，你是要打官司？”
“是。”李昭阳接下来开始陈述一个极其可怕的事实：“行业竞争中，星途使用了恶劣的灰色手段，使得晚霞多年经营的口碑彻底崩盘，营收暴跌，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这不是正当竞争，是恶意竞争，是在用舆论‘杀人’！”
一把手震惊了。
宋语琴、副总、总经理还有在场的众高层领导，全被他这句话给惊到了。
这个说辞如果呈上法庭的话，对星途极为不利。
可是问题来了……你凭什么说人家是恶意竞争？
有什么证据吗？
“昭阳……你刚才说的那些证据……有效？”一把手不再去追问证据从哪搜集的，而是一针见血问了一个最有效的问题。
李昭阳早就拿出手机，一直拨通着电话：“张律师，麻烦您跟晚霞掌门人说一下情况吧。”
随后将手机递过去给一把手。
“喂？”她思绪还没转过来。
“林董您好，我是必胜事务所的律师张东来，一个小时前，李先生找到我们事务所并委托我全权处理这起恶性案件；
有关星途操控舆论恶意竞争事件的证据，我已申报上传，现在法庭已经采纳并对星途音乐总监陈天逸、星途签约艺人赵珊珊、星途音乐总监秘书秦菲、好苦咖啡厅老板秦义、昨日传媒记者谷念微、时尚音乐酒吧驻唱张连飞、杂志画室狄深、自由职业程田金、晚霞签约艺人张风下达了法院传票；
因为案件过于恶劣，我已经申诉要求今日开庭，及早结束该案件，晚霞公司的损失才能控制在最小化。”
董事长林燕云听着张律师的话，看了一眼李昭阳，随后又盯着屏幕：“张律师……你等会，我刚才好像听到我们晚霞公司了？”
因为开的免提，宋语琴等一众高层都竖起耳朵，因为张律师说的这些话，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怎么就直接申诉今天开庭？
法院还批准了？
眼下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
昭阳提供的犯罪证据真实有效，并惊动法院高层。
他们思考的思绪，被电话里的张东来所打断：“是的，这次重大舆论案件的涉案人员，其中一人是晚霞艺人部，张风。”
李昭阳在一旁提醒：“之前星途发布出来的那两个视频，就是张风拍摄。”
宋语琴震怒：“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董事长，抱歉，是我的疏忽，让自己部门手底下的人干出这种事情，所有惩罚我都受着。”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燕云摆摆手，继续跟张律说话：“那现在需要我们晚霞做什么？”
张东来：“提供一份你们晚霞的财务报表材料，我的当事人需要追究所有人的责任，这样有利于开庭以后的量刑。”
林燕云：“没问题。”
电话持续到这里便进入尾声。
董事长林燕云将手机递回去的时候，眼眸深处有波光流转：“所以昨晚你把责任扛下来、包括坚持要在退圈的时候发布新歌，就是为了这一刻？”
李昭阳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态度说明了一切。
林燕云第一次在一个二十来岁出头的小家伙身上，看到了城府。
他是怎么顶着巨大压力和委屈策划这一切的同时，还能搜集到有效犯罪证据的？
包括那首体面，也要在退圈的时候发布。
是断定了可以创造一个让体面处于天时地利人和的起飞环境？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年轻男生也太可怕了。
“昭阳，你是不是信不过公司？既然你有证据了，为什么不交给公司，让公司的公关部和法务部出面。”这是林燕云心里仅剩的疑惑。
“事情皆因我而起，在出事以后公司还没有抛弃我，我已经知足了，所以我想的是自己出面找律师解决。”
说不上信不过，恰恰相反，就是因为李昭阳太信任晚霞，才不想事事都让公司插手出面。
公司因为这个舆论已经被波及成重伤了，他心中愧疚不已。
“好，小宋，先带昭阳回部门歇着，等开庭的时候再通知我。”
林燕云需要静一静，顺便捋清楚思路。
等办公室只剩她一人时，发现不管怎么捋都捋不回来。
办公室外。
通往电梯口的走廊里。
不少领导层的人看向李昭阳的眼神，多了一抹敬佩。
虽然他们还没见到是什么样的犯罪证据，单单从昭阳的年纪就可以体现出来，此子绝非池中物。
试问他们这些领导，在昭阳这个年纪，能做得比他还好吗？
“昭阳。”
宋语琴没有追问所谓的证据，而是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心疼的语气问：“这里不值得你付出所有创作精力，跟主任说说，想去哪个分公司发展？米国、寒国、樱花国，晚霞都有业务往来。”
“等这件事处理好了再考虑吧。”李昭阳还没考虑好要去哪发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