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田骄还是顾元歌他们都不在意这些。
如今运动的风已经没有之前大了,被下放到他们农场的人越来越少。
他们猜测也许是这次运动要结束了。
这场运动从开始到现在也快十年了,再继续这样下去,国内的发展可就要被限制了。
领导是绝对不会任由这样的风气继续下去的。
他们如今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他们这些年来的研究成果。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可以毫无保留的将这些成果献给国家。
田骄并没有让顾元歌做饭。
他知道现在顾元歌每次都忙着实验的事情,一直都是吃食堂。
“你安安心心的在这里计算你的数据。我去做饭很快的。”
田骄变成人,随便套了衣服就去厨房做饭了。
顾元歌已经不止一次看他这样了,说了很多次让他注意些,注意一些,但是田骄都当听不见。
田骄随性惯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好好念过书。
更不愿意跟其他人交流。
平常的时候也更喜欢变成一只猫的样子。
顾元歌想想也就不逼着他学什么规矩了。
田骄做饭的手艺仿佛是天生的,不管是什么食材到了他的手里都可以变成美味。
顾元歌吃的满嘴流油,一本满足。
因为心里惦记着他的实验,所以并没有留下来跟田骄一起。
田骄也不在意,他准备跟小伙伴一起出去玩儿一会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些年里跟随着顾元哥来到农场的妖精,或多或少的都得到了不少的好处,最显着的一点就是他们渡劫的时候不再像之前那么痛苦。
这样的变化让那些妖精朋友非常的开心。
虽然没能向田骄一样快速化形,他们也却距离化形更进一步。
跟顾元歌他们猜测的一样,这场运动的风果然是要结束了。
因为农场里不少的下放人员都接到了调回去的通知。
之后就陆陆续续的有越来越多的下放人员离开农场。
随之而来的就是国家要恢复高考的消息传过来。
那些先被接走的人都是出考题的人。
顾元歌原本就是大学生,他在大学学籍都还留在大学里。
所以跟其他的知青相比,他先一步回到了大学开始上课。
那些妖精已经习惯了农场的生活,并没有跟着顾元哥一起回来上大学,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只有田骄。
这一次田骄已经不能作为一只猫跟着他一起上火车了。
田骄也需要上学。
不过他上的是成人夜校。
顾元歌知道田骄很聪明,本来有心让他系统的学习文化知识,但是田骄自己不乐意,他觉得非常的累。
他作为一只猫做的好好的,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化形。
对于这些人类应该学习的文化知识他也不能说讨厌,但是也没有多喜欢,如果让他学的话,他只希望能够简简单单的学习一下就好,再深入的了解他就不愿意了,因为那会占用他非常非常多的睡眠时间。
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只喜欢睡觉的小猫咪。
顾元歌觉得他这样的想法有些浪费了他的天赋。
但也不愿意看他这么不开心。
反正不管怎么样,田骄还有他养着呢。
田骄虽然不是第一次坐车,却是第一次坐火车,他没想到坐火车的时间这么长,虽然他们买来了卧铺,但田骄还是觉得非常的累。
而且车厢里什么味道都有。
他作为一只妖精嗅觉是很敏锐的,这让他觉得非常难受。
一路上都昏昏沉沉,哼哼唧唧。
他一路上都赖在顾元歌的床上。
顾元歌知道他喜欢高的位置,所以给他买的是上铺。
而他自己买的是下铺。
他觉得买在下铺方便他照顾田骄。
结果田骄坐上火车就不按常理出牌,一直都赖在他的卧铺上。
田骄跟他化形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还是那副少年模样。
他带着他出门就像带着弟弟。
再长几年,恐怕他跟田骄一起出门就像是带着儿子了。
田骄去车厢里的味道怪,死活都不愿意上自己的卧铺上去说。
一定要赖在顾元歌身边,他觉得只有顾元歌身上味好闻。
田骄不舒服一路上哼哼唧唧,再加上又不愿意见人,顾元歌只好用帘子把顾元歌的卧铺位置给围上了。
结果还惹出来一件事情,起因就是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大姐。
说什么都要睡顾元歌的卧铺,原因是他的孩子太小,睡卧铺舒服。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周围的人都劝顾元歌大度,因为大姐带着孩子,孤儿寡母的非常可怜,顾元歌一个大男人的不能跟妇女儿童计较。
田骄被那个大姐和孩子烦的不行。
反正他是妖精,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所以他一副怀孕不舒服的样子出来见人,衣服下面还藏了枕头。
田骄听了就不乐意的开口,“来人呀,没天理了,她孤儿寡母不容易,就过来强占别人的卧铺,我都快被气流产了!”
“你放屁,你胡扯,我观察你多长时间了,你根本就没怀孕,你就是故意假装用个假肚子讹我!”
大姐口不择言,生怕被田骄赖上。
她之前凭借着装可怜,博同情,用这样的方法不知道抢了多少人的卧铺票,而且都不用多给钱。
这一次本以为也可以成功,她一上车就瞄上了顾元歌他们。因为顾元歌一瞅着就像是读书人,那种非常讲道理的读书人。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读书人,因为读书人讲究体面,一般不会跟他们这些人计较。
她哪里知道顾元歌是个讲究体面的读书人,但是田骄不是。
田骄是被顾元歌抱着上车的,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他露面。
如今他抱着肚子,说要被气的流产,周围的人都相信了,连带着准备抢座的女人。
田骄的举动打了大姐措手不及,她生怕田骄粘包赖,赶忙带着孩子逃别的车厢了。
田骄见人落荒而逃开心了,大大方方把枕头抽出来,懒洋洋的又躺回卧铺上。
他这一番操作弄的看热闹的人一愣一愣的。
他们这是都被骗了?