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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正准备离开洗手间,谁知有个不长眼的撞了过来。

她冷冷掀起眼皮,正要骂一句,“你眼瞎吗?”

却在看清来人的脸后止住了嘴。

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一把拽住苏黎的衣领,抬手就要甩她巴掌,苏黎反应很快,抬手挡了下来。

“你有病啊!”

苏黎扯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真是晦气,上个洗手间都能碰见女主。

苏玥盯着她,目眦欲裂,“你这个贱人,抢了沈淮安不够,还跟江煜暧昧不清,你可真是下贱!”

苏黎挑眉看她,冷冷弯起唇,“你都要订婚了,还惦记其他男人,也是够下贱的!”

“你…”

苏玥扫了眼门外,见没人进来,恶狠狠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相提并论,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该死了!”

苏黎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有本事就弄死我,别光在这里说狠话。”

“你她妈找死。”

苏玥忍无可忍,一把揪住苏黎的头发,重重将她往墙上撞去。

苏黎是真没想到女主戾气这么重,没有防备地撞到墙上,她感觉自己骨头架都要散了。

头晕目眩了两秒,她反手拽住苏玥的头发,也将人往墙上撞去,只是力气不及苏玥,没怎么伤到她。

“宿主,你的生命体征在下降,快别打了,赶紧去医院。”

许久不见的淩柒忽然在她脑袋里焦急出声,她愣神的功夫,又被苏玥狠狠按在墙上。

她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失去意识前,她心想,这副身体是真没用啊。

苏玥见苏黎晕倒在了地上,顿时有些惊慌,她...不会是死了吧?

虽然她很想让她死,却也不想亲手杀人。

她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大着胆子俯下身去试探她的鼻息,幸好还有气息。

眼见四下无人,她连忙走了出去,合上了洗手间的门。

沈淮安正等得百无聊赖,就远远瞧见苏玥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她似是有些慌张,视线冷不丁对上他的眼,瞬间如惊弓之鸟一般,转身进了隔壁包厢。

他心底浮起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问里面有人吗?没有人应。

他试探地推开门,看到躺在地上、形容狼狈的女人,他瞳孔骤然一紧。

“小黎...”

他脚步匆忙地走过去扶起她,手心感觉到了一片湿热。

入目是刺眼的红。

那一刻,像是有人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呼吸不过来。

身后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他肩膀被人晃了晃。

“还愣着干什么?快送她去医院。”

来人是周野,他抬手在苏黎鼻尖探了下,“还有气息,快点送她去医院。”

刚才苏玥慌张地跑进包厢房内,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手心有血迹,头发凌乱,明显是与人发生了争执。

周野问她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周野只好自己来看。

谁知,竟在洗手间见到了这一幕。

看着苏黎了无生息的模样,他心底莫名很痛,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钻心刺骨的疼。

明明,他应该讨厌她的。

沈淮安将人抱起往外走,周野跟在他身后,忽然有种想将人抢过来的冲动。

沿着扶梯下楼,沈淮安甚至忘了给司机打电话,直接在路边拦了辆车坐了上去。

周野望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也拦了辆车跟了上去,他脑子里很混乱,很多关于苏黎的画面一闪而逝,他来不及多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确认苏黎的平安。

---

远在F国的江煜,猛地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梦里,苏黎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丝气息,他想去抱她,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江煜大口喘着气,觉得梦境真实的可怕,他拿出手机给苏黎拨打电话,只听对面传来冰冷的机械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怕苏黎真的出事,索性给沈淮安拨去电话,铃声响了很久,电话才接通。

“苏黎呢?她没事吧?”

江煜开门见山地问。

隔着手机,他竟感受到了一抹悲伤的气息,他焦急地等了半晌,才听沈淮安开了口,声音带着沙哑,“她进抢救室了,颅内出血严重,医生说...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存活几率。”

江煜握紧了手机,心脏骤停了一瞬,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昨天还在他眼前活蹦乱跳的女人,今天却进抢救室了。

他听到自己颤着声问,“出什么事了?她怎么会进抢救室?”

