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浙省海鲜贸易协会不闹事，不代表其他省的海鲜贸易协会不闹事。
都是签了供应合同的，不交货怎么能行，就算是国企都不行。
唐经天的脸上同样是无奈，他站起身，“吴会长，我出去看看。”
虽然吴辉波是会长，但实际上大部分的合同都是唐经天签的。
毕竟上一任会长倒台，现在这烂摊子只能唐经天接着处理。
他倒是想躲，可惜吴辉波不会让他如愿的。
等到唐经天走出办公室，孙光明看向吴辉波。
“吴会长，你们的状况似乎不太好，你给我交个底，舟山渔场今年的产量到底如何？”
孙光明看向吴辉波的眼神很真诚，显然这是对他最后的考验。
吴辉波要是再不说实话，那只能分道扬镳。
吴辉波看着孙光明的眼神，他也感受到一丝压力。
但真实的情况能告诉孙光明吗？
显然是不能的，要是传出去，舟山渔业集团真就完了。
思考良久，吴辉波想出个折中的法子，“孙会长，减产是真减产，但也还行，订单不至于交不上。”
孙光明继续追问，“所以那你们为何从麒麟集团采购海鲜？”
吴辉波面色不善，“孙会长你哪来的消息，我们怎么可能从麒麟集团采购海鲜。”
孙光明只看他这副模样，就已经猜到十之八九。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舟山渔业集团完了！
一个时代结束了！
孙光明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冷冷道，“行吧，我知道了。”
心中却是大骂吴辉波不是东西，自己要死了，还要拉着自己垫背。
他已经打定主意，晚点就亲自去隔壁麒麟集团谈判，怎么也要把关系先缓和了。
好在之前都是吴辉波代表他们，他们从未出面，现在倒是因祸得福。
吴辉波已经看出孙光明的想法，他还想挽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于是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
办公室外，唐经天出去之后，吵闹声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是越发激烈。
好不容易安抚住，唐经天再进办公室的时候，头发都乱了，情绪也很不好。
“吴会长，压不住了，再不交货，他们要联合起诉我们违约，到时候违约金会是天文数字。”
唐经天面色凝重，也不怕孙光明听到，情况现在明显已经有些失控。
孙光明脸色不变，心中了然，果然如自己想象的一般。
难怪这两人想到自己，但凡情况他们能控制，都不会想到自己这个提线木偶。
现在的孙光明反而不急了，他相信眼前两人比自己更着急。
到时候不仅能拿到麒麟集团的货，没准还能从浙省渔业协会这边拿到一笔可观的违约金，一举两得。
吴辉波恼怒道，“见利忘义的东西，以前赚钱的时候都跟孙子一般，现在倒是支棱起来了。”
孙光明面色不善看着吴辉波，“吴会长，我们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努力，不是你们施舍的，这点你要搞清楚。”
吴辉波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找补，“孙会长，我不是在说你。”
孙光明却不想放过他，“可我也是海鲜贸易商，你大会长有没有背地里骂傻逼，大家心中都清楚。”
唐经天很不耐烦说道，“孙会长，你能不能不要添乱，我们已经够乱了。”
孙光明顿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朝着唐经天咆哮。
“唐经天，老子添乱，你他么说什么狗屁话，我们浙省海鲜贸易协会才是你们最大的客户，你搞清楚没有！”
唐经天本来就是火大，这会儿也搂不住。
“那又怎样，有本事你们再去找其他的货源，要不然别跟老子吼，你算什么东西！”
孙光明要的就是这句话，终于让唐经天说出来了。
他伸出食指，点了点唐经天，“很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法院见，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货源。”
孙光明说完，转身离开，甚至都没看吴辉波一眼。
吴辉波脸色阴沉，看向唐经天。
“这下你满意了，这个烂摊子你来收拾吧，我不管了。”
吴辉波想抽身事外，唐经天怎么可能接手这烫手山芋。
“吴会长，你才是浙省渔业协会的会长，只要你在位一天，这锅就甩不掉。”
既然都撕破脸，唐经天自然也不再装。
他的资历可比吴辉波老，自然不会把这样的一个国企老总放在眼中。
毕竟吴辉波才到任几个月，权力有限。
这种情况下，唐经天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而且以舟山渔业集团的情况，必然不敢贸然和自己开战。
吴辉波目光灼灼看向唐经天，“怎么着，唐总这是准备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唐经天笑着道，“吴会长，我这是识时务为俊杰，我们打不过麒麟集团，为何还要苦苦挣扎，徒增伤亡！”
吴辉波颓然泄气，“行吧，我知道了，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唐经天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在这场较量中已经输了，既然输了就得认！
死扛着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
麒麟集团。
吴宇杰竟然有时间到余乐天办公室来串门，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老余，上帝似乎正在朝着我们微笑，这几天来找我们谈合作的贸易商逐渐多起来。”
吴宇杰心情大好，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甚是豪迈。
余乐天笑着道，“这充分说明，现在的这些商人，见风使舵的本事见涨，谁占据上风，他们就偏向谁，几天前我们的海鲜还无人问津呢。”
吴宇杰点点头，“没错，我在想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不然他们以后还是动不动就背叛我们。”
“教训必然要有的，违约金可不是仅仅写在合同中看的。”余乐天说道，“凡是想合作的，先支付违约金，要不然门都别让进。”
“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们过于霸道。”吴宇杰有些担忧道。
余乐天懒得管这些，“霸道就霸道怎么了，唐宫这些顶级品牌逆势扩大订单，我们有没有霸道，他们怎么不跟着学好的。”
“确实，唐宫的谢总前些日子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关键时刻雪中送炭，这份情谊咱们得领。”
吴宇杰对唐宫的印象也相当不错。
和这样的企业合作，你永远不用担心被背刺。
“咱们最近销量如何？”
余乐天只知道销量上涨，具体涨多少，还得看吴宇杰。
吴宇杰本来就是过来说这事的，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
“相当好，昨天一天，我们出货超过50吨，按照这个进度，库存很快就会被消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