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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楚觉得蹊跷,走到刘正雄办公室,房门锁得死死的,根本就没人。

“这日谍搞什么鬼?”

项楚不禁满心狐疑。

甘荣急忙上前,提醒道:“科长!康策刚才上了3楼,根据他刚才的神色,我料定他去了你的房间。”

“走!上去看看。”

项楚急道,奔上楼梯。

他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前,门锁并没有撬过的痕迹。

打开房门,他站在门口朝里望去。

房间里的物品,位置固定好后他一般是不乱动的。

而且,他还拍了照片,取出来仔细比对。

甘荣赞道:“科长!没想到你心细到如此地步。”

项楚苦笑道:“干咱们这行的,就是刀尖上跳舞,不知什么时候命就没了。”

他看出了端倪,将照片递给甘荣,笑道:

“你帮我看看,这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动过了。”

“好!”

甘荣仔细比对一番,指着水杯说:

“两个水杯动过了,还有沙发有些移位。对了!暖瓶也被人动过,把手被人拧了一个方向。”

“分析得非常对!”

项楚赞道,取过他手里的照片,走入房内,冷笑道,

“沙发和水杯刘正雄先前动过,这个暖瓶肯定被康策动过,而且在里面下了毒。”

言毕,他拿起放大镜在暖瓶上察看一番,笑道: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干特工的料,还留下了指纹。”

甘荣点头道:“这不等同给科长你送证据?”

“我看这次代农怎么袒护他!哼!”

项楚冷哼一声,立即拿起电话拨通张常胜,笑道:

“张科长!能否找个人到我办公室,帮忙提取指纹?”

张常胜欣然道:“没问题!我派新分来的尸检中尉李春来过去。”

“谢谢!”

项楚感激地说,挂了电话。

不多时,一位年轻的中尉军官拎着器材到了办公室门口,大声报告:

“项科长!刑讯科李春来奉命前来。”

“很好!”

项楚满意地点头,指着暖瓶说,

“李中尉!你帮我提取一下暖瓶上的指纹,顺便验验暖瓶里的毒。”

“是!”

李春来急忙领命。

很快,他便提取了暖瓶上所有的指纹,惊道:

“科长!暖瓶上面应该有3个人的指纹,暖瓶里的水有氰化钾剧毒。”

“非常好!你和甘荣马上跟我去处座那里。”

项楚满意地点头,戴上手套,双手抱起暖瓶。

“是!”

李春来和甘荣急忙领命。

项楚先带着他来到宁长德的办公室,说明情况。

宁长德一听恼了,立即一起来到代农的办公室。

不巧,康策也在,手抄兜里,正想找机会把备用钥匙放进代农的抽屉。

宁长德先跑到代农身边,耳语一阵,代农顿时脸色大变。

不过他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默不作声地看项楚表演。

项楚将暖瓶放到茶几上,冷笑道:“康策!你刚才匆匆离开行动科大楼,原来是把氰化钾剧毒下到我的暖瓶里,看来你胆子不小嘛。”

康策大吃一惊,没想到项楚这么快就发现了,本能地反驳:

“项楚!你胡说八道,我过去是找刘正雄的。”

甘荣急道:“我一直在一楼,根本就没看到你进一楼刘组长的办公室,反而直接上了三楼。”

康策顿时傻眼,没想到自己进行动科大楼便被人盯上了,忙不迭地说:

“姐夫!我想刘正雄肯定在三楼,所以就上去了。”

代农依然没有发声,他想包庇,又怕把自己搭进去。

项楚死死地盯着康策,冷声道:“康策日谍!你就不要狡辩了,敢不敢让李中尉提取你的指纹?”

康策不敢发声,代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项楚!暖瓶上有几个人的指纹?”

项楚回应道:“处座!上面共有3个指纹,我和刘正雄,再有就是康策的。”

代农冷声道:“难道就不是刘正雄给你下毒?”

