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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当盘坐在房间的蒲团上的左宁又一次从入定之中苏醒过来之后,东边的天际也泛起了鱼肚白,晨曦的微光微微照亮的窗户,驱散了几分黑暗。

他扭头看向了挂在了房间里面的日历,上面的日期即便是自己在入定的时候,都有人来按时进来划掉,而今天,已经是立秋的前一天了。

距离之前在校场宴请三军之后的整整两个月了,左宁基本就没有怎么再出府邸的大门了,只有在一个月前的一次入定结束之后。又去了一趟校场,指点了一下八军禁军那些高手层次的小菜鸟们,其余时间,基本就是。

入定,醒过来,吃东西,看看有什么消息送到了自己这边,然后陪着鸟鸟和大寒闹腾一段时间,偶尔还能见到来府上做客的顾灵韫,休息两天之后再次入定,循环反复。

这一次入定,左宁整整修炼了五天的《锻玉》才结束了内息的循环,而现在的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将玉骨给锻成了。

准确来说,是上一次结束入定,停下修炼《锻玉》的时候,自己的玉骨就已经大成了。

“呼——内息比三个月之前,起码浑厚了两成,气血也更加凝实了。”

说话间,左宁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然后仔细的端详之后,这才确认,在玉骨大成之后,气血和内息的变化确实在逐步开始温养肉体,准确来说是筋皮肉,在这些方面的提升之后的加持之下,寻常的兵器已经很难破开自己的皮肉了,这里不单是护体的内息更加浑厚凝实,同时也是自己皮肉上面最直接的一个提升导致的。

“古书里面那些横炼武圣,什么刀枪不入,气力无双,好像确实不太像虚构的,就我这些这个皮肉,拿着正常的兵刃的高手层次的人连破我的防都做不到了。”

马上就要入秋了,左宁知道,再入定修炼再一次失去意义了,现在对于他而言,肉体的锤炼也是走到了一个尽头,而再前面,目前还没有路子。

“如果按照六蜕蝉叶的作用来看,似乎九药就是天地之间各自锻人的最极致大药,而负责五脏六腑的,是血参,这玩意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现在的左宁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好像一个装着豆腐的铁罐头,骨就不必多说了,而皮肉也是在一直持续变得坚韧,但是唯独自己的五脏六腑,就似乎一直没有收到什么良性的影响,和之前一样还是得靠内息来护着。

不过这个顶多制约自己不能凭借肉体现在的强度随便乱造罢了,比起现在这些武圣来说,自己那是又走出了一大步,当他们还在炼息的时候,自己已经开始走横炼的路子,甚至可以说走完了三分之一。

推开了房间门,左宁看着外面安静的院子,也没有说什么去把小丫鬟叫醒伺候自己,而是自己去打水烧水,洗一洗这坐了五天落在自己身上的尘垢。

“公子醒了?这些事情我来吧。”

就在左宁提着桶来到了水井边上的时候,起了个大早准备和其他家丁换班守门的小李就看见了几日不见的公子提着水桶过来了,马上想到了原因之后,就赶忙来到了左宁的面前,从左宁的手里接过了水桶。

看见小李,左宁也就直接把水桶给了他,然后问道:

“小李,外面现在什么情况?有什么大事吗?”

“公子忘记了吗?明日就是立秋诗会,白兰会了啊。从前两日开始,整一个京城都在羽军的安排之下开始布置了,我在替唐将军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还见到司门大人呢,司门大人还亲自参与到白兰会的布置上,不知道明天京城该有多热闹。”

小李一边打水一边回答道,虽然左宁也只是无聊朝小李搭个话罢了,但是他确实是一时之间忘记了明天就是白兰会了,而上一次诗会,自己就莫名其妙夺了一个诗魁,着实有点啼笑皆非了。

“我还真忘记了,呵呵。”

在两周之前的信里面,沈云舟就告诉了左宁如今祝阎在狱中的情况,随着信封到了左宁的手中的,还有还一枚右军的子印,而沈云舟本人则是在上个月就被陛下,也就是自己岳父派到了南疆,而信中沈云舟也提到了原因,南疆有人发现了八色妖藤,还有就是南夷突然出兵了。

鉴于八色妖藤这株九药的特殊性,和南夷不知道什么原因出兵压境的情况,沈云舟不得不在这个时间点上,亲自出了京城。

现在沈云舟不在京城了,左宁越想,就感觉压力越大。

最后只能缓缓吐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话。

……

“父亲。”

在京城的青州商仓里,周衍看到了随着这批车队,从车厢上走下来的周鼎,面露喜色,恭恭敬敬地朝自己的父亲拜了一下,而周衍的身边,梁朔和颜歆,许亭,看到周鼎真的亲自到来之后,也是感觉心里安定了许多,放下了一块石头。

“拜见周剑圣。”

看着朝自己作揖的三位朝廷大员,周鼎还是本能地有些不适从,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拜我作甚?现在诸位都是同僚了,何必怎么规规矩矩的,先谢谢诸位在这段时间对小儿周衍的照顾了。事情办得如何了?”

梁朔微微一笑,对于周衍不摆架子的样子感觉很是舒服,然后站出来回答道:

“沈云舟已经离京一个多月了,京城里面,保皇派的巅峰宗师就剩下了邓元这个老宦官和左宁两人了,立秋的白兰会正在布置,而具体的事项,令公子已经设计安排好了,我们也看过了,没有什么纰漏的地方,等到子时,羽军准备回去将兵器甲胄归还武库时,动手。”

对于这些安排,周鼎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是自己儿子一手设计和操办了,他还是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自豪感,欣慰的感觉,他朝自己儿子问道:

“衍儿,我具体干什么。”

“回父亲,父亲负责,弑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