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宁若笙，参见陛下。”
“草民薛慈，见过陛下。”
“……”
宁若笙几人进入前殿后，收敛方才在路上的嬉闹，正经地行礼。
“平身。”
“谢陛下。”
等抬起头认真看了一眼，宁若笙才发现作为主角的秦晟竟然不在这里。
“曹六，带他们进去。”
“嗻。”
随后，宁若笙几人都被带入内殿。
进来后她才明白为何秦晟没有在外面了。
此时的秦晟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嘴唇青紫，面色惨白，眼底也同样是乌青，一副肾阳虚的模样。
按理来说不会这样的，就算上次设计他与上官怜影响了药丸药效，但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除非……秦晟一直都没有忌房事！
曹六在一旁解释道：“神医，殿下昨夜还完好的，但清晨脸色难看，之后更是唤不醒，宫中的太医都没有办法。”
“嗯，先让老夫来看看。”
薛慈拿出金丝，让鹿戈绑在太子的手腕上，之后开始诊脉。
金丝诊脉，便是神医的绝活，也是广为人知的，只有他本人才能做到的。
而宁若笙的金丝诊脉，只在之前帮助蓝淙淞的时候展现过一回，其余人都不知道。
诊脉过后，薛慈说道：“太子这是肾阳虚的表现，面色浮青，肾阳乏力，脉象虚无。先前服用了治疗肾阳虚的药物，可却没有严格服用药物，导致现在肾负担过重。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医治好的，就算医治好，日后在子嗣上面，也……困难。”
他并没有说得很直白。
其实，在他口中说出困难，基本是无解。
这一点，见多识广的曹六也当即明白，当下脸色难看，“那神医可知太子殿下何时能清醒？”
“用药的话，一个时辰后便能清醒，但身子根基坏了，需要好好养着，能卧床便卧床。”
听到这里，曹六惊得不知如何开口。
【如果这么说的话，太子岂不是日后都要卧病在床？先前太子被查出来不能孕育子嗣，虽说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如今神医查出来也说了困难，那是不是证明太子往后都不可能为皇家留子嗣了？那陛下那边……】
曹六不敢继续往下想，只得笑着拜托薛慈开药，让太子能尽快转醒。
之后，曹六便离开内殿。
不过一会儿，宁若笙便被请了出去，说是陛下和皇后找她。
薛慈等人得知后，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忧。
“放心，不会有事的。”
安慰几人后，宁若笙便跟着曹六离开内殿。
外殿中，除了曹六，其余宫人都退了出去。
“陛下，娘娘。”
“宁若笙，朕问你，你师父说太子在子嗣方面会很困难，但并未说无解，可是有办法的意思？”
“陛下，臣女师父说困难，就已经意味着无力回天。”宁若笙说道。
天圣帝皱眉，面色不虞，“你师父不是神医吗？”
宁若笙有些无语，“陛下，臣女师父是神医，但不是神仙，不是什么病都能医治的。”
闻言，皇后也放下往日的仇怨，作为一个关心儿子的母亲，她焦急地说道：“你师父无法医治，那跟随你们一同进宫的毒医呢？毒医也是医，可有医治的办法？”
“这……臣女也不知，需要去问问。”
听到这话，皇后看向天圣帝，满眼哀求。
“去。去问问。”天圣帝烦躁地挥手。
【如果太子的病医治不好，那知道实情的人都不能留，可这几人都不是好招惹的，这又该如何办？朕这位置，难道真的要给其他的皇子？无子嗣，光是这一点，太子便不能为帝，否则他无法面对列祖列宗……】
在离开之际，宁若笙将天圣帝的心里话暗藏耳中。
背对着他们的时候，她的脸色倏然沉下来。
看来，天圣帝是铁了心让秦渣狗日后当皇帝，不惜解决他们，也要将真相隐瞒。
幸好，自己不是普通人家的千金，师父和师姨娘也不是普通大夫，若是皇帝真的下手，到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
等回到内殿，宁若笙便询问莫静云可有什么办法。
莫静云看了一眼，仔细检查后，说道：“以毒攻毒是可以，但毒要永远留在体内，以毒养着他的肾脏。一旦解毒，会遭到反噬。轻则彻底不能有子嗣，重则丧命，不轻不重则跟一个废人一样卧病在床。”
站在一旁的曹六听到后，心惊胆战。
【这么说的话，太子岂不是毫无痊愈的机会？都怪侧妃，这两次都是侧妃害的！我真就不明白了，太子究竟喜欢侧妃哪一点，被害成这样还心心念念着侧妃。】
宁若笙捕捉到重要字眼，垂眸沉吟。
之前秦晟利用商贾之子邬小虎来她的鬼医堂钻规则漏洞，从她这里得到治疗肾阳虚的药丸和药方。
如果听她的，该忌什么就忌什么，按时服药，这身子都恢复了！
可因为上次，上官一家猪脑子，让上官怜半夜入宫，妄想先怀上子嗣。
结果，秦渣狗抵挡不住诱惑破了忌，让服用的药丸失效了，之后无论怎么服用药，都是效果甚微。
她及笄的那日是秦渣狗将上官怜和宁诗诗纳入宫中的日子，昨夜新婚之夜，为了得到子嗣稳固自己的位置，上官怜想必会使尽浑身解数去诱惑秦渣狗。
看秦渣狗这个样子，想必昨夜不仅犯了忌，甚至毫不节制。
那她给的药丸，就彻底浪费在秦渣狗的手中了……
宫里人并不知道宁若笙的‘鬼医’身份，所以曹六在问了莫静云后得知结果还是那样，便转身出了内殿，将此事速速告知天圣帝和皇后。
此时，内殿除了躺在床上的秦晟，也就剩下宁若笙一行人。
莫静云看到宁若笙在这个时候发呆，凑过去问道：“笙丫头，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宁若笙回神。
“这肾阳虚……笙丫头你这么聪慧，可想到什么法子？”莫静云好奇地问道。
【笙丫头是鬼医，而太子服用过鬼医给的药丸，是不是从一开始，笙丫头就知道如何医治太子？听姐夫说笙丫头在拜他为师之前曾被一位高人指点过医术，不知道那高人和姐夫相比，谁更胜一筹。】
宁若笙笑了笑，“连师父和师姨娘都没有办法，我又怎么会有呢？”
就算有！她也不会出手。
她巴不得秦渣狗躺在床上，看着她和阿祁一点点摧毁和得到他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