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黑冬瓜从那些老兵里没认出多余的爹。
白家军继续一路向京城方向败逃。皇帝的队伍继续“追杀”。期间又打了两仗。即将到京城的时候,白家军就剩下一万人了,皇帝的队伍已经发展壮大到了七万人,真正统领这支队伍的是铁城和知人。
一路上,狗子让黑冬瓜把军中所有军官士兵都辨认了一遍,仍旧没找到多余的爹。
“已经不在军中了。”白有常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临近京城,狗子和白有常制订了收尾计划。狗子要辞别白有常,回到皇帝身边。
白有常的身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手还没好。白有常依依不舍,虽然很快还能再见面。他已经死心塌地爱上了狗子。
狗子没等白有常说话,拿出了一根鞭子,“脱。”
白有常心花怒放。
白有常手上有伤,不方便,狗子亲自上手,把他扒了个精光,对白有常挤了一下眼睛,又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诡异笑容。
白有常忽然紧张了。
狗子笑着说,“别怕,我会轻一点。”
“啪!”
“啊!”
……
狗子带走了黑冬瓜和多余。
狗子走了之后,一个消息开始在白家军中流传,说白有常扒开堤坝,水淹七军的时候,把皇帝淹死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朝野震动。
京城还有一位三十来岁的老太后呢。
老太后垂帘听政多年,仍旧手握重权。听说皇帝被白家军淹死了,根本就不信。
她的儿子她知道。皇帝没事儿就喜欢捏造谣言吓唬她。有一次还没出京城就派太监回来传谣。太监战战兢兢地告诉皇太后,“陛下让我告诉您,他驾崩了。”
这种驾崩的把戏不知道玩了多少回了。
但皇太后还是决定派大内侍卫领班金祥林去核查一下。
金祥林什么时候回来的?
皇帝被知人摔死之后,金祥林就带着大内侍卫团“奉旨”回京了,只留了几个人给狗子来回传信。
当然是狗子安排金祥林回来的,回京的目的是向太后禀明前线“实情”:
“实情”是:皇帝到两淮府微服私访,白家军屠杀百姓,嫁祸皇帝,激起民变。皇帝派人向叛军说明了实情,叛军被招安了。皇帝亲自率领叛军讨伐白家军,同时派人向白有常说明了情况,让白家军配合着打几场败仗,一路撤回京城。其实是做戏给百姓看的。
皇帝怕引起京城震动,所以派金祥林回来禀报太后,免得引起误会。
金祥林隐瞒了皇帝已死的消息。
太后听了金祥林的汇报。赞许地点了点头,皇帝还是成长了,搁以前,他巴不得京城震动。皇帝就喜欢看京城震动的笑话。
除此之外,其它的一切都很符合儿子的人设了。儿子所有的胜仗都是这么打的,无一例外。只是这次代价有点大,污损了白家军的名声。
这样,皇帝被淹死,金祥林和大内侍卫就没责任了。
太后没当回事。这次传来皇帝被白有常放水淹死的噩耗,皇太后仍旧以为是儿子的恶作剧。
金祥林接了懿旨,出了京城,还没来回京复命,叶侍郎和军师狗子进京觐见了太后。
叶侍郎亲口对皇太后禀报了皇帝被白有常放水淹死的事儿。
叶侍郎禀奏完毕,太后没有任何反应。
叶侍郎不明白太后什么意思。
是悲伤过度,不相信这是真的?
皇帝是太后的独子,自幼宠溺有加,一时接受不了?
还是已经震怒到无法自持?说不出话来了?
过去了一分多钟,太后一直没有说话。
太后是在寝宫接见的叶侍郎和狗子,寝宫里还有数名太监和宫女。大家都被震惊了。这是一个塌天的大噩耗。众人都不安地偷觑着太后。
叶侍郎一直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他预感到了不妙,抖着胆子说,“微臣罪该万死,请太后降罪。”
太后仍旧没有说话。
叶侍郎浑身颤栗了起来,太后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金祥林泄露了机密?
叶侍郎不知道太后在想什么,殿内的宫女太监也不知道,但无间地狱平等王大殿里的小千、猴哥、金莲和平等王却知道。叶侍郎在说皇帝驾崩的过程时,皇太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一双清澈如水的妙目死死盯着狗子,流淌着万千不舍与渴望。画外音呈现出了皇太后的内心独白,两个字:
“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