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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歙县庆祝丰收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朝堂上却又刮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前一阵粮食产量的风波让现如今的陛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因为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是从奏折上知道的,而是从跑商那里听说的,这让他顿时觉得皇帝的威严受到了侵犯。

而这一次的风波就是关于贺谨书考试的问题了。

对于能让粮食产量增加并且让人制作出了插秧机的主人公,大家对他这次的考试自然是格外关注,在听到他落榜时,自然是有很多人不信的。

这次去苍州负责主持科举考试的学政姓李,因此在得知贺谨书未能通过考试之后,有官员就问李学政道:“贺谨书的试卷因何故未能通过?”

李学政则谨慎的回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本官询问了阅卷老师,他说是贺学子试卷上出现了不知名的污渍,所以未能通过。

而且对于自己未通过这事,贺学子在放榜后10日内也未前来提出任何异议,所以本官这才回京复命。”

东立国的科举考试,为了体现考试的公平公正,除了制定了严格的阅卷机制外,还允许考生在放榜后十日内,找主考官来询问缘由,查看自己落榜的原因,以期下次考试能引以为戒。

但贺谨书压根儿就没在意这次通不通过,逛完府城就直接回去了,更不会再返回去查看自己落榜的原因。

“不知这试卷是收之前有了污渍,还是收之后有了污渍?”那位官员又询问道。

这个问题让李学政停顿了一下,而后他就说道:“自是收之前就有了污渍。”

“不知道这污渍从何而来?”

“何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学政有些生气的说道,“何大人莫非是觉得本官以及其他考官栽赃陷害贺谨书不成?”

户部大人何?贤听到这话就赶忙嬉笑着说道:“这可不敢这样说啊,李大人,我肯定不会怀疑你们的公平公正的,只是这试卷出现了污渍,总得要有一个说服人的理由。

不然以贺学子如今为咱们东立国作出的贡献来看,他没通过考试,很难服众啊!

而且我可是听说了,在放榜前几天,苍州就有人很高调的在场外下赌注,就赌贺谨书这次举人考试不通过,还一次性下了200两银子,最后赢了3000两银子回去。

本官不知道那人为何会如此笃定贺谨书考不过这次考试,但这事据说整个苍州的学子都知道了,若是贺谨书这事不给个确切的说法,那恐怕很难以服众,也会让这天下的百姓对我们东立国科考制度的公平性存疑。”

考场押赌几乎成了东立国每次科举考试的一个不成文的习惯,以往都是押谁能考第一,而且押注的银子都是百文到几十两银子不等,最多也不会超出50两银子。

贺谨书最近这段时间虽然也很出名,但大家对他的学识不太熟悉,他也没在旁人面前展现过自己过多的才华,所以虽然有人觉得他肯定能考中,但几乎没人会压他能考第一。

而这时却突然有人大摇大摆的开了一盘赌局,说贺谨书这次肯定会考不中,这让这段时间听了贺谨书各种的事迹人瞬间就怒了,贺谨书插秧机都让人做出来了,还能考不过科举考试?

更何况最近府城还隐约流传出来贺谨书制作了肥田法子,让沈家村的稻谷产量增加到800斤的事,虽然这事还有待求证,但既然被说出来了,肯定就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有一部分人就是抱着生气的心态,然后压了贺谨书能考中,而另一部分看热闹的人则有些跟着压了不中,有些跟着压了中。

最后等放榜出来后,结果大家自然是都知晓了,贺谨书没考中。

当时因为这事,府城里面的人没少争吵,但因为本人不在,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学政听了何大人的话就冷哼了一声说道:“这赌注之事本官都不知道,怎么何大人会对苍州的事情如此熟悉?”

“可能是李大人主考科举之事比较繁忙吧,”何大人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事不光我知道,王大人,田大人他们都知道。

最近苍州那边过来的调味料实在是火,从那边可来了不少跑商来卖货,这些可都是他们自己人说的,难道他们还会千里迢迢跑来都城编瞎话不成?”

何大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站在同列的田大人跟着附和道:“确实是这样,我跟何大人平常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休沐的时候都喜欢去茶楼听一下评书,顺便在茶楼里听茶客们说一些新鲜事,以此来了解一下百姓们的生活,和各地的奇闻逸事。

之前刚在茶楼里听到这个事的时候,何大人还把那人给训斥了一顿,说他胡编乱造。

但那人却一脸坦然的说这事在苍州都已经传遍了,还说自己若是有钱,那时候肯定跟着一起压注了,即便不能赚个几千两,就是赚个几百两他也不用这么辛苦的跑来送货了。”

而站在一旁的王大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等同于默认,本来那天他就是看到茶楼处围了许多人,才好奇过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没成想却听到了这么个故事。

李学政见说不过几人,就连忙跪下大喊着说道:“陛下,臣冤枉啊!臣可是一向秉公办案,从不敢徇私啊!”

何大人闻言就故作不明所以道:“李大人,你这是何意?我们可没说你徇私枉法啊,就只是让你说明情况而已,若是你这个主考官都不能将事情讲明白,那还有谁能说的清楚?

这次考试可不仅仅是贺谨书一个人的事,这可关乎到我们东立国人才选拔的问题,若是像贺谨书这样的才能都被埋没了,那以后这科举考试还如何能让人信服?”

这话说完朝堂上顿时一片寂静,倒不是大家害怕,而是站队李大人那边的人根本无法反驳何大人的话,而站队何大人这边的人根本就不用再说什么了,何大人已经把话全说了,保持中立的人则是在一旁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