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生着闷气的朱厚照，听到朱厚炜说的话，从生气状态直接跳转到懵逼状态，扭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朱厚炜。
啥时候自己弟弟变得如此勇猛，敢直接顶回老爹的话了？
随即，朱厚照又有些感动，心中一股暖流流过。
要不说是亲兄弟呢，厚炜居然为了给本宫叫不平，让属于本宫的功劳由本宫亲自解释居然回顶了父皇！
这功劳就算厚炜你直接拿了本宫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呀。
因为你是本宫唯一的亲兄弟啊。
呜呜呜，厚炜果然是和本宫一样的，厚炜爱我！（兄弟的爱，别乱磕！）
“太子，你来说。”
听到弘治皇帝的叫唤，朱厚照回过神来，挺了挺胸脯。
“是，那儿臣说了嗷。”
朱厚照抬头看向弘治皇帝，这可是您让我说的，您总没有理由再打断我了吧。
“说。”
弘治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让你说你次次语出惊人，让你说你又磨磨唧唧的，这到底是遗传了谁啊。
“父皇，这世界上是没有龙王爷的，所以儿臣此次的这些举动父皇可以看作是......作秀。”
没有龙王......
朱厚照话语一出，上至弘治皇帝下到刘建、萧敬等人......
好吧，没有下，在说道这件事之前有眼力见的萧敬便将无关人等都清出去了，在场最起码都是大学士、掌印太监起步的存在。
在场众人，皆是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对于鬼神之说，弘治皇帝自从看清了李广那狗东西对他的欺骗后，已经不再迷恋长生也走出了对仙神的盲目崇拜，甚至还有些反感。
而刘建等身为儒学考出来的大佬，讲的就是近鬼神而远之。
萧敬这种在太监虽然因为身体缺陷多少会有所信仰，但作为从内书堂读书出身的太监，也算是儒学的传承者，对鬼神之说多少也是有些那啥的。
如今这疑似炮轰了龙王爷从龙王爷这抢夺雨水多戏码被朱厚照否认，众人心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作秀？”
松了一口气的众人，随即捕捉到了朱厚照话中的关键词，疑惑的看向朱厚照。
见到全场目光向自己汇聚，朱厚照故作神秘的微微一笑。
“对，就是作秀。”
“因为这数月的大旱，顺天府的百姓们早已经开始逐渐躁动不安起来，而这种不安是最容易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利用的。”
“因为百姓们基本上都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对很多东西判断力都略显不足。”
“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说这灾是因为大明失去了上天的庇护，是上天对大明的惩罚，他们深受灾害心中自然就会埋下这不安的种子。”
“然后，流言四起，朝廷在民间的威信逐渐减弱，若父皇派兵强行镇压，反而会加大百姓心中的不满，增大隐患。”
民心，往往就意味着天下。
皇帝，天子，所谓的天命很大程度都是要靠民心来维系的，万民皆弃你而去，你还是个什么皇？
历朝历代的败亡，皆是从失民心开始。
占据天下大部分的人民群众，才是决定朝代更迭的主导力量。
“这次求雨，在儿臣看来其实是百姓们最接近崩溃绝望的时候，若是短期内再不来雨，一场民乱将难以避免。”朱厚照看向弘治皇帝继续说道。
“所以，儿臣做了这么一场秀。”
“在这龙王庙内，在百姓们跪地祈雨之时，将百姓们的目光、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儿臣身上，来为儿臣之后要做的事情......造势。”
“造势？炮轰龙王？”
谢迁忍不住开口问道。
“谢师傅，准确的说应该是人工降雨。”朱厚照纠正道。
“人工降雨？”
众人一听，糊涂了。
这每一个字他们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降雨是老天的差事，这还能人工操作？
俗话说的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谁也挡不住。
怎么到太子殿下这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何为人工降雨？”
弘治皇帝疑惑的看向朱厚照，对这能搞来雨水的东西，他显然是充满了好奇。
“简单来说，这下雨是要满足好几个基本要素的，比如说空气中要有充足的水汽，要有凝结核......”
朱厚炜简单的跟在场众人开了个科普小课堂。
“你的意思是，这天上乌云密布却不下雨，是缺少了其中的几个条件，而太子发上去的炮弹正好填补上了不满足的条件？”弘治皇帝听懂了个大概，问道。
“是，儿臣看虽然这几个月来顺天府滴雨未下，但乌云阴天看似要下雨的天数却也出现过不少次，所以儿臣制作了几个简单的仪器用来观测空气湿度等因素，至于那炮弹，是儿臣专门研制出来的催雨弹。”朱厚照点点头道。
“这样子，只要这人工降雨成功，所谓的流言蜚语便不攻自破，而且儿臣‘求雨’的事在百姓们的见证下也将会证实，所谓的老天不再眷顾大明纯属放屁，太子都能拿炮抵着龙王脑门逼他下雨，谁敢言大明不受老天眷顾？”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某些心怀不轨的家伙在想在顺天府教唆百姓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弘治皇帝听罢，不禁下意识的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眼睛则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朱厚照。
自家这小子，虽然看着混账、说话不过大脑不靠谱的很，但本质上真的他娘是个天才！
古今往来，呼风唤雨有几人能做到？
诶！他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发现了降雨的奥秘，一个儿子借助降雨的奥秘原理直接搞来了人工降雨！
甚至还借此机会击溃了民间众多流言蜚语，大大维护了皇权的威严。
还有谁？
朕就问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