沈淮安沉默半晌,说,“是苏玥做的,我会让她偿命的。”

江煜眸色一冷,手指紧攥成了拳,他挂掉电话,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拿着护照和身份证出了门。

车里,他打电话给助理杨晨,“帮我订回国的最早班机,现在就走。”

杨晨在国内一脸无奈,这祖宗又在闹什么?

罢录节目,可是会被冠上耍大牌的头衔,他是嫌自己黑料不够多吗?

她试着劝他,“还有半个月就录完了,要不您再忍忍?”

江煜皱起眉,“让你做事哪来那么多问题,节目组那边,就说我临时有事,后面再补拍。”

杨晨见他是铁了心罢录,也不再劝,“好的,我现在就给您订票。”

江煜按掉电话,身子无力地瘫倒在椅背上,他抬手摸了摸胸前戴着的十字架,头一次虔诚地在心里祷告,希望苏黎不要出事。

临上飞机前,他再次给沈淮安打去电话,没有人接,许是在忙吧。

他安慰自己,苏黎一定不会有事的,可脑袋里却控制不住地去想最坏的结果。

他从未觉得十个小时的旅途那样漫长。

像是一个世纪那般难熬。

从机场出来,他一刻未停地乘车来到医院,病房里,女人闭眼躺在床上,身子单薄瘦弱,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好在,人是活着的。

他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地,脚步停在门口,长呼出一口气,这才进了房间。

沈淮安一颗心全在苏黎身上,看到江煜出现,也没了任何吃醋的情绪。

昨晚的事太过惊险,医生说再晚送来些,怕是就没命了。

他不敢想,苏黎没命了,他会怎么样。

江煜走到病床的另一侧,手指轻轻摸了摸苏黎输液的手,冰冷刺骨,像是没有体温一般,他皱了下眉,拉过一旁的扶手椅坐下。

“医生怎么说?”他问。

沈淮安抬眸扫他一眼,“说是暂时度过了危险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来。”

江煜一惊,“什么意思?变成植物人了?”

沈淮安眉心微拧,“你少乌鸦嘴,她只是昏迷几天而已,会醒来的。”

江煜松了口气,身子往后靠了靠,累积的困意渐渐袭来,靠在椅背上闭了眼。

路泽赶来医院时,已是中午,他没有在办公室见到苏黎,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

她昨天说好给他带早餐的,不会无缘无故缺席。

路泽担心她出事,犹豫着打了沈淮安的电话,她果然出事了。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头上缠着绷带的女人,他心脏骤然一紧,随后泛起酸涩的感觉。

他深呼吸了几次,走到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心脏又是一紧。

“她这是怎么回事?”

江煜撑着下巴回答他,“脑部受到重创,差点就抢救不过来了。”

路泽担忧过后,疑惑地皱起眉,“她又撞墙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江煜眸光转冷,“是撞墙了,不过不是她自己撞的,是被人推的。”

“谁?”

“苏玥。”

路泽眼底划过愕然,紧接着是怒火,他对苏玥的好感已经所剩无几,听到苏玥推了他喜欢的人,立马就想找人算账。

江煜看出他的心思,弯唇笑道,“算账的事不急,她跑不掉的。”

路泽想了想,收回了往外走的脚步,现在最要紧的是苏黎,等她醒了,再帮她出气也不急。

沈淮安回了趟家,取了苏黎的换洗衣物,再次回到病房时,不觉蹙起了眉。

昨夜他一心扑在苏黎身上,根本没在意江煜的存在。

可今天再看到他,又觉得实在碍眼。

还有路泽,他不会也喜欢苏黎吧?

沈淮安有些烦躁,他女朋友被太多人觊觎了。

病房里,女人昏迷不醒,三个男人或站或坐,像极了四个月前的景象。

不同于上次的漠然,三个男人眼底都是担忧和心疼,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