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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此种种,我尚有一个疑问还望尊神解答。”观看全程直播的王沂河起初被这连续的翻转整得一头雾水,但仔细思考一番,便得出了一个合理的结论,不过还是要先向纣绝阴天确认一番。

“哦?”纣绝阴天本默不作声地看着,见王沂河突然提问,祂稍一思考就明白了王沂河的疑问在何处,不过祂还是开口问道,“说来听听。”

“敢问这位罗鸿,他的魂魄,投胎了没有。”

王沂河此言一出,朱先樆瞥了他一眼,起初朱先樆并不明白王沂河问出这句话的意思,但结合此前《仙砂返魂箓》在卢妙音身上之时造成的祸事,既然这金印乃是《升玄妙境定观箓》,亦是玄君七章秘经之一,有种种怪异也就可以理解了。

祂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王沂河问出这么一句话的意思,便也将目光看向纣绝阴天,显然,祂也很好奇王沂河的猜测是对,还是不对。

然而,纣绝阴天,祂还想卖关子。

“此话怎讲。”

见纣绝阴天装出这么一副疑惑的模样,王沂河与朱先樆同时翻了个白眼,王沂河吐槽道:“我看你若不说,这罗鸿自己就能告诉我了。”

说的倒也是,纣绝阴天被王沂河这句话给说服了,便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将自己知道的给说了出来:“与你猜测的一样,那罗鸿确实已经投胎了。”

“我尚记得他,是一个蛮可爱的孩子,虽然浑浑噩噩,但到底是知道要跟着他的母亲,乖巧着等他的母亲赎清罪孽,一起投胎去了。”纣绝阴天回忆道。

是了,若是这位“罗鸿”当真是死后被《升玄妙境定观箓》留下的鬼魂,纣绝阴天作为阴神,哪能像现在一般无动于衷呢?怕是早就动手了吧。

所以,这一位“罗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已经呼之欲出了。

它只是《升玄妙境定观箓》,借助罗鸿这个最后借助祂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所塑造出来的一个,延续了罗鸿生命的“罗鸿”罢了。

想到这里,王沂河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还真是造化弄人。

此时,被帕拉塞尔苏斯挑明了一切,陡然间明白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早夭孩童的影子,自以为是地长大至今,“罗鸿”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它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随着对自己存在的怀疑,它的身体都显得虚幻了些,不再是完全的实体,甚至有些半透明了。

“这《升玄妙境定观箓》数十年前因为不想被真空家乡得手,而借罗鸿之身塑造出一个影子,甚至逐渐分裂了罗教。”王沂河一眼看出其中的问题来,“可为何今日,突然就让‘罗鸿’召请真空家乡而不阻止,愿意直面这罗教神只了呢?”

“罗鸿”说到底也是《升玄妙境定观箓》所缔造的影子,若说《升玄妙境定观箓》无法控制“罗鸿”,王沂河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是啊,怎么回事呢?”纣绝阴天眼神飘忽,顺着王沂河的话头好似捧哏一般接了一句,看起来并没有要解答的意思。

王沂河的疑惑不止这些。

这位“罗鸿”眼瞅着不是人,那脖子以上部分已经变成一坨的帕拉塞尔苏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只见这帕拉塞尔苏斯挥了挥手,本追杀他与“罗鸿”的两只蜘蛛突兀地倒下,好似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这样的动静打断了“罗鸿”的思绪,它茫然地抬起头,敏锐地发现这两只蜘蛛的尾部垂落着断掉的蛛丝,而地上亦有着两根蛛丝似乎在被什么东西拖着被飞速地收回迷雾之中。

“这是?”见此情形,“罗鸿”哪里还不知道,这些蜘蛛尾部连接的蛛丝正是其弱点,这些蜘蛛就好像是那牵线木偶匹诺曹的人偶一般,靠着这些蛛丝控制,也就是说,这几只让他们焦头烂额,惹得“罗鸿”不得不冒险施展刚刚完成的“示天真无祷祝”,以至沦落至此的蜘蛛,竟只是些傀儡,那幕后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是可惜了死于非命的图拉,匹诺曹之辈,“罗鸿”一时间觉得,他们好像是的有些冤。

不过,他已自顾不暇,倒也没空来为旁人惋惜。

“你还是帕尔吗?”“罗鸿”扶着自己的脑袋,虽然稍显头痛,但是它也算勉强稳固了自己的心神,具体表现为本开始飘忽的身形,竟又凝实了下来,不再有随风散去的风险。

它想着,自己虽然只是罗鸿人生的复制品,是一个早已死去孩童的影子,但他这么些年的经历做不得假,他与帕拉塞尔苏斯之间的斗法更是历历在目,他已经拥有了比之死去的罗鸿丰富千万倍的精彩人生,它是新的“罗鸿”,已经不是那个罗鸿的影子了。

“暂时还是。”见“罗鸿”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帕拉塞尔苏斯勉强认可了它的意志力,没好气道,“但也只是暂时。”

“你的真空家乡觊觎这枚金印的力量,这金印也对这真空家乡虎视眈眈,二者都看上了对方,在祂们得出个结论来之前,我暂时还是我,应该吧。”帕拉塞尔苏斯有点不确定,他非常明确这在自己手中的金印中所发生的争斗有多么的恐怖。

事实上若非真空家乡与《升玄妙境定观箓》的争斗是在这枚金印中发生的,而是在他的身体里,那他早就打出GG了,哪里还能跟“罗鸿”在这里忆往昔峥嵘岁月。

两人竟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吧。”“罗鸿”叹了口气道,“想来那位明帝已经在暗中看我们笑话许久了,兴许他们有办法帮你摆脱这金印呢?”

“人家凭什么帮我们呢?”帕拉塞尔苏斯虽不赞同“罗鸿”的天真想法,但他脚下的动作却不慢,忙不迭地跟上了“罗鸿”,可见他嘴上虽然是不赞同,心里却是多少还是抱了一分侥幸心理。

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