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就算我把我的儿子带走了,那这些孩子呢?”
见他不依不饶,陈老爷子气急。
“好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孙子啊!”
耐心彻底告急,陈老爷子也不管什么血缘不血缘的,给了下面的俞大师一个眼神,示意好好教训他们。
俞大师冷笑。
以为他只会给人改命吗?很好,就让你们这些凡人见识一下他的本领!
俞大师口中念着拗口的咒语,两指夹着一张黄符,屋内突然刮起一阵冷风。
他一松手,那张黄符便随风而动,俞大师手指向哪里,黄符便飘向哪里,厅内的陈家人看得啧啧称奇。
而俞大师的目标正是另一边的颜瑾几人,黄符随之飘向那头。
哼,只要沾上它,你们就再也别想动弹一点,好好享受下辈子只有眼珠子能转动的日子吧!
冷风裹着黄符飘到了蓝毛衣白裤子的男人面前,下一秒,俞大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只见黄符停留在那男人身前一寸,猛的颤动了一下,便瞬间在冷风中化为了灰烬,厅中的冷风也随之消散。
蓝衣白裤的男人一脸嫌恶的拍了拍衣服,“什么乱七八糟的,真脏!”
俞大师一脸的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他又掏出五六张黄纸,一股气扔向同一个方向,结果不言而喻,那些黄符通通化做了地下的一摊灰烬。
不信邪的俞大师又拿出了几样奇奇怪怪的法宝,可结果还是一样,法宝连那些人的头发丝儿都没碰着,反而自己裂了个稀碎。
俞大师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碎屑,脸上的表情变得警惕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自认自己的术法无比强大,怎么可能会被这几个年轻人轻松破解?
没错,他们一定是用了什么诡计!
俞大师走到陈老爷子身边,故作焦急的说道:“陈老先生,这些人会妖术,您赶紧把他们赶走,否则今天贫道可不能替您办事儿了!”
陈老爷子以往崇敬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怀疑。
他的保镖都被打倒了,现在难道让他一个老人家上吗?明明让你俞大师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你怎么反而来求助他?
可事关自己的寿命,陈老爷子没办法,半威胁半欺骗的要陈恩和他的朋友先离开。
为此,陈老爷子甚至愿意给陈恩公司的股份,让他明天就进入公司管理层工作,并让助理记下来告知陈家的其他人。
陈恩没同意。
“爷爷,您今天不让这些孩子们都回去,我可不敢离开。”
“你这是要我的命吗?”
陈老爷子已经做出了此生最大的退让,哪知道孙子竟然这么贪婪,有了那么多还不满足。
俞大师见此情形,想着这是他们的家事,自己不便参与,于是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摸摸带上那箱子钱币准备离开。
刚出门口,一个红头发的男人便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想去哪里?”
前厅内,陈恩仍与老爷子对峙着。
底下的叔伯兄弟们在孩子们可怜的眼神中投降,走过去给他们擦干净身上的脏污,重新穿上衣服。
陈老爷子看到这一幕,气得把旁边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扔到地上。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他们回答道:“爷爷\/爸,您看俞大师都跑了,我们总不能让孩子们冻着吧?”
是啊,俞大师呢?
陈老爷子后知后觉,突然看到一个红发男人拎着“失踪”的俞大师走进来。
“嘿,这家伙想逃,被我抓回来了。”
红发男人一松手,俞大师便瘫软在了地上,眼神呆愣,表情痴傻,像是被摄取了灵魂一样。
陈恩见他们最大的障碍之一已被轻松拿下,于是诚恳的劝说主位上的陈老爷子,试图让他放弃篡改阳寿这样有违天道的事。
“爷爷,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也逃不掉,您已经活的比大多数人都久了,何必执着于长生不老呢?”
陈老爷子脸颊两侧的肌肉微微抽搐,很明显,此刻的他听不进去任何话。
陈恩叹气。
“爷爷,到此为止吧。”
这时,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位“蒋先生”终于开了口:“现在可不是你说到此为止就可以到此为止的了哟。”
陈恩不解,见他和红发男人慢慢走到陈老爷子面前,那一刻,陈恩看到了从来没有在陈老爷子脸上出现过的表情: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
陈恩并不清楚他们和老爷子说了什么,只知道老爷子脸色越来越衰败,最后竟是吓得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他俩说了什么?”王轶小声问道。
和他一样,周晨也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口型,听不清他们的话。
只有听了全过程审判的颜瑾,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位陈老爷子的寿命,到头了。
而且不仅仅如此,他死后,将会被押入十八层地狱受尽苦楚,以惩罚他夺人寿命,犯下的重重恶行。
审判结束,他俩又重新站了回来。
秦广王伸了个懒腰,笑着问道:“妹妹,结束了吗?”
颜瑾:结不结束的,不该问您这位大佬吗?
“这人,要怎么处理?”
王轶踢了踢瘫软在地上的俞大师,要不是还在喘气,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闻言,红发的钟馗走到他面前,手指一捏,似乎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
“你也不是个好的,先夺你二十年阳寿,剩下的等你死后再清算。”
瘫在地上的俞大师瞬间变得苍老,条条深刻的皱纹爬上了他的脸庞。
待允许他回神时,他看到自己皱巴巴的手,摸到脸上多出来的纹路,瞬间变得惊恐万分。
怎么,怎么会这样?
门口突然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晨叫的人也终于到了。
“周处长,就是他吗?”
领头的警察指的是地上苍老的跟照片上完全不一样的俞大师。
周晨点点头。
“行,带走吧。”
潇洒了半辈子的俞大师最终被关进了监狱。
地府对他的惩处刚结束,他在人间的惩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