项楚知道这老狐狸又要袒护康策了,苦笑道:

“处座!刘正雄算是我的绝对心腹,他经常用这暖瓶给我和自己倒水喝。而康策,我可从来没有邀请他到我的办公室,他今天在暖瓶上留下了指纹,足以说明他就是下毒之人。”

代农并非糊涂之人,不禁陷入了沉思。

康策吼道:“姓项的!要查你也要把刘正雄叫过来一起查。”

项楚见他一直把手抄兜里不拿出来,顿时明白了,冷声道:

“康科长!你的手一直抄兜里,大概从处座这里偷了我办公室的备用钥匙吧。”

康策有些慌乱地说:“你!你胡说。”

代农急忙打开抽屉,查看备用钥匙。

康策知道瞒不住了,忙不迭地承认:

“姐夫!我是拿了他办公室的钥匙,但是我并非日谍,只是痛恨他贪污百万美金,想毒死这个蛀虫。”

如此等同打代农的脸,代农大声怒吼:

“够了!自个去禁闭室反省,等候处置。”

“是!”

康策满心欢喜地点头,自己都没想到代农如此袒护他,忙不迭地奔出办公室。

项楚顿时傻眼,没想到代农如此的轻描淡写,以前真高估了白党官员们的德性。

他正要说话,宁长德忍不住先发话:“处座!暂不说康策是不是日谍,但他犯了刺杀袍泽的大忌,这么处理实在太过......”

“你俩先出去,项楚留下。”

代农摆手道,待甘荣和李春来走出房间,近乎央求地说,

“长德!我和我夫人关系紧张,若是将康策绳之以法,我夫人必定闹得鸡犬不宁。我想等康策禁闭反省完毕,就把他调到下面情报站,你看如何?”

“我觉得行!”

宁长德点头道。

他绝对不会得罪代农,转而安慰项楚:“小项!处座都如此说,要不这事就这样算了。”

项楚能说什么,早知道官官相护,结局就是这样,不过也不能太软弱。

他想了想说:“我当然听处座的,若是康策再算计我,我肯定弄死他,反正我现在有他的把柄。”

代农皮笑肉不笑地说:“此一时,彼一时!若是康策再敢造次,你随便处置便是。来!这是上面奖励你的奖金,快收下。”

言毕,他取出一个大大的信封递给项楚。

宁长德轻声呵斥:“项小子!快收下,你和采薇将来结婚也是要用钱的。”

“谢处座!”

项楚接过信封,感觉还蛮沉,不过没有达到目的,很是无奈地说,

“处座!属下告退!”

“好!去吧。”

代农满意地点点头,与宁长德相视一笑。

不消说,项楚收下的是百万美金中的钱。

项楚深感无奈,白党就是这个熊样,根本就没有原则性可言,自己也不能一巴掌拍死康策。

他开车来到大英银行,将代农刚给的五万美金和之前缴获酒井龙剩下的金条全部存入了组织的那个账户。

为了保护同志,他决定铤而走险,独自前去端了紫金山中“第五纵队”的狼窝。

上半夜,他接收到了老家的来电:

“‘不死鸟’!‘隐蛇’已被揪出,‘第五纵队’开始疯狂报复,望能惩戒。”

下半夜,他收到了那翠兰的来电:

“恩公!我已到大连保障两个伪会,若有事,可呼叫此电台呼号......”

宁采薇大喜,激动地说:“楚哥!让她密切关注我哥的动向。”

“好!”

项楚急忙点头,向那翠兰发出电文:

“请密切关注源明义动向,若有情况及时告知。”

不多时,那翠兰回复电文:

“源明义将于腊月下旬到大连参加伪会,有情况会及时上报。”

腊月下旬还有十几天,不过交通被鬼子阻隔的情况下,必须留足提前量。

项楚点燃电文纸,暗自寻思:“我该如何悄无声息地解决紫金山中“第五纵队”秘密据点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