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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他不愿主动突破她的防线,她值得他的敬重

夏琼依声音娇柔却不自知,双手继续遮脸,双腿开始乱蹬,烦躁地踢着被子,蹭到了陆泽瑞的腿,才停下动作,顾不上道歉,就不无遗憾地说:“可是,不用的话,浪费了有些可惜哎。”

“哧”一声,陆泽瑞又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可爱,我都要爱死你了,呵呵……”

止住笑,他柔声说:“明早呢,我就勉为其难,扮演一回总台的早叫服务,喊你起床去泡温泉,不然你铁定腿痛走不了路。”

“好。”他并没笑话她的一贯节俭,让夏琼依觉得心里舒坦。

“累了吧,睡吧。”

“嗯,晚安。”

“晚安。”

片刻功夫,她的长睫便颤也不颤了,传来均匀绵长的轻微呼吸。

还真是累坏了,陆泽瑞想。

是谁唱的,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温暖。想到自己,想到她,以后都会寒冷不再,温暖加剧吧。

陆泽瑞摸到床头的空调遥控,将温度调低了一些。

他什么时候睡觉是穿着酒店浴袍的?但是现在,为了让小女人感到安全和信赖,竟然要穿着不舒服的袍子睡一晚。好在那位朱总的手下有眼力见,吩咐人准备的是全新用品。

他专程回家取来的真丝睡裙,的确被小女人穿在了里面,可外面牢牢地系着睡袍的带子,是真把他当某狼防备了。

小女人说他有预谋。的确,他是有企图,但也不过是想欣赏她穿着吊带的美妙而已。

事实上,若他真有狼子野心,又岂是她能防备得了的,想想都觉得小女人可爱至极。

想他堂堂一服务业帝国大佬,想将一个女人搂进怀里,居然要找各种由头,制造各种假象,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稀奇的是,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乐意顺着她的意,去成就这样一段笑话,他一点也不想让她感到不愉快,不自在,不舒服。

就像他对她说,如果可以不需要她练习自卫术,那他一丁点也不想让她吃训练之苦一样。

面对无意中闯进命运里的她,儿子和他一样没有安全感。就在今晚她还提到,如果感到委屈,她就会罢工,其实就是“离开”的意思吧。

她念念不能忘记那个“他”,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呵护来自她的信任与依赖。

在他面前,她的朗诵、弹奏、唱歌从来都是落落大方、从容自在的,在亲子游戏时分,也从不避讳可能会与他发生的肢体接触,表现得亲近且自然。想到这层,他不觉莞尔。

忆起给儿子讲《小王子》时,狐狸说,我还没有被你驯服,不能和你一起玩,只有你驯服了我,我也驯服了你,我们属于彼此,才能建立关系。

小王子反问,什么是驯服呢?

狐狸的答案:就是认为彼此不可替代,只有这样,我才是你心中不同的狐狸,你也是我心中不同的小男孩。

他与这丫头的驯服之路,距离更近了吧。

善良如她,从未问询电台停车场被欺辱事件的后续发展,也从不过问梁瑜瑄被他们父子推倒之后的状况,任凭他如何收拾残局,似乎她都无需过问,全然信赖他能妥善处理。

他就像挡在黑暗前的人,为她屏蔽掉这个世界没有光照亮的糟糕,不想让她了解更多,体会更多。

思及此,他也感觉很开心。

行至此,他该知足常乐了。

小女人说她不穿睡裙,是为了防备他,他竟然感到自己内心里,愉悦大于懊恼。

她即便穿着家居服,走路、侧转或弯腰之际,包括刚刚还侧身背对自己时,都明显可见她曼妙的玲珑曲线。

可是这个阶段,他不能因为情动而有任何逾矩之举。

想要抵挡住来自她的睡裙诱惑,需要来自她的客观帮助,需要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否则他主观上是否真能自控,他对自己还真是没有十足把握。

矛盾不已矛盾不已矛盾不已……他懊恼得眉心蹙紧。

他说他喜欢她对任何男人的防备,是真心话。

比如,她刻意避开与那个蒋副局长的碰面。

看来他得制造一个恰当的时机,去姓蒋的面前露个脸,宣示一下所有权,他陆泽瑞的女人他也想追?

比如,她不愿在游戏中与邢燕娇的爸爸发生任何肢体接触,便退出不玩。

他很满意小女人的自重自爱。而自重者他重,自轻者他贱。

自重者,人恒重之。

自爱也是人生最终极的追求和意义。

他之所以不愿主动突破她的防线,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值得他的敬重。

思忖着“敬重”这个词是否太过,但思量过后,可以确定的,嗯,就是“敬重”。

他敬重她的深情专一,她的悲悯善良,她的自尊自爱,她的热爱生活,她的勤劳贤淑,她的兰心蕙质……她的一切。

他垂眸凝视着身旁熟睡的女人,内心深处被满溢的柔情冲撞着。

久违了的绵绵密密的温柔情愫,已多久不曾出现了,还是和雨晴新婚时才有过吧。

可好景不长。被接管馨旅腹背受敌的形势搞得内外交困,被自己不懂珍惜而生生破坏,总以为熬过了最困难的接掌时期,总以为只要婚姻建立在足够的物质保障上,就会拥有永恒不变的温馨幸福。

于是他这忙碌奔波型的人生模式,终于在期盼未来会更幸福中,将许多个当下的幸福毁掉了,雨晴的笑容和绵密的幸福感,也差不多同时消失……

注意到小女人泪痕犹在的双眸,霎时想到她所说的“背叛”与纠结,又心疼不已,忍不住轻吻在她的额角。

给过晚安吻,他才安然睡去。

“嗯——”

“嗯——”

睡梦中,陆泽瑞隐约听到,痛苦,闷哼,似被困在了绝境里,无法挣脱的溺亡声。

“不——”

“不——”

他倏地睁眼撑起身,只见夏琼依不是左右来回拧着身子挣扎,就是双手并用地攀爬,双腿在空中乱蹬。

陆泽瑞越过中线,动作轻柔,声音轻柔,边拍边唤:“嗨,嗨